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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一下子被邓喜儿的秘闻唬白了脸,“这个可不能乱说!”
“我这不是想到你的困扰才给你出主意的嘛!这个可是千真万确,祖母和父亲商量着是不是要劝劝姑母才好,可又怕反倒走漏消息声张出去。其实父亲倒觉得没什么。”
“依我看,你就到景表哥跟前,让表哥给那法师加个封号,讨了姑母欢喜,说不定姑母便不那么讨厌你了。再说,你本来也没做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稍稍示好姑母肯定就原谅你了。”
楚嫣直觉这样有些不妥,犹豫道,“这样好么?若是这事张扬出去了,太后怕是更加恼怒吧?”
邓喜儿不在意道,“只是给那法师赐一个封号而已,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再说那本来就是皇家寺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还未等楚嫣表态,门便被推开,两人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玄景,也不知在外听了多久。玄景径自坐在楚嫣旁边,拉过他的软软的手把玩,“我倒觉得表弟的意见不错。如此一来,不管是讨好还是威慑,都能让母后忌惮一点。”
楚嫣看看玄景,再看看邓喜儿,只觉得果真是自己脑容量不够跟不上两人的节奏么?!他怎么就看不出这样能威慑到邓夫人?!讨好,有揭别人的□□讨好的么?
玄景看出楚嫣的顾虑,摸摸他的脸蛋安慰道,“你瞧,若有人通过讨好你来讨好我,不就是个好法子么?这道理都是一样的。”
楚嫣有些稀里糊涂,觉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次日,玄景便临时决定与邓夫人一同前往西山寺上香。西山寺气宇恢弘,雕梁画栋,佛座金装,香烟袅袅,很有一副宝相庄严的味道。玄景上香拜佛,心中不禁暗自嘲弄,“怕是这佛门净地更让人销魂罢。”
玄景对邓夫人的感情,还是蛮复杂的。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还像个团子般,那时候他也是对着邓夫人有种天生的孩子对母亲的依恋的,后来,随着他长大,他发现邓夫人根本没有像一个正常的母亲那样关爱他,她只是把他当作实现某种欲望的工具而已。通过他,她便可以掌握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后来,他在姨母那,感受到了一个普通母亲的那种温柔,小小的他心中,又生出些对母爱温柔的眷恋。可是,邓夫人又再一次打碎了他心中的那种依恋。
但是,谈恨也算不上。他不恨她,恨不起来,但是他讨厌她一直试图控制自己的种种。上完香后,玄景当众赐予了那个法师封号、俸禄与田庄赏赐,他这般做,心底甚至还有种想法,“你凭何干涉我呢?大家都这样,各过各的,不是都自在么。”他年轻的心是有些狂妄的,他并不认为,楚嫣在他羽翼之下,邓夫人能真把他怎么样,他只是想向自己母亲释放一个信号,“知道自己的本分就好。”
邓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玄景也了解自己的母亲,只不过,他低估了他母亲这时的段位,也被才得手的至高的权力过度膨胀了自信。
若只是这般,一切顺顺当当地结了,怕也能安生一些日子。只不过,没多久,西山寺的和尚是当朝太后相好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一时间,大街小巷、市廊坊肆,邓夫人变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其实被笑话最多的还是先帝与当朝新帝,两代帝王便因邓夫人的面首蒙上了一层难以洗刷的耻辱。有些开明的,便也不认为是多大一回事,也没有谁说没了丈夫还要守身如玉,那皇宫中还有皇帝的三妻四妾呢。有些便认为邓夫人伤风败俗,但邓家势大,毕竟也是太后,没人敢拿明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