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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翎也不遮遮掩掩,一拍他的焦头烂额说:“忙忘了忙忘了,明日,明日我就得闲了,而且元日京中最是热闹,咱们一道去瞧瞧逛逛,也许就找着宝贝了。”
梅鹤翎一腔热情,直让温离无情浇透,“明日我要陪鹤卿。”
“明早宫里有大朝会,京城以及外放地方的官员都要进宫朝拜天子,单是唱贡都能唱一个多时辰,更别提其他琐碎繁杂的礼制,没那般快结束,元日闷在苑里等二哥下朝,不如先出去玩。”梅鹤翎抛了一颗糖进嘴。
温离不语片刻,梅鹤翎又故意说:“年年岁首,宫里都在神武门前设擂,明个的第一名奖赏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设擂?”温离听见“奖赏”二字,心有触动地问。
梅鹤翎得逞一笑,搓着糖纸说:“就是个与民同庆的比武擂台,奖赏都是宫里头的宝贝,不去碰碰运气?”
温离眼睑抬了抬,皇宫里的宝贝倒是有那么点诱人。
——
宫中举办年尾祭祀大典,天子携皇亲与四品以上官员行祭拜大礼,景司忆穿戴十二串流珠衮冕,腰侧佩刀鞘龙纹的天子剑,凌驾帝王宝座四年,锻就了不怒自威的天家威严。
景司沅身穿一品衮冕身居于下,仰视祭台上的九五至尊。
他很小的时候亦曾想要一个和沈纪言无二的老师,可偏偏沈纪言只能做五哥的老师。
其实父皇早就暗自选好了太子,甚至是南晋未来的皇帝,父皇偏爱他,却将江山交给了五哥。在遗诏尚未公之于众前,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他心知肚明不可能也要去有所期待着。
他并非执着帝位,只是出于父皇对他的宠爱,而令他产生了些错觉,故此才生出的念想。遗诏宣读时他心里是有失落,但在看到五哥身穿龙袍登基帝位,他心中竟是异常的激动,那一份失落早就随风消散。
祭祀结束,景司沅在一众官员里寻见梅鹤卿的身影,几步疾走来到身侧,“梅少卿。”
梅鹤卿顿足,淡漠地给景司沅行礼,“王爷找下官何事?”
“无事,听温离说你们要成亲了,本王特来和梅少卿道声恭喜,顺带讨一张喜帖。”景司沅摆手,浅笑道:“阿晚知道以后,一直惦记着他哥哥的大婚。”
梅鹤卿听闻面露分喜色,“王爷心急了,婚礼事宜在办,喜帖样式还未定夺。”
“这离大婚都不剩几日了,尽快啊,本王等着吃酒了。”景司沅笑道。
梅鹤卿那抹喜色难辨真情假意,“自然,喜帖写好了,下官一定派人送去王爷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