从何时开始的,应该是梅鹤琅重回北境时,梅家就一点点占据了制衡的主导权,就连温离的出现也只是当中的一环,梅鹤卿将温离交给他,这算什么,这算给皇帝的面子,而非给皇帝揉捏的软肋。
“卑职知道陛下良苦用心,是有心要用卑职,是卑职能力欠缺辜负了圣望,卑职无能。”温离忽然跪下,痛心疾首道。
景司忆叹了声气,和煦道:“你能明白朕的心便好,朕安心将你带在身边,自然是信得过你,也明白你身在梅家的难处。先起身回话吧,朕看你脸色不对鬓边浮汗,是朕先前的十鞭太重了。”
温离急忙回话:“是卑职没有处理好伤势。”
景司忆说:“适才看伤的太医应该未走多远,朕令李庆祥传他回来给你检查一下,你这气色太差,两军若真对峙,朕还要你护着阿沅。”
温离婉拒皇帝的好意,“昨日来前上过一次药,应该是伤口感染了,卑职稍后清理即可,莫要污了陛下的眼。”
景司忆点点头,“你同朕说说都查出些什么便回去换个药吧。”他转身抬步上阶,坐回龙椅中,他似乎忘了手臂的伤,右手缓慢研墨。
“是。”温离把近十二时辰查到的线索进行汇报,线索当中的纸条在搜查出的第一时间呈递给了皇帝,纸条的内容仅有短短的“天重门”三个字,到底何意若说难猜其实也并不难猜,“卑职认为细作不止两人,有必要领李桂儿前来认尸,兴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景司忆端详浓稠的黑墨,平淡道:“后宫内宦乌烟瘴气,是要肃清了。”
温离眸光一闪,又禀道:“张德满细作身份尚未验明,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顿了须臾,说:“张德满乃是宫里老人了,朕也是信他才把出宫宣旨的差事交与他去办,他不在前殿当差应当不知晓你在朕身边的事。”
“陛下,原给张德满驱车的马卒失踪多日,恐怕那夜来梅家府上时马卒就已经被换掉了,他的嫌疑最重短时间内难以排除,还请陛下定夺。”温离道。
“嗯,”景司忆搁下墨锭,抬眸,“眼下还未查明关着就行了,你还想如何?”
“遵旨。”温离只道。
景司忆觑着龙案下的温离,心知肚明,他抬指晃了晃,说:“算了,你想跟朕要处置张德满的权力,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