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人绝非是故意的。”
说着正要爬起,头顶却一沉,
刚抬起的脑袋被路行渊一把按了回去。
隗泩脸朝下被按在路行渊的膝盖上,下巴还没缓过来,又撞得鼻子酸疼。
感觉到按在头顶的大手松开,他缓缓抬头,尚且不知道该先揉鼻子还是先揉下巴。
然而他上身还未直起,头顶却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像是根小木棍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脑袋。
隗泩疑惑地仰头看去,
“!!!”
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头顶上方,不足一寸的位置正悬着一只羽箭。
是在方才他被路行渊按下去的瞬间,从窗口穿进来,插在了车壁上。
箭身依旧疯狂地晃动,
如果刚才路行渊没有将他按下去,此刻上面将是穿着他的脑子。
隗泩被想象的画面吓得不禁打了个哆嗦,
路行渊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他心有余悸地望向路行渊,心情复杂,
“公子,小人当真……无以为报。”
此时队伍已经被迫停下。
所处之处,正是两山中间的低洼地带,埋伏偷袭的绝佳地点。
滚石伴着剑雨,咕噜噜地从山上往下滚,
撞得前面两辆马车晃动,装行李的马车直接被砸翻,散了一地的书籍。
受惊的马匹尥着蹶子将侍卫甩了下去。
一个被甩下的侍卫被一剑射死,没死的迅速爬起,挥舞着长刀,抵挡飞来的箭雨。
刀箭相撞的声音刺耳,
众侍卫皆缓缓向中心后退,将乐施安和路行渊的马车围在中间。
不断有人中箭,侍卫倒下了一个又一个。
局势危机,
侍卫首领高喊一声,
“护送太子和公子离开!”
此时,隗泩正趴在路行渊的膝盖上,不敢抬头,头顶的箭比方才又多了几只。
山匪拿着大刀,叫喊着从山上冲了下来。
车前的马夫已经被射死。
一个小太监自前车跳下,从侍卫包围的中间,猫着腰来到路行渊的车边。
小太监借着马夫尸体挡着箭,跳上车一把掀开门帘,
“公子,有……”
只见路行渊淡定自若地坐在最中间,而隗泩正跪在路公子面前,
这个动作……
不堪入目。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二人竟还还有闲心做那龌龊事?
离国堪忧阿!
小太监的表情十分鄙夷,急忙别开了眼,
“公子,有山匪偷袭。太子吩咐小人,带二位冲出包围。二位公子坐稳了。”
小太监放下门帘,转身扬起马鞭。
“驾!”
两辆马车,在一众侍卫的以命相护下,冲出重围。
未倒下的侍卫们,挥着长刀殊死相搏,阻拦了所有要追上来的山匪。
车身一路狂驰,后方的人影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