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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存好了?”
路行渊一边写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存好了,十家钱庄一家一千两,公子,小人是不是很聪慧。”
隗泩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将要睁不开眼睛。
路行渊淡笑不语,瞧着像是在给谁写信。字很好看,行笔之间却透露着些拘谨。都说字如其人,这字并不像是从他手里写出来的。
隗泩只想睡觉,根本不在意路行渊在字体如何、写什么。
半晌,路行渊终于放下了笔。
他写的是替细作给离国那头的密报,用的也是细作的字体,特意让隗泩过来替他研墨,
隗泩却已经困得直点头,眼瞅着就要站着睡着了,瞥都未瞥一眼。
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细作的敏感。
也不是细作……
还是伪装的太好?
“远山。”
路行渊拿起写好的信件,远山便已经出现在了书案前。
隗泩忽悠一下,差点一头栽在书案上。
远山接过路行渊手里的书信,朝隗泩挤了下眼,转身从窗户出去了。
隗泩困得不行,只想倒头就睡,迷迷糊糊地转头,见路行渊已经放下了毛笔,
“公子要休息了吗?”
“少侠倦了,可先休息。”
此时已过午夜,什么好人还不睡觉啊!
昨夜回来的晚,本就没睡好。今日又忙活一整天,隗泩实在挺不住,垂眼看着路行渊身后那么宽的位置,转身就扑了进去。
人都困迷糊了,还知道往里挪挪,不碰到路行渊的衣摆。
坐在软榻边的路行渊脸色并不好看。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时而表现得怕他要死,时而又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防备。
路行渊侧身,身后软榻上的隗泩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隗泩的脖颈上,微微收紧,熟睡中的人微微皱起眉头。
“哒哒哒……”
有脚步踩着屋顶的瓦片飞快地掠过,
路行渊松开手,榻上的人只翻了个身,睡得更香。
窗户关上,蜡烛熄灭,
路行渊绕过屏风回了卧房。
……
清晨,隗泩呆愣地坐在书房的软榻上。
远山乐呵呵地跳了进来,
“大侠,昨夜……”
隗泩突然抬起头,抓住远山的手腕,
“公子说没说让迟雨埋人?”
远山摇头,“没呀,昨夜来了两波人,一波刺客,一波来找金子的,我就喊了一声‘小心’,两波人就打起来了。”
“哈哈哈!都没用我和迟雨出手。”
远山正讲着昨夜的趣事,隗泩苦闷地看向仅隔一扇屏风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