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馆。”
路行渊没想到他不过离开了半个多时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茶棚坐着喝茶时,他虽然很享受他的小兔子为了给他买肉包子,而奔波的样子。但是又看见小兔子累得满头大汗。
于是当远山兴高采烈地拉着隗泩离开码头后,他便让迟雨留在码头等他们回来。
自己则去医馆给人看诊赚钱。
出来时顺带买了些常备的药,不成想,再回来,他的小兔子和暗卫都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若非及时封住了心脉,迟雨怕是已经死了。
如今也只能算尚有一口气吊着。
隗泩背起迟雨,路行渊搀扶着远山。
几人匆忙地来到医馆。
一进门,面容和善的郎中见了路行渊便笑着迎了上来,
“路神医?改变主意要留下来啦?”
路行渊未答,抬手指向病人看诊的软榻。
隗泩背着迟雨进去,匆忙将人放在了榻上。
郎中一惊,“这是……”
“借地方一用。”
路行渊说着把刚从这里赚到的钱又塞回给郎中,
“药我自己配。”
“好好好。”郎中看着血葫芦一样的迟雨,连连道:
“草药随便拿,随便拿。”
“多谢。”
路行渊说着就去取药配药。
远山服了路行渊塞给他的药丸后尚且能走。他担忧地望着迟雨,摇晃着来到榻边要坐下,被郎中急忙扶到了另一边的榻上。
“哎呦呦,伤这么重,还不快快躺下。”
郎中将远山安置好,忙望向隗泩,
“小兄弟你伤势如何?”
隗泩摇头,
“我没事儿。”
放下迟雨后,他便将手轻轻贴在迟雨的心口,缓缓地输着内力,护着迟雨的心脉。生怕迟雨仅剩的这一口气突然断了。
直到嘴角又流出血也没停下来。
郎中已经去帮着路行渊抓药了。
隗泩转头看向路行渊镇定自若的身影,神情复杂。
他望着茶棚下支离破碎的尸体时,也冒出过侥幸的念头,想会不会是跟乐施安假死一样的计策。
他一边希望侥幸是真的,一边又想可他们只有四个人啊。
此刻,他甚至仍害怕这是幻觉,偷偷地掐了一把自己。
————
以为路行渊死了的那一刻,
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了,
心口翻绞着的疼。
为什么呢?
他一直控制着、忽略着、压抑着的情愫,仿佛在那一瞬间迸发。
他不敢面对的,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是他明知道对方是大反派。
明知道对方的结局。
所以明明心疼,明明在意,明明就萌生了不该有的,别的心思。
却选择视而不见的……
他始终纠结的,不敢正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