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人骂道:“白痴才会想要躲在床下面!”
接着,两人骂骂咧咧地跑远,周遭重新恢复安静,付阮和蒋承霖依旧不动,以防有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付阮想从闭塞的缝隙里挤出来,蒋承霖低沉着声音道:“干嘛?”
付阮气到不想说话,她要走,蒋承霖二话没说,身体往前一顶,付阮立马被挤到背靠墙壁,要出手,蒋承霖有前车之鉴,马上按住她手腕。
黑暗中,付阮抬眼怒视蒋承霖,蒋承霖低声说:“他们可能还没走。”
付阮咬牙切齿:“用不着一个白痴告诉我怎么做。”
一分半钟前,蒋承霖本想拖着付阮躲在床底下,最后被付阮塞到了书柜后面。
蒋承霖:“嘘。”
付阮真恨,恨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想撞墙都甩不开头。
又过了一分钟,外面仍旧没有声音,付阮半垂着眼皮,压着怒意道:“蒋承霖,你最好…”
蒋承霖打断:“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付阮:“……”
蒋承霖:“你一出现,就有人拿刀砍我,会有这么巧的事?”
付阮下意识道:“你每周末固定去于记,砍你都不用选日子!”
蒋承霖微顿,而后声音带有几分意味深长:“这么关注我的私下行程?”
付阮烦躁,谁有闲心follow他的行程,不过是两人结婚的头几个月,为演夫妻和睦,蒋承霖总会在周末带她去喝粥。
想起从前,付阮更燥,“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没有一把刀砍在你身上。”
蒋承霖:“特意搞了出路见不平的戏码,就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付阮:“我想砍你还用遮遮掩掩?”她已在强压火气。
蒋承霖突然低声道:“也是,要是你找的人,你肯定不会提醒我。“
说罢,不待付阮出声,蒋承霖自己下了判断:“你担心我。”
付阮瞬间火冒三丈:“我担心你死不了!”
黑暗中,蒋承霖似乎勾起唇角,口吻说不上得意还是轻佻:“嘴动不如行动,承认你在意我,有这么难嘛。”
“这就咱们两个,你偷偷告诉我,我不往外说。”
他声音越低,态度越哄,付阮越炸,用力向前,付阮本想连蒋承霖带书柜全都撞翻,奈何蒋承霖早有预料,跟她一同使力,两具身体瞬间绷得像两块石头,硬碰硬,付阮血往脑门涌,这一刻特别后悔,为什么她要嘴欠提醒他,让他变‘生滚粥’,就是她对他不屑一顾的最好证明。
两人硬碰硬碰了半晌,夏天,天热,用力中的人更热,不知过了多久,蒋承霖率先开口,声音很低:“你这样算主动投怀送抱吗?”
付阮快要力竭,但态度必须强势:“我抱你祖宗!”
蒋承霖:“你再用力,胸也是软的。”
付阮破防了。
在这种拼‘硬’的时刻,这话无疑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就好比一个渣男对另外一个男人说:算了吧,再努力你也生不了孩子。
付阮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如愿以偿地把蒋承霖掀翻在地,怒火攻心,她狗急跳墙,张口就咬在蒋承霖左肩上。
谁都别想好。
“咝…”
蒋承霖始料未及,疼得倒吸冷气,本能往后躲,然而可躲的空间几近于无,付阮又属吸血鬼的,不见血不撒口,蒋承霖头皮发麻,五官紧急集合,“松开!你属狗的啊?!”
眼下就是蒋承霖死攥着付阮手腕,付阮死咬着他肩膀,两人早就卸了力,却谁也没顾得上从夹缝中出来。
付阮人生第一次咬人,牙齿隔着薄薄的布料,碰到毫无防御能力的人肉,可以肆无忌惮地咬合,刹那间骨子里的兽|性就被激发出来,很快付阮就隔衣尝到了血腥味。
蒋承霖甩不开付阮,后知后觉,松开她的手腕,手往她腰上探,碰到,用力一掐…付阮的腰是敏感处,她反应很大,几乎惊蛰着松开嘴,整个人都不好了。
蒋承霖算是看透了,她若安好,那还得了?
意外发现付阮的软肋,蒋承霖主攻付阮的腰,付阮像被扔进开水里的兔子,拳打脚蹬。
轰地一声,百十来斤的家具倒在对面墙上,哗哗啦啦,书架上的书尽数掉落,几秒后101的住户打开房门,借着客厅光亮,看到正跟角落处厮打的二人。
“嘿!干嘛呢你们?”
蒋承霖一个侧头的功夫,付阮好险一拳打他脸上,没辙,蒋承霖只能先应付付阮。
原本门口只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多时屋内又出来五六个人,一家子男女老少,堵在门口围观付阮和蒋承霖,表情似乎在说:哪家的两口子打架,下手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