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儿子的幽冥之火好像知道来源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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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公子,小心。”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钟离月华能清晰地感觉到壤驷胤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他的手臂坚实有力地环在他的腰间。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钟离月华看见那个时候的自己表情微微一愣,这时,小狐狸突然抬起头来说:“娘亲,你那是在脸红吗?”

钟离月华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有些不自然地说:“可能天气有点热。”

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边钟离月华很快抽身向壤驷胤道谢,神情虽颇为不自然,但也算真心实意。

而不远处,百里音的情郎突然发难。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股强大而凌厉的杀招自他掌心汹涌而出。那力量仿佛化作了实质的蓝色风暴,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百里帝君席卷而去,在空气中呼啸穿梭,所到之处,桌椅被掀翻,红毯都被掀起一角。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趁着众人惊愕的间隙,迅速冲向新娘百里音。百里音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被他一把抱起,然后几个起落,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百里帝君目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快,去追!”

这桩婚事对于他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一场简单的嫁女儿,它关系到两族之间的联盟,背后是无数的利益权衡。一旦新娘被掳走,这精心筹备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壤驷族蓄意破坏这场婚礼,其实也是出于同样的道理。

四大族各自守护着自己的禁地,多年来,虽然因为利益的牵扯彼此之间存在着矛盾和不甘,但也还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与平衡。

钟离月华那时年纪尚小,并非是懵懂无知之人。他能隐隐察觉到周围那些人袖手旁观背后所隐藏的复杂意味,虽然当时她还不能完全理解每个人的立场,但如今,经历了许多世事的钟离月华,对这一切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明白,就连自己这个看似阴险狡诈的夫君,当时也是不希望这桩婚事能够顺利完成的。

可是,即便再来一次,钟离月华知道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追出去。百里音毕竟是帝君之女,身份无比高贵,她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掳走,日后又该如何在族人和世间立足呢?

百里族派出的追兵迅速朝着百里音被掳走的方向追去,然而他们的速度远远不及钟离月华。钟离月华很快就追到了那两人的踪迹。

只见百里音被掳到了一座断崖前,那断崖高耸入云,崖边的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

此时的百里音和浪羽看上去已经争执了好一会儿。百里音头上原本精致的盖头不知飘落到了何处,那原本精心梳理、缀满珠翠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几支珠钗歪歪斜斜地插在发间,有一支甚至已经摇摇欲坠。

那名叫浪羽的男子在见到钟离月华出现的瞬间,全身紧绷,迅速做好了防御的姿态。他双眼警惕地盯着钟离月华?

钟离月华并没有看他,而是对着他身后的百里音说道:“婉音公主若是想回去就告诉我,他不是我的对手。”

他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百里音听到这话,缓缓地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她的脸因为哭泣有些狼狈,但眼神却透着一种倔强和坚强,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就像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眸子里燃烧着一团火焰,她决绝道:“月华公子,带我回去吧。”

那个男子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婉音,你忘了我们曾经有多么快乐吗?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草包?”

百里音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她今日的妆容很是精致,连带着说出的话也更加锐利:“情爱上头的话,什么都做不得数。我倘若就这么跟你走了,是跟你一起在湖边的那个小木屋里,当一辈子的妖吗?我是公主,祸妖来势汹汹,我的族人怎么办。”

浪羽听到这话,手一下子就松了几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痛苦,原本坚定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颓然,喃喃道:“……可还有别的办法啊,不是只有你出嫁这一个办法。”

百里音轻轻摇了摇头:“的确不止这一个法子,可这个法子对大家都好,你觉得,我就是推出去的一个工具而已吧,可在我看来不是的,我君父孩子太多,他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我这个长公主,可我真的只有联姻的价值吗?我不觉得。”

百里音不愧是日后能成长为百里境主的人物。在这混乱而又充满纠葛的情境下,看似娇柔却有着无比坚韧的内核。

随后而来的壤驷胤也看到了这个场景,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又像是在暗中思索着什么。

浪羽的手最终缓缓地放开了,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因为百里音的话让他无可辩驳。

他的眼睛原本明亮而灵动,此刻却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下的湖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只是湖里修炼成精的一只水妖,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隐隐能看到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没有太多复杂的心思,单纯得就像他投身长大的那片湖。

百里音就是看中了他这么一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能忘记很多烦恼,纯粹而美好。

可若是让她跟他一生一世,她做不到。

她是百里族的公主,她的族人需要她,她也不可能放弃自己尊贵的身份,就隐没于一个小湖旁,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个时候,百里族的追兵也到了。

钟离月华将百里音护送回去。回头在看到壤驷胤的时候脸上有一抹诧异一闪而过。

壤驷胤对他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先护送公主回去吧,我断后,正好劝他回去。”

那个时候钟离月华其实是有些讶异的,在他的印象中,壤驷胤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若是百里荒在此,恐怕也要忍不住说一句他多管闲事。

壤驷胤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真的讨好了他。钟离月华心中对壤驷胤的看法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原本对他的警惕和反感,此刻也减少了几分。

钟离月华点头,正要护送百里音离开之后。

“劳烦我能对他说最后一句话吗?”

