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隗泩全都当没听见,继续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远处迟雨和远山看着,
心中感叹,
有的人终究是与他人不同。
————
——
入了夜,
齐将军府上。
齐老将军的书房里,传来“啪”的一声。
“齐凌,你是大了!能带兵打仗就长本事了!祖父的亲笔信也敢视而不见了?”
“孙儿不敢。”
齐凌立在屋子中间,一鞭子猛地抽在他的背上,衣服上瞬间晕开一道红色。
“不敢?你都能擅自将人带进城,还说不敢!”
齐凌目光坚定,“祖父要孙儿杀的是逆贼,孙儿带回的是太子。还是祖父早知那便是太子,是要孙儿谋害太子?”
“啪!”
又一鞭子落下,齐凌身形摇晃。
齐老将军恨得直咬牙,
“好!还敢质问起你祖父了!”
“你当回来的是谁?就擅自做决定将人带进城,连我也敢瞒着,直接入宫进谏。”
“太子被污蔑成逆贼,孙儿不能视而不见。”齐凌语气坚决。
齐老将军气得又一鞭子抽了下去。
“以后切莫再与那太子有任何瓜葛,朝堂之事纷杂,一个不小心,就牵连了咱们整个齐家!”
这一晚,齐凌连着被抽了十六鞭子,声都没吭一声。
到底是没认这个错。
————
另一边,
新太子府,府门上的牌匾还没换。
天黑前简单收拾出了几个房间,将就能住人。
隗泩本是住在了他说能看见池塘的那个房间。
偌大的府邸漆黑一片,夜风吹着院子里的杂草沙沙作响,窗户上映着的树影摇晃。
隗泩盯着窗户,总觉着会突然有个人影飘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都杀过人了,胆子应该会大一些,
然而并没有。
人是人鬼是鬼。
鬼泩也杀不死鬼啊!
还没来得及买被褥,隗泩一把将盖在身上的外衣拽过头顶。仍觉着黑暗处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这时突然听见外面有异响,他急忙抓紧了衣角。
一个黑衣人正趴路行渊的门口,手指刚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眼睛还没对上去,耳边突然响起阴森的一句,
“你是人吧?”
隗泩的外衣披在头顶,影子映在门窗上像是没有脑袋。
黑衣人吓得一愣,转瞬拔剑就向隗泩刺了上去,
剑身尚未碰到隗泩衣摆,下一瞬只觉脖颈一凉。
隗泩扯着对方的后衣领,猛地向后扔出去,
“迟雨。”
来不及出手的远山道:“以后咱俩是不是只剩埋人的活了。”
“是我。”迟雨说着,向被扔的黑衣人走去。
隗泩则轻轻地推开了路行渊的房门,一个闪身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