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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白须园内平静如常,所有摆设都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这说明【恶之花】侵染白衣居士的过程很顺利。
可白衣居士的武功境界已是当世顶峰,按理说他应当会有所察觉才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容易且平静地中了招呢?
“大概是……【恶之花】的初始威胁性很低吧。”
一朵花能有什么大的威胁性?
它不过是长得太过美丽,开得过于盛大而已。
塔罗纳起身,在白须园内漫步,踏过只能一人行的小桥,她走进了幽静的书房。
书案上摆着一个空的花盆,正中铺开了一张宣纸,一只墨水已经凝固的毛笔凌乱地落在纸上,落下的位置溅开了一团乱墨痕迹。
塔罗纳绕过去看了一眼,纸上其实已经写了几个字,是王小石的名字。字迹很乱,笔锋几乎要将宣纸划开,写字的人分明有好些话要宣于纸上,却在落下这个名字之后戛然而止。
大魔女的目光终于重新落在了那个空荡荡的花盆上。
这个花盆很干净,没有植株,也没有泥土,干净得就像才从集市上买回来似的。
她阔能略思考了一会儿,被暗红色丝绒手套包裹着的手向花盆伸去,纤长的五指在花盆上空轻轻划过,一道形如时钟刻盘的魔法阵在花盆下方一闪而过,一道栩栩如生的虚影在花盆中缓缓凝聚。
那是一朵开得过分梦幻的花。
世间没有与它相似的花朵,更找不出同它一模一样的色彩。
它仿佛集合了人类想象中的所有美的模样,融合了人类只能在美梦中窥视一二的色彩,它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人间。
这就是【恶之花】。
是想象的极限,也是欲望的汇集,无人见了它不会心动,无人见了它能够挣脱。
——天衣居士将它带了回来。
它晃动着鲛尾般的枝叶,如同最凶猛的野兽,迅猛地向前扑去!
它给自己换了一个花盆。
天衣居士想给王小石写信,信的内容已经不得而知,或许只是一些话家常的信,*或许……
塔罗纳收回手,介于虚实之间的时钟刻盘立刻重归虚无。
是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带回来了什么。
但很可惜,来不及了。
事实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意识到了危险,危险已经骑在你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