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乐队》正在光撒英雄帖,到处找人试戏的时候,在西瓜视频主持节目的大鹏坐不住了。
大鹏从小就是摇滚发烧友,还组建过乐队,李吉要拍一部有关摇滚的电影?
大鹏迫切想参与一下子!
所以,大鹏第一时间约见赵小刀。
想从赵小刀这里拿到一些内幕。
与赵小刀一番密谈之后,大鹏越发感觉自己可以尝试一把。。。。。。
随着《大鹏嘚吧嘚》的火爆,大鹏可以说几乎采访了整个娱乐圈。
零六年的互联网,没有微博没有朋友圈没有直播软件也没有各种APP,只有各大门户网站。
每个网站都有自己的《明星聊天室》——用图文、视频的形式直播采访明星,网友可以互动。
西瓜视频,作为其中佼佼者,其《大鹏嘚吧嘚》栏目如同一扇窗,让网友们得以窥见明星的日常。
可以说大鹏是互联网第一批主持人。
当然,大鹏的领导柳颜是互联网主持人第一人。
但这时候的网络主持人,毫无存在感,即使在有了视频直播之后,也不露脸,镜头永远对着的只是明星。
大鹏依然干得屁滚尿流风生水起。
此时看明星网络访谈的,基本都是明星自家粉丝,于是大鹏想了一个招儿——明星接力问答:
比如林依轮结束访谈时会留下一个问题:你最近一次哭是为什么,然后由下一期的嘉宾张靓颖回答,然后张靓颖再留下一个问题:你最害怕什么?
传递给之后的嘉宾周杰伦回答。
这样梁静茹的粉丝不仅看完自家偶像的节目,还会去关注周杰伦是怎么回应的。
不过他毕竟是刚毕业不久的县城傻小子,面对一众过去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男神女神,他也会不淡定。
他追着《马大帅》里玉芬的扮演者要QQ号,尾随Beyond乐队的黄贯中上厕所,让林志玲把名字签到自己衣服上,还跟郑智化一起轧了马路。
也同样因为年少轻狂,在节目里开玩笑:
“你的那首《蓝莲花》是逛易初莲花超市时候写的吗?”
让许巍当众翻脸。
大鹏说:“我见过太多明星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辉煌、暗淡、划过、陨落。我想成为其中光亮最持久的那一颗。很多人问我,你为什么就那么想红呢?我说,因为明星是一种职业,而想红,是一种敬业。”
如今,大鹏从一个青涩的小伙成长为了一名资深的网络人。
他的节目《大鹏嘚吧嘚》更是来源一次头脑风暴。
当时大鹏还是柳颜节目的助理,大家在一起讨论“怎么起网络标题?”。
讲着讲着大鹏突然脑袋里一个什么东西亮了:
原来一个网页点击率的高低,和里边的内容质量完全没有关系,只要标题足够吸引人,点击率就高!
此时互联网还没有转发,想到这里,大鹏异常兴奋。
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一档节目,盘点一天的娱乐大事件,然后配上耸人听闻的标题。也不需要什么投入,他可以自己找题,自己写稿,自己主持,自己剪辑…
他立刻把这个想法写成台本,告诉了柳颜。
柳颜觉得可以试试,就告诉李吉,李吉通过了,于是有了《大鹏嘚吧嘚》。
除了大鹏,所有人都高度赞同这个名字。
后来事实证明,群众们的眼睛是血亮的,明星们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乐得不行了,只不过很多人总记错,比如叫成《大鹏叨逼叨》、《大鹏嘚儿不嘚儿》,甚至南方不懂嘚吧嘚是什么意思,记成了《大鹏唧吧唧》…
《大鹏嘚吧嘚》播出后,观众不断增加,口碑逐渐升温,大鹏也从单枪匹马变成了团队,此时还没有微博和微信,新闻不是发生皆知,大鹏又加入了自己的观点,逐渐变成了一档脱口秀节目,在互联网上一枝独秀。
于是,大鹏做出人生中一个重大的决定,与交个朋友签署演艺经纪合约,从西瓜视频的员工正式变成艺人。
这个决定是纠结的,做员工,有看得见的未来,主编、经理、总监。
但做艺人是未知的未来,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红。
一边是“我拿青春赌明天”,一边是“你用真情换此生”,到底该怎么选?
