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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畔有天机策,西畔有金吾卫,但经此之事后,陛下只会防备尹家,不会再让金吾卫插手巡防事务。”景夙紧扣温离的双眸,“此乃禁军拿下京城巡防的时机。”
温离直视着景夙,眼中情绪淡然,“王爷误会在下了,莲净等人是陛下恩准协助办事的,他们是在下家中护卫,相对外人更可靠些罢了。”
景夙沉吟片刻,略有探究的意味说:“你无意东畔,也不屑西畔,你想要什么?”
温离捏紧衣领,不给风肆意钻进锁骨的机会,他吁了口热气,似是无奈道:“王爷多虑,在下仅是遵照圣命办差,毫无可图。”
“你愿意一直留在陛下身边,做一个身份不可示人的御前近卫?”景夙将信将疑地问。
“愿意,”温离不作犹豫道:“陛下信任,做臣子的岂可辜负天恩。”
“你当真这般想?”景夙目光揣摩温离。
温离迎着审视,眼梢勾了抹人畜无害的笑,道:“在下无论是这平民布衣,还是四品御前官职均是承蒙天子施恩,于在下而言已经足矣,若是再妄图高官厚禄,也得等做出些功绩,在朝堂之上方能有一席之地。”
景夙睨着那双笑眼,一番话说得确是恳切实诚,但怎么都像是假善的狐貍在诓骗人,话里却寻不到错处,“你能这么想便好。”
骏马雨中疾驰,犹如箭矢离弦,送消息的人下马拖着侵水的厚重袍子,跌跌撞撞地跑进了王府,门口的侍卫瞧见没敢拦,来人腰间挂有天机策的木牌,心里晓得是有大事发生了。
前厅燃了火盆,温离的十指依旧冰冷僵硬,和心头挥不散地担忧似的,如何也烘不暖它。
温离暗自攥紧双手,听见雨声里有人踏水,他偏头瞥见来人,浇湿的面庞顾不得抹水,见着上座的景夙立即下跪,急色道:“王爷!东畔张宅的地下室埋有火药,不知怎地全炸了!”
漏夜打下一道天雷,温离在闪瞬的辉映中敛了眸,躁动的心绪终究沉入岑寂的雨夜,他释然松手,冷静说:“火药乃是官物,张时岂的宅子竟私藏大量,它们如何躲过城门盘查入京的,王爷,真相不明而喻。”
景夙眼睑阴霾重重,握着茶盏的力道肉眼可见,他没有接过温离的话,而是问来人,道:“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