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他想做鹤卿的一把刀。
溺水的人一旦失去意识,眼里是黑暗的,耳边也只会听见水流的私语,蛊惑着他的心智,拖进深渊里。可偏偏在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的罪魁祸首又给他度进一口气,将他唤醒。
温离揩去梅鹤卿鬓边淌下的汗珠,温柔细语着,“从今起,你若负我,我定杀你。”
“是吗?”梅鹤卿欲望里还有狠绝,他抓住温离拭汗的手扣在地上,十指相交道:“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你没有爱上第二个人的机会!”
他在情欲里暴露本性,恶狠狠地说:“我劳心费神把你奉在手心养了千年,我死你也得给我陪葬!”
他的爱意太深太重,强烈的欲望里充斥的都是占有和控制,温离吃痛间咬唇,笑了。
温离柔软的目光凝视着他,他嗅见汗流浃背的身躯挥发的清香,无形中向他呼唤着。
迷恋我,侵略我。
“你死了,我陪葬,生要同床共枕,死亦棺椁同穴。”
“我的卓兰真乖。”
“嗯……”
他眯眸,魂去九霄。
——
梅鹤卿背倚门边坐,温离累坏在怀里,他们只披外袍,相拥而歇,望的是同一片蓝天,看的是同一处风光无限,行的是只有二人的私事。他们在宣泄各自的欲望,剥去正人君子的外皮,一次次坦然露骨地相撞,这是他们给予彼此的私权,除此以外,谁都别想。
“你告诉我,床笫之欢是什么?”温离伏在结实的胸膛,他感觉浑身都很粘稠。
“是宣泄。”梅鹤卿隔着袍子环紧他。
“那我呢?”温离问。
“是爱意,是我的欲望,唯一的欲望。”梅鹤卿笃定地说:“我们拥有彼此的故事,你现下忘了无妨,兴许某一刻你便会记起来,你只要是我的,其他都无关痛痒。”
“我的秘密你都可以知晓,我无所顾忌要做你枕边人,给你随时能够取我性命的机会,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啊,温卓兰。”
温离无声倾听着,悸动的心跳得极快,他别扭地说:“好话都让你说尽了。”
梅鹤卿知道他的小祖宗在闹脾气,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背,说:“景安王和你说了什么,我大致猜到了。卓兰,外人的话不能信,这世间你独能信我。”
“琉火是我一缕魂气所化,我用他将你引回我身边,可你身份特殊又卷入黑金案中,因而我用黑金走私的消息与皇帝做交易,以此来换取你。”他抚摸着温离的秀发,如果琉火不死,卓兰怎么会自毁灵骨,重回肉体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