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连射三箭,没一支箭中靶,三支全不给面子地半路萎了,起初边上的士兵憋着没出声,毕竟是陛下钦点的人,取笑他就是在取笑陛下的眼光,猴精得紧,后头不知谁没憋住笑漏了声,这声跟爆竹点火似的整个都炸开了。
温离纳闷地拔过地上的箭羽,没理睬看热闹的猴儿,还欲拉弓再试试,士兵堆里走出来个壮汉,粗声粗气地嚷道:“大人!要不咱教你吧。”
士兵们跟着附和几句,温离抬起弯弓的手垂下,微侧着身淡漠地睨着那大步走来的人,难怪听这话叫人哪哪都不舒服。
吴鸠面上带笑伸手示意温离把弓箭交来,温离瞥了眼粗糙的手掌,指着弓架让人自己去拿。
吴鸠眼神满是瞧不起人,嗤之以鼻地说:“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兄弟心肠好想教教你,你还不领情了。”
温离闻言无动于衷,抬弓拉弦比适才更用力,一支箭羽脱弦扎进了沙地里,仍旧没碰到靶子,好在距离靶子更近了。
一顿操作又是笑料,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凑热闹地叫嚷着吴鸠赶紧地教教人,太丢人现眼了。
吴鸠回头瞪着弟兄们,不耐烦地斥道:“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没看着这大人有脾性么,咱五大三粗的哪能教得起细皮嫩肉的大人,待会伤着人皮肉怎么着?”
温离架起第二支箭羽,蓄力放箭,依旧是扎到了沙地里,引得一阵揶揄,吴鸠抱胸站侧边看戏,觉得这人就是放不下面子,不屑说:“大人这腕甲挺重啊,要不卸了再试试?卸了估计就中了。”
“鸠爷说的是啊。”后头的禁军跟着道。
温离冷眼漠视,第三发的箭羽磕到靶子,没刺稳还是摔落了,他郁闷地捡回箭羽。练武场的风吹动了衣摆,温离张望了眼愈发阴沉的天空。
起风了,大伙都知道马上要下大雨,躁动的性子都因着天气消散许多,陆陆续续走了几个看热闹的。温离的手感来了,趁热打铁地再练三发,风大的缘故把箭吹偏了方向,手指关节也勒得微微发红。
天空忽然惊雷炸响,大风卷起沙地的石子把眼睛迷住了。
吴鸠搓了把眼再看人,温离朝天举弓上弦,瞄准挨雷吓得四处乱飞的白鸟,仅是一箭不偏不倚射穿了落单的那只鸟儿,吴鸠感觉不真实,用力揉了下眼珠子。
温离一把将弓箭推给吴鸠,吴鸠接得有点猝不及防,下盘没站稳踉跄地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