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足尖一点飞到了树上,落脚时,身体却歪了一下。
隗泩茫然地望着迟雨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他俩真没打架?”
“他嗓子好像都哑了。”
而此时,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隗泩过去开门,门口的小太监面带微笑,手里拿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老将军突发疾病卧床,特许齐凌齐小将军留都城,已尽孝道。此次前往秋赤山铲除逆贼,由太子殿下与骑兵校尉隗泩一同前往,即刻出发。”
隗泩接了圣旨,茫然地回头望向路行渊,
眼神好像是在说:“你干的?”
然而,路行渊眉头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病了?
如此巧合?
……
隗泩和路行渊简单地收拾了东西。
即不放心远山,府上也还有路子争。于是便让迟雨留下了。
那四个金锭子也同样托迟雨还给远山。
给他的便是给他的,什么叫还。
迟雨不肯告诉他,但他感觉远山肯定是跟他说了什么。
而在出发的前一刻,齐凌还是来了。
站在隗泩面前,齐凌一脸歉疚。
他的头低的很低,不敢抬头看隗泩,好半天才开口,
“小泩,是我食言,不能与你同去秋赤山复仇。”
“但祖父至今昏迷不醒,我实在不能弃之不顾。”
昨日事出情急,他又未来得及事先与祖父说明便匆忙进宫请了圣旨。
当他送完隗泩回到府上,便去找祖父认错辞行。
然而这次祖父并未怪罪与他,只是叹息道:
“齐隗两家乃是世交,如今查到凶犯下落,齐家定是不能做事不管。你与小泩自小便感情甚好,祖父看着你们一同长大,谁曾想……唉!小泩这孩子也是可怜,有空带小泩来家里坐坐。”
本来说的好好的,齐老将军起身时,却突然倒了下去。
府医赶来连连摇头,连夜入宫请了御医。
却是至今仍未苏醒。
齐凌神情沉痛又愧疚。
父亲在他小时候便战死沙场,母亲忧思过度也随着去了。是祖父独自将他带大。
祖父虽对他十分严厉,但也疼爱有加。
如今祖父昏迷不醒,且前不久刚失去了女儿,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离开。
但他答应了隗泩。
他查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凶犯有了眉目,隗泩也回来了。昨日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与隗泩一起替隗家复仇,不过一夜,他却食言了。
瞧着齐凌愧疚难当的样子,隗泩忙道:
“书景,你已经为我、为隗家做了太多,我已感激不尽,齐老将军病重,你只需一心守在床前尽孝。最后这一步便让我亲自走吧。”
“我本应当去探望老将军,奈何士兵已在城外等候。望齐老将军早日转醒康复。”
“待我报了隗家的仇,再去府上探望。”
齐凌望着隗泩,无言的苦涩在喉咙辗转,却说不出口。
他没的选择。
祖父昏迷不醒,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离开。
或许命运便是如此,他与小泩之间总是差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