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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即便刀架颈侧,莲净仍然毫无胆怯之意,面对男子那股直窜的恨意,他甚至来了兴趣,恶意道:“那日不是我守夜,是沙月。主子不让公子见血,连夜把尸体清理了,恐吓着公子,具体发生什么你还是得找沙月才能问明白。”
“听说还被白隼啄走眼睛,就是方才你险些射中的那只。”莲净直视着那双被怒火充斥地几乎要眦裂的眼,再接再厉说:“你错过寻仇的最佳时机,沙月如今不在京中,至于那位的尸体,我也不清楚在哪,要不你去乱葬岗找找,听说那夜里经常有狼出没……”
男人耳不忍闻,愤怒地扼住莲净的咽喉,“今日我就先杀了你!”
金吾卫的刀刃撤去,男人五指猛地起劲,莲净便深感窒息,剎那间面红耳赤,他艰难道:“怕是要不遂你愿了。”
男人心下一紧,莲净暗自抓了把湿泥糊到男人的眼睛,趁男人起开身胡乱拭脸的功夫,平地侧翻一脚撂倒金吾卫,腾空翻身操起摔在侧边的刀,利落地结果掉士兵的性命,他抽出刀说:“下次再杀你。”
蒙面人又遭金吾卫四面围困,眼看无望,心中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只见金吾卫中杀出一人,出剑招式即快又狠,招招冲要害而去。蒙面人不知是敌是友,待那人杀出血路,他便伺机行动。
景司齐畏缩蒙面人背后,从蒙面人的衣袂间窥探那黑衣杀来,斗篷随身姿翻飞就像夜间杀人如麻的鬼魅。
莲净杀尽涌来的金吾卫,脚底的尸身积成堆,摄人的腾腾杀气迫使金吾卫无人再敢上前,他目光寻到蒙面人,空甩几下刃口,缓步道:“我乃梅府侍卫,路过此地前来施援。”
蒙面人身患几处刀伤,把景司齐护紧身后,质疑道:“如何信你?”
“国公爷与我家公子现在宫中,我愿同行,待进宫后便能证明身份。”莲净眼风扫过欲想偷袭的金吾卫,“我在,王爷必定无碍。”
面前之人的实力,蒙面人片刻前便见识过。而今局面,景司齐身份特殊,眼下京城四处都有金吾卫巡逻,他带着王爷能逃去哪?
蒙面人尚在斟酌,前方院落冲进来几名禁军便衣,紧接着漫天的箭矢席卷府中上空,莲净几步冲进廊下,挥刀抵挡乱箭。
“后院大门还有金吾卫严守,使轻功,否则必死无疑!”莲净急迫道。
蒙面人带景司齐躲到屋内,莲净也跟着退了进去,关闭房门倒转桌椅以作盾。
莲净指了指后面的那扇窗户,说:“外头的禁军还能抵挡片刻,从窗户出去,我带王爷上房。”
蒙面人自知单凭他无法将景司齐安然救出,全身而退。眼下情势迫在眉睫,也容不得他顾虑左右,躲过此劫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他颔首同意,握住景司齐的手指紧了紧。
景司齐被蒙面人护在怀中,他看着莲净的眼神里满是惧色。
莲净对视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