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烟立刻赔上了小心嘴脸,“王爷哪的话!您瞧您这大晚上的来寻下官,而下官又如此坦诚,还不能看出下官的诚意?”
“柳大人还是说得明白些的好!”
柳传烟也不慌,慢条斯理道,“王爷当初与六皇子去太后处告状的事,下官也是知晓一二呢。”玄悯听得此处,面色便不禁一冷,心下防备又多了些,但还是耐性听着。
“但下官却真真是为了王爷着想啊。那楚嫣虽死得可怜,但王爷与六皇子身份如此金贵,而且人死不能复生,怎么也不能为了个死人委屈王爷与六皇子啊,更何况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死人。您看,下官曾经少年轻狂,自身硬本事也并无太多,总得多结交些善缘,才好安身立命罢。最重要的是,下官的确认为王爷与六皇子太冤,想为王爷分忧啊。”
玄悯听得其中一番辩解,虽觉得柳传烟接近自己和玄厉可能目的不单纯,但其中又说得很有道理,自己本来就是讨个主意的,便也没太纠结于此,便直接问道,“那柳大人可是有何妙计?”
柳传烟敛了神情,显得十分正经靠谱的模样,“若说好主意,在下却是没有的。不过,只是在圣上跟前,消息比他人来得灵通些罢了。”
玄悯有些不耐,“那柳大人有何新消息?”
柳传烟摸了摸鼻子,面上生出些赧然,“圣上要如何处置王爷与六皇子,在下却也是不知的。”
如此一番,玄悯不禁生出些恼怒来,还未发话,柳传烟忙到,“但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恁有何消息,下官定立马偷风报信与您知晓。而且,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传烟能作此表态,玄悯心中也算踏实了些,又听他如此啰嗦,不悦道,“你自讲便是。”
柳传烟显出一副为玄悯考虑的模样,“就下官看来,王爷与六皇子身份金贵,即使圣上也不可能生杀予夺。而且,王爷与陛下毕竟是亲兄弟,而且也并非王爷与六皇子直接害了楚侯爷,恁圣上出了心头的气,只要不丢了性命,留得身家平安,也算躲过这一劫了。”
玄悯虽谈不上对柳传烟如何信任,但却觉得柳传烟所言也不失为好主意。毕竟,一来柳传烟也算玄景身边人,如此也可算作玄景意思的一种信号;二来,人在面对自己担忧的最大恐惧时,相较而言,其他不那么大的代价反倒也不算什么了。因而,柳传烟说出这番话,玄悯便心中踏实了许多,想着自己能保得身家平安就算大幸,其他玄景该要处置的 ,便直接受了,免生出更多祸害。抬眼再看看柳传烟,便也不觉得这人像开始那么令人着恼了,柳传烟那样貌、品味便又入了他的眼。
待玄悯离开后,柳传烟心中只剩感叹,不知是圣上太英明,还是这悯王太胆小,还真就着了道。瞧悯王爷那小白兔的模样,即使急了想要咬人,梳笼几下立马就乖顺了,一时也觉得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