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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地上处处是成片的血迹和脏污,拷问犯人的刑具锈迹斑斑地挂在墙上。
牢房里,被拷问的犯人半死不活。
路行渊一进来,便听见了惨叫声。
在诸多惨叫声中,他竟能轻易地听出那个熟悉的声音。
路行渊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吓人,一把挥开了挡在身前的狱卒,直奔声音来处而去。
“啊!饶了我吧!”
隗泩此刻正坐在桌子前,喝一口茶,装模做样地喊叫一声。
“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再喝一口茶。
旁边孟千承挥着鞭子,打在木桩上捆着的麻袋上,一边小声地跟隗泩说:
“泩公子,喊得真一点,你这听着不疼。”
“还不疼?”
隗泩放下手里的茶碗,扯着嗓子连着喊了好几声,
“啊!”
“啊!”
“啊!”
喊完,他望着孟千承问:“这回听着疼了吗?”
孟千承尴尬地动了动嘴角,
“……表情十分到位。”
“唉!”隗泩叹了口气,他这演技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他拿起桌上的糕点,刚送到嘴边,余光里便瞥见一个被黑气笼罩的人影。
隗泩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连着一旁卖力抽鞭子的孟千承动作也一僵,直感觉背脊发凉。
“殿下,你终于来了。”
二人异口同声。
只见路行渊脸色阴沉,视线落在隗泩被镣铐磕破的手腕上。
他进来二话不说抓起隗泩就要走。且小心翼翼地避开着隗泩手腕上的伤。
“殿下!”
孟千承忙将人叫住。
路行渊冷冽的视线立马转到了孟千承的脸上,
孟千承一哆嗦,
“殿下,人进了大理寺,缉捕文书都出了,便是立了案,刑部说掌握了证据,不论真假,皆不可能轻易罢休。”
“殿下放心,泩公子在大理寺,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微臣定会证明泩公子清白,将人完好无损地给殿下送回府上。”
“多谢孟大人,隗泩感激不尽,出去以后请孟大人喝酒。”
隗泩只感觉被路行渊握着的地方比手腕还疼。
路行渊似乎是在强压着某种情绪。
孟千承急忙道:
“泩公子哪里话,皆是孟某分内之事。”
在路行渊的面前,孟千承好似还是从前那个怯怯的小史官。
孟千承瞧着路行渊的脸色,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
若太子殿下硬要将人带走,且是无人敢拦,但是这事儿便不好了结。怕又正好被人抓了把柄。
在他眼里,太子殿下心思缜密的恐怖,绝不是会做冲动之事的人。
半晌,路行渊低沉的声音道:
“多谢孟大人。劳孟大人费心。”
路行渊牵着隗泩转身就回了隗泩刚才坐的草垫上坐了下去。
殿下不是也要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