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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渊仍闭着眼睛,像是还在睡觉。
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呢?
隗泩无声感叹。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描绘着路行渊的五官,
冰冷的视线被遮挡在眼皮之下,使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赶了这么久的路,皮肤却一点都未被晒黑,
这就是传说的冷白皮了吧。
视线落在路行渊的嘴唇上,
就双嘴唇颜色淡了些,才叫人一眼便觉着他身体不好。
隗泩又一次想起了夏至的那个夜晚,
惨白的皮肤上层叠的抓痕,还是那个类似烧伤的烙印。
视线好奇地向下,停在路行渊的领口。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尖才触到领口,
头顶便传来一句,
“醒了?”
隗泩立马收回了手,仰头笑盈盈地望向一脸不苟言笑的路行渊,
“醒了,多谢公子帮小人缓解不适,小人一点也不难受了。”
路行渊闻言,松开了拦着隗泩的手,
隗泩终于从路行渊的怀里出来了。
直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感觉空落落的。
他自动屏蔽了这种感觉,起身准备去甲板上透透气。
弓着腰才走出两步,船身却猛地一晃,隗泩一把扶住船板,诧异地瞪大双眼。
只听外面传来远山的声音,
“有水匪!”
隗泩无语,
这咋还没完了呢还?!
山上遇山匪,水上遇水匪。
再看路行渊,依旧淡定地坐着。
他是真佩服。
外面刀兵相接铮铮作响,他自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不过一想到远山和迟雨都在,隗泩也就放下了心来。
就是这船摇晃的太猛,让他好容易缓和的肠胃,又重新难受了起来。
胃里翻涌,他猛地捂住嘴巴。
不能吐,不能吐,吐在这儿,路行渊非把他扔下去喂鱼不可。
然而他的胃并不打算听他的话。
可外面有水匪,他又不能出去。
船身就在这时晃动得更剧烈,转瞬头顶的船篷轰趴炸开。
手上支撑蓦地飞了,隗泩失了重心,直接扑在了船边。船身一晃,他脑袋朝下,出溜一下就栽进了水里。
谁懂啊,
又想吐,水又要往他嘴里灌的感觉。
隗泩本是会游泳的,只是突然这一下还是呛了口水。
也就是呛的这口水,让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陌生的画面。
眼前的画面与脑海里的画面重合。
淹在水中的窒息感,自心底而生,且瞬间充斥着每一根神经,
手脚突然就不听使唤地乱扑腾。
直到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捞出水面。
离开水下,记忆的画面被眼前的光亮渐渐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