钟离月华和壤驷胤于是退后。

百里音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话语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她看向浪羽,那目光中饱含着深情与决绝:“浪羽,记住我穿着红色嫁衣的模样,就当我嫁过你。”

她身上那身大红的嫁衣本应是幸福的象征,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华丽的衣料上绣着精美的金线花纹。

风呼啸而过,吹起钟离月华那如雪般的白发,而壤驷胤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手指缓缓地伸出去,轻轻地触碰着钟离月华的头发。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指尖在发丝间若有若无地摩挲着,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感受着那发丝的触感。

不远处处抱着小狐狸的钟离月华只觉得没眼看。

壤驷胤究竟背地里有多少小动作。

等到百里音话说完,钟离月华护送他离开后。

这个断崖上就留下壤驷胤和浪羽。

当然还有不远处跟着的钟离月华和小狐狸。

许多后才响起了壤驷胤的声音,他说:“你真是没用,没想到就这么两句话你便让她走了。”

浪羽淡淡道:“我早该知道,她是一个那么绝断的人,是不会因为同情和怜悯而改变主意,我早该死心了的。”

壤驷胤沉默着,让人捉摸不透,衣袂微微飘动。

“一个人最可怕的就是明明想要却不敢去争夺。”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

“你我认识之事,无需让第三人知道,否则那片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可那话语中的杀意却如同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扑面而来,仿佛实质化的冰刃,一旦忤逆他的意思,似乎下一秒就会将眼前之人洞穿。

小狐狸在一旁愤愤不平地叫嚷着:“娘亲,我都说他是个坏蛋。”

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和壤驷胤一决高下。

钟离月华也从未见过壤驷胤这一面。以往的壤驷胤,对他虽说不上事事都顺着他,但至少从未有过不耐烦,更未曾露出过如此阴冷恶毒的模样。

钟离月华觉得壤驷胤就像一本书,永远不知道下一页隐藏着未知的秘密。

这场大婚虽然中间出了些小插曲,但还是顺利结束了。

百里荒一脸果不其然地说钟离月华多管闲事。。

直到最后壤驷胤也没将那块帕子还给他。

钟离月华同小狐狸商量说他要去壤驷九天城。

小狐狸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急切地说:“不行不行,我是来看娘亲的,哼,娘亲你果真是骗我的吧,你该不会还喜欢君父那个大坏蛋吧,你一来这里眼睛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小耳朵耷拉着,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舍。

钟离月华清咳一声说:“谁说的,他的确有点坏,我是去抓到你君父的把柄,咱们出去以后我就同他分开,岂不是正好将你带回我身边。”

小狐狸听了,眼睛一亮,连忙点点头,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钟离月华。

其实不然,钟离月华已经感觉到了壤驷胤隐藏的那些东西,不太见得光,他们这些大人也就罢了。如果让小朋友见了,他怕他有样学样,毕竟小狐狸还小,心性未定,就像一棵小树,若是长歪了就很难扶正。

于是,两人各分两路。

钟离月华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

小狐狸跟着他,一定会被他以前的勤奋所感染。

钟离月华随着壤驷胤踏入壤驷地界。

壤驷胤的生活,每日周而复始地替君父处理公事,然后便是枯燥的修行。

九天城,那是壤驷地界的核心之处,龙族居住之处,总是要繁华些,这里的一切与多年后毫无二致,钟离月华也不算觉得太过陌生。

壤驷胤后来继任境主,他依旧居住在原来的地方。

钟离月华整天跟在壤驷胤身后。

壤驷胤回来之后就是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再也没有拿那帕子做出过什么不齿的事。

这一日,壤驷君主交给壤驷胤一件差事,让他去处置流入壤驷界的流民。壤驷胤领命而去。他那几个哥哥一同出来,而后站在原地,脸上看似平静,可等他一走,那伪装的面具瞬间被撕扯下来。

“一个贱妾之子所生的卑贱血脉,是龙都不够纯粹。”

其中一个哥哥满脸不屑地说道,那声音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壤驷胤是这世间最污秽的存在。

“可咱们君父就是喜欢他这副样子。”

另一个哥哥附和着,眼神中透着嫉妒与怨恨。

壤驷烈开口道:“急什么?哪怕君父再器重于他,也不可能将君主之位交给他。”

钟离月华将“血脉不够纯粹”这句话深深地听进了心里。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布缓缓落下,夜深人静之时,钟离月华悄无声息地溜进壤驷胤的练功房。这是一个以前从未被允许他和其他人进入的地方。

练功房内,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

壤驷胤静静地盘坐在中央。

钟离月华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突然又回过神来,他现在处于半魂状态谁也看不见。

只见壤驷胤静坐在那练功房的中央,周遭的灵气开始汹涌地涌动起来,围绕着壤驷胤的身躯形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阵法,他那一头乌发被涌动的灵气带了起来,发丝在灵气的裹挟下肆意飞舞,像是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而他脸侧出现的半边龙纹,宛如来神秘印记,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甚至在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仿佛燃烧着金火,炽热而狂野,在深处跳跃闪烁,

龙角也微微露出了一点儿,虽然只是一小截,就足以让人感受到一种来自龙族的强大压迫感。

钟离月华却敏锐地发现,壤驷胤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一颗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钟离月华心中满是疑惑,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碰壤驷胤,可就在手指刚刚触及壤驷胤身体的瞬间,只觉得神魂一阵灼痛,那疼痛如同被烈火焚烧,又像是被尖锐的针深深刺入。

他猛地缩回手,脑海中却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他儿子的幽冥之火,好像知道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