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把他打吐血了。”
“没收住,还特意偏了一些,他还是吐血了。”
说着,他来到路行渊身边坐下,无力地将头靠在了路行渊的肩头。
“很好。”
这一次他的小兔子没有碎掉。
路行渊皱着的眉头散开,长臂从隗泩的背后伸过去,拿起桌边的小药瓶。收回来时,顺势将人搂进了怀里。
双臂将人圈在怀里,打开药瓶,低头小心翼翼地给隗泩手臂上的伤口上药。
伤不深,浅浅的一道,他的小兔子还是疼得皱了眉。
隗泩的脑袋滑至路行渊的颈窝,眼神空洞地落在桌案上方的某处。细小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异常沉重的东西死死压着提不起来,
“殿下,远山给你投过毒吗?”
路行渊一边上药一边道:“没有。”
隗泩眼里的阴霾散了一点,
“那他有悄咪咪地意图要刺杀你吗?”
路行渊依旧是两个字:“没有。”
阴霾又散去了一点,空洞的眼神里甚至浮现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那……他这个细作是干什么的?跟真的暗卫有什么区别?”
路行渊拿着布条在隗泩的伤口上系了个结,
“监视、汇报信息、透露行踪。”
“因为回了离国方便监视了,所以便被叫回去了?”
隗泩突然仰头望向路行渊的眼眸,
“殿下,该不会是你俩说好的,让他回去反过来做这边的细作吧?你一早就知道远山是细作?”
反间计、碟中谍?
“不是,他隐匿的很好。”
便是路行渊也是到了末水镇才微微有所怀疑。远山真的好会演戏……”
隗泩的语气像是在叹气,眼里才冒出的小火星子熄灭了,头也低了下去,
“他说与我绝无半分情谊,说只是为隐匿身份逢场作戏。”
说出这句,他的心口依然无比刺痛,可眼里的小火星子还是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亮起来,
“这句会不会也是演戏?”
“开始他拿剑对准我的心口……”
隗泩眼眶有些红,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远山刀剑相向,
“他最后灌满内力的一击,对准的是我的左臂,而且当时二皇子的暗卫已经围了上来。”
“所以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情谊。”
“他开始就没想杀我,对吧?”
他又一次仰头望向路行渊,眸子里藏着隐隐的不确定,想要个肯定的答案。
路行渊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打不过你。”
隗泩望着路行渊淡漠的眸子,轻声道:
“殿下,你安慰我一下。”
“怎么安慰?”
路行渊的声音难得放柔了一些,他从没安慰过人,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低头望着怀里明明心痛,却特意将语气放轻松的小兔子。那极力压抑着的情绪,依然在他的表情上,和那双有些泛红的眸子里清晰可见。
隗泩张了张嘴,
“你就说他没有想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