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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都不需要看，只听风声，就知道头顶有个大家伙要砸下来了。

宝刀巨阙交接横扫，二人忽的扭身对掌，内力倾泻，顺势一左一右飞身出去。

轰！

那小山一样的恶鬼重重砸了下来，青石板堆起来的大路被它砸得凹陷了下去，无数石子飞溅而出，其威力不亚于重弓之箭。

白玉堂躲闪不及，被飞溅的石子划破了手臂。

他闷哼一声，没去管这小伤，只和展昭并肩而立，喘着气瞧着下方那群闻到血腥味后，变得更加兴奋的恶鬼。

他道:“猫儿，你觉得那位仙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她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撑不住了。”

此一战不是从前任何一场能够与之比较的，他们是人，人力有穷极之时，而他们的敌人是不知疲倦的恶鬼。

况且……

白玉堂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越来越黑了，这些恶鬼的行动也越发的流畅了。

他就没有打过这样一面倒的仗。

展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飞身移到更远的屋顶。

他们需要休息，恶鬼可不需要。

它们顺着房屋爬了上来，或许是李衡娘口中的护佑之力在保护，门窗紧闭的房屋没有在激烈的交战中损毁，连那个小山似的恶鬼爬了上来，底下的房子也只是颤了颤，没有立刻塌陷下去。

但他们不知道这护佑之力能够坚持多久。

枝姬是“王”，她的身体似乎还是羸弱的，可她被恶鬼牢牢挡在后面，他们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穿过恶鬼的层层封锁。

展昭从衣袖上撕下一缕布，交给白玉堂让他把伤口缠起来，自己则先顶上去挡一会儿。

白玉堂三两下缠好了伤口，提着刀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杀了进去。

他们并非孤立无援，从库房里取出弓箭的府兵们踩着梯子爬上墙头，试图用火箭支援他们。

有些箭头甚至还抹了香灰。

但是没有用，这些恶灵并不是他们认知中的那种鬼物，只有气运和功德能够伤到它们，也只有大气运者可以杀死它们。

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的大气运者只有区区两位，而恶灵……近百之数。

眼看支援无用，还会给两位与恶鬼缠斗的侠士添乱，府兵们急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

他们只能将希望寄于头顶的苍天，诸天神佛，只要是能想到的，能叫得出名讳的，他们都合十着手拜了一遍。

老天爷啊！

众人眼眶通红，恨不得自己也能有杀鬼的力量，如此便能不再如此时一般，只能无力地看着两位侠士孤身奋战，身上的血痕一眨眼就是一道。

老天爷啊！睁开眼睛吧！

……

慈幼局里，被仁慈仙人从卖贼手中救下的女人和孩子们虔诚地跪在院子里，这里离通判官邸很近，他们听到了与那一夜相似的声音。

那是鬼的嘶吼声。

他们自发地聚在一起，虔诚地祈求着。

仙人啊，并非是我等贪婪无度，实是鬼物肆虐，非凡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