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恐怕张小丘心软,他是深知小家伙扮猪吃老虎的功力的,平常看起来傻呼呼的,可哪个不是对他掏心掏肺的,为了他大半辈子的性福着想,怎么也要快刀斩乱麻、出手狠一点。
玄溟快一步上前将球球抱在怀里,小家伙一脸懵逼,愣愣地看着他爹,又看看玄溟,捏着自己的小枕头表情甚是无辜。玄溟没啥诚意地哄道,“球球乖,今天自己睡哈。”
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生物,对别人的宠爱和情绪感知得再清楚不过,父母越是宠爱纵容便越是肆无忌惮,可是当身边的环境总有一点异样时,他们便会听话无比。
小家伙满腔欢喜地来蹭床,然后又竹篮打水一场空地回到自己房里一个人睡了。
玄溟又坐下时,张小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你应该对球球再好点。”
玄溟一本正经道,“昨晚上的,被小孩子撞见了不好。”日子长了,总有意外。
张小丘莫名囧,他靠在玄溟怀里,玩着玄溟的手指,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玄溟哥哥,球球实际上,是你的孩子!”实际上他还是有些紧张的,假若,假若玄溟以为他是个怪物怎么办,又假若,他不相信怎么办。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和担忧,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想到这种可能,张小丘便会莫名地心慌。
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要直接面对,不能一丝一毫地回避。
他紧紧盯着玄溟,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微表情,玄溟蓦然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惊大过喜。
张小丘莫名觉得有些受伤,替小家伙委屈。
微微低下头,声音很轻地补了一句,“我没有骗你。”
即使小家伙一直显得傻乎乎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可是张小丘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个孩子。原先他没想起来时这种感觉还不强烈,只是满心满眼地宠孩子罢了,如今想起来,这种感觉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球球还怀在他腹中时,他听到玄溟失踪的消息,心急之下怀胎的身子千里奔波,后又中了一箭,落入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虽然球球自小身子不错,但他总觉得小家伙在胎中就跟他遭了罪。
尤其现在小家伙有时有点傻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就担忧会不会是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再后来,他带着球球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过了一年多,这种相依为命的日子,在他忘了玄溟的时候,小家伙给了他很大的心理支撑和寄托。回到京城,他又回到天青阁登台,那时他觉得小家伙只有他一个爹爹,比别的孩子少了个娘,总觉得亏欠他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