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想到屋里的女人,还有山上的夫人,也没有再追,先进屋内解了许妙意身上的绳子,恭敬道:“路夫人,得罪了。”
许妙意看着武进,满脸感激,问道:“是谁派你来救我的?”
武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我家夫人,她正在山上的凉茶棚等着,快走吧。”
许妙意迟疑了一下,跟着武进上的马车,那马车是刚刚那大汉拉她的那一两,也是路府的马车。
到了山脚下,许妙意没有跟着下车,而是小声说了一句:“我这副样子上山让人瞧见了,恐怕不大好,不如在你们夫人下来,我想当面感谢她”
此时的许妙意,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地方被撕破了,确实有些不雅观,点了点头,“那您先等着,我去去就回。”
大约过了两刻钟,安宁和月风领着各自的丫鬟下来了。
安宁看到马车上的许妙意吃了一惊,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又不能表现的过于关怀,只是淡淡的问了一问,“你……你没事吧。”
许妙意看向安宁,心中酸涩,苦笑了一下,“真的是你?改日让我大哥登门道谢。”
她怨恨过她就这么轻轻松松替代了自己那姐妹而愤愤不平,也不屑与这种以色上位的女人有什么关联,可如今是她救了自己。
安宁没有说其它的,只是道:“不必客气的,都是熟人,现在送你回路家,让大夫替你看看。”
许妙意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回去了,遭此一番劫难,回了路府恐怕不但得不到我夫君的体谅,还会疑心我不洁了,不如让他们觉得我死了算了。”
安宁心中大骇,路真柏变成这样子吗?
虽然她与路真柏上辈子的兄妹缘分浅薄,到底也是相识一场。
从许妙意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心中未免难过,半晌道:“也好,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去,可以去我府上住一阵子,寻常我那里也没有其他人,等哪天等他醒悟了你再回也可以。”
“那便多谢余夫人了。”
月风同情的看了一许妙意,陆怀安与许天临交好两家关系密切,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许妹妹,那两个婆娘我去替你收拾。”
许妙意并没有从这句话里得到半点安慰,“谢谢月风公主,教训了又如何,大不了也是禁闭或是跪佛堂,可是过后呢?”
是啊,做得太过,那两个养在她膝下的孩子也会恨她,这种戏码,月风在自己家就看得够够的了,只要没有真的出人命,就算有再多的不公,也得忍,她的母亲一忍便是一辈子。
这也是她死活要等陆怀安的的原因。
安宁眸色沉了沉,出声道:“那便让路世子急一急吧。”
许妙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我不再想回去了。”
她捋了捋落在额头的乱发,莞尔一笑,“也不会劳烦你很久,只要我大哥允这件事,便成了,那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安宁点头,“那你上我的马车吧。”
许妙意拔开车帘,左右看了一遍,见无人,快速的上了安宁的马车,又让武进将车赶进前面的小树林,这才回了余府。
余府的有些人认得许妙意,安宁取下身上的大氅,将她包裹严实,让春红柳绿搀扶着进了客房。
现在的天气有些冷了,安宁让人准备了炭火,留下春红近身伺候。
又叮嘱府上的下人不可以四处乱说。
忙完后又拿了两身换洗的衣裳送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