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中间摆着一个蒲团,背对着门,便是让楚归坐的位置,郭躬则坐在楚归右后方一张桌案前做笔录。
除此之外,这间房子再无其他物事,也再无他人。
楚归心中本就猜测到能有此之为的应该便是太傅赵憙,太子之事兹事体大,涉及面广,非一般人还真不敢牵这个头。没想太傅为了此事又重新出来坐镇。
朝臣与后宫犯事是两套系统处理,楚归身为朝廷官员,由诏狱处理,而窦皇后和大宋贵人身为妃嫔,则是掖庭查处。赵憙身为太傅,位居上公,还在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上,可总揽朝政之事,即使是天子,也不能不顾太傅的意见。以赵憙为太傅,乃天子遗诏,但不得不说,赵憙的确也是当得起先帝这份信赖,对天子忠诚毋庸置疑。
楚归这几日一直都在东宫照顾太子,压根不知外界形势,照此看来,太子一事却是由太傅处理,而太傅处理权限倒是连天子也没过多干涉的了。
楚归与众位朝臣见了礼,在赵憙示意之下背着门、面朝太傅坐在了蒲团上。
赵太傅年事已高,又抱疾在身,看着脸色不是太好,但还是十分威严道,“楚少傅,今日传你来廷尉府可知为何事?”
楚归只是道,“下官不知。”
这都是走过场的话了,楚归也不能真答他知道,那多尴尬。
太傅继续道,“自是为太子一事传你前来。宫中掖庭令询问过皇后娘娘与大宋贵人后,大宋贵人证词指认了你参与其中。”
楚归心道果然不能善了,看这形势倒是对他已十分客气了。他答道,“下官出任太子少傅一职,实觉汗颜,但却不敢无一日不尽心尽力的。下官对太子,其心可鉴,绝不敢有一丝一毫迫害太子的念图。当日下官的确不知太子喝了绿豆甜汤,也不知道绿豆甜汤和香榧子相克,这相克之事还是王太医告诉下官。”
太傅不为所动仍是一板一眼道,“众所周知楚少傅博学多才,这香榧子与绿豆甜汤相克化之事,你当真不清楚么?!”
“术业有专攻,即使下官平日多好美食,但的确不知其中道理。”
☆、51
51
赵太傅见楚归回答得颇为果断,也不再纠结于此,又问道,“那楚少傅和窦侍郎可是辟雍学堂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