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瞄着荷包没接,阿闫萝身板前倾又递近了寸,示意温离拿。
“何物?”温离接过,问。
阿闫萝唇瓣微张,像呼之欲出的话卡在了咽喉,从牙缝里为难地挤出几个字:“苦夏写的。”
“摄政王身边的侍卫,陈苦夏?”温离依稀记得他们在桥下有过一面之缘。
阿闫萝木讷地点点头。
荷包里是陈苦夏写给温离的一卷纸条,写明了眼前姑娘的姓名和来此的目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句话,阿闫萝自小尝尽百毒不死却伤及了脑子,损坏了身骨。
温离大致清楚为何他会觉得阿闫萝举止怪异,遭人毒坏了脑袋,思维迟钝连着举手投足都变得缓慢。
可是,他即便需要帮手,也不该派个这副模样的。
阴雨连绵,偏殿内光线黯然,石竹替温离看伤时就命人掌了灯,他借着烛火烧掉纸条,还了阿闫萝的荷包。
“你会武功?”温离问完一瞬便发觉不合适。
阿闫萝把小荷包揣进狐皮兜,向着温离眨了几下眼睛,应该是在思考问题,少顷才像鱼吐泡泡般一字一字说:“我会杀人。”
温离被阿闫萝的答案逗笑,长得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说起话来倒是挺狠,他衔着笑意问:“杀过几个?”
阿闫萝盯着面具后含笑的眼,不太明白温离为什么会笑,她掰开手指一根根地数。
陈苦夏安排的人能在永延殿内行走自如,那就是皇帝的意思,温离半信半疑地审视一番正沉浸在掰手指的丫头,想必是深藏不露。
“慢慢数,不着急。”温离起身时道:“你好好待在殿中,勿要乱走动。”
阿闫萝没理会温离,脑瓜子里全是一二三四五……
温离关紧殿门,找来了两名宫婢,“盯紧她。”
“是,大人。”
宫婢又询问温离要去何处,说是好为大人前头领路。温离挥手道了声不必。他知道御书房的方向,并不是一个时辰前曾去过的缘故,而是心头的那股莫名的熟悉感给他指引的结果。
在温离问皇帝是否乘坐轿辇时,便意识到了。
温离是第二回进宫,第一回面圣还不曾有过那么强烈的感觉,许是未有进到深宫处,所以当时的自己没有丝毫的察觉。
他挥退宫婢,仅凭自己的那份失忆后任然遗留于心的熟悉,试着走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