决定签约前那一晚,大鹏做了个梦。
他梦到小时候自己录的磁带,梦到在马路边弹琴卖唱,梦到见证乐队、及格乐队、天空乐队、梦到在酒吧外等着见Beyond,梦到被骗的38000元钱,梦到那场轰动集安的演唱会。
整不整?
整!大点声!
整!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大鹏听说了李吉要执导《缝纫机乐队》,如何不心动?
大鹏已经从赵小刀这里打听到内幕,于是,大鹏鼓起勇气,来找李吉自荐!
他要参加《缝纫机乐队》的拍摄!
不管演什么,只要能参与,大鹏就能接受!
当然,如果是主演之一就更好了!
大鹏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找到李吉自荐!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
大鹏便已站在李吉办公室门口,一脸坚定。
李吉见到大鹏这么早出现,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
“老板,我来是想跟您说个事儿。”
大鹏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想出演《缝纫机乐队》,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李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哦?说说看,怎么突然对摇滚乐感兴趣了?咱们公司里可是人才济济,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胜任?”
大鹏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真诚:
“因为我热爱摇滚,它是我灵魂深处的呐喊。”
“而且,作为公司的一份子,我希望能为公司贡献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的价值。”
“老板,您不会因为我之前的表现,就对我有所保留吧?”
李吉调整了坐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理由嘛,勉强算一个,但还不够。告诉我,还有什么能让你如此坚持?”
大鹏知道,这时候得拿出真心实意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板,您听我细细道来。”
“我从小就对摇滚有着不解之缘,十六岁那年,我就在老家集安,那个小到转个弯就能遇见熟人的小城里,举办了我的第一场演唱会……”
李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你说什么?十六岁?演唱会?”
大鹏重重地点头,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量:
“千真万确,比集安冬日里的雪花还要纯净真实。”
接着,大鹏仿佛打开记忆的闸门,将那段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1981年的冬天,我出生在集安,那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城。”
“我父亲是机械厂的工人,母亲则是评剧团的红角儿,家里的日子虽不富裕,但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命运弄人,四岁那年,母亲患上了严重的肾病,不得不离开舞台,四处求医。”
“而我,也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连学前班都没能上成。”
说到这里,大鹏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记得小学开学的第一天,全班合唱《上学歌》,只有我,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句也唱不出来。”
“那一刻,孤独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从那以后,我就渴望被看见,被听见,被认可。”
李吉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问道:“那后来呢?”
大鹏继续说道:
“从那以后,我就像个小疯子一样,学武术,拉小提琴,画漫画,说相声,只为了能让自己变得不一样。”
“但真正让我迷上摇滚的,是那把吉他。”
“初一寒假,表叔带回一把吉他,虽然弹得不太行,但我却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从此爱上了它。”
“我用一年的压岁钱,换来了属于我的第一把吉他。”
“集安太小,找不到老师,我就自己学,躲在厕所里练,因为那里有回声,让我觉得自己的歌声特别好听。”
“那时候,我甚至练就了在马桶上练琴的‘绝技’,以至于后来,不抱着吉他,我都觉得不自在……”
说到这里,大鹏自己也笑了,是一种带着苦涩却又无比珍贵的回忆。
“随着吉他技艺的提升,我开始尝试写歌,上大学前,我已经写了上百首。”
“第一首叫《秋天是用来分手的季节》,就是十六岁那年,我决定举办演唱会前写的。”
“那时候,我就想着,如果能在家乡的小城里,开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那该多酷啊!”
“于是,我真的这么做了,1997年的夏天,我在集安,那个几万人口的小城,举办了我的第一场演唱会。”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但我知道,只有尝试了,才知道自己行不行。”
大鹏眼神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梦想的执着,对未知的渴望。
李吉听完,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
“大鹏,你的故事,比任何剧本都要精彩。”
在一个几万人口的小县城,一个高一的学生,要办一场演唱会,这听上去简直比《缝纫机乐队》的情节还夸张。
李吉的目光显得格外深邃。
他沉默片刻,仿佛在斟酌着每一个字,最终缓缓开口:
“大鹏,你当年那场演唱会,到底是怎么搞起来的?”
大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哈哈,第一步嘛,那当然是得有自己的乐队啊!”
李吉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有乐队?什么时候的事?”
大鹏笑得更加灿烂,阳光般温暖:
“嗯,那时候我确实是组建了一个,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