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在背上的手掌,一下一下的节奏缓慢。他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但是……
不坏。
又过了一会儿,怀里又传来细小的声音,
“有没有可能远山有什么苦衷?”
“那天早上他好像想要跟我说什么,没说就走了,我要是追出去就好了。”
“殿下是不是也这么认为,都没让迟雨埋了他。”
话音停顿了一会儿又道:
“迟雨好像也下不去手。我回来的时候,看他一个人在暗处隐着,模样老可怜了。”
“他肯定比我更伤心……唉……”
隗泩轻轻叹了口气,又没了声音。
————
——
翌日一早,相府寿宴的日子。
隗泩起来的时候,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但是眸子里的阴霾已经淡去。
清澈的眸子望着路行渊道:
“咱们把远山抢回来吧。”
“昨天我看远山都不笑了,他肯定在那不开心。”
“我觉得远山指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当真一切都是演戏……
隗泩眼底暗了一瞬,又瞬间被挥去。
他信远山,若是信错了,大不了再干一架。
远山也打不过他。
“我可真生气了,等他回来,所有活儿都让他干。”
“今天事情有点多。走吧,出发!”
隗泩斗志昂扬。
迟雨的面色却依旧沉痛。
自从知道远山是细作之后,他每天都很痛苦。
他很自责,远山是他从暗卫营带到殿下身边的,却是细作。
他也很心痛,这么多年的相伴,远山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那过去的一切,并肩作战、生死相托,以及所有的点滴都算什么?
他更害怕殿下让他将远山埋了。
所有背叛殿下的人都该杀,可是他是远山……
他前所未有过地犹豫了。
他也想过远山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想去找他质问他,可是……
他看着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隗泩,
第一次生出了羡慕的心思。
路行渊看着满血复活的小兔子,依然觉得神奇,
他的小兔子好像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
片刻马车载着几人往相府去了。
————
而一个时辰前的相府。
府医缩着肩膀从某个房间出来,转身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
相府嫡女罗淑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丞相手里拿着戒尺,颤抖地指着罗淑,
“为父再问你一遍这腹中胎儿到底是谁的?”
“若不是为父见你呕秽,硬叫了府医,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能瞒的住吗?!”
“堂堂相府嫡女,你不要脸面,为父尚且丢不起这个人!”
“那奸夫若是怜惜你,万不会将你置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