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余承允并不介意,冲着不远处的管家挥了挥手,递上一个锦盒,送到大长公主面前,“听闻伯母最近身体不好,晚辈这里刚好得了一只百年人参。”
大长公主看着面前这位温和有礼的年轻人,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伸手,将东西收下,“余大人有心了。”
收下东西这才将眼神落在安宁身上,打量了一眼,随后开口道:“确实比我那福薄的女儿好看不少,余大人好眼光。”
安宁微微福身,“多谢大长公主的夸赞。”
路真柏在一旁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徒有其表。”
大长公主瞪了他一眼,“不得无礼,还不赶快向余夫人赔罪。”
路真柏正要辩驳,却迎上母亲那道责备的目光,随即有些不情不愿的对安宁抱拳道:“对不起,余夫人。”
安宁表情淡淡,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说了一句,“无防!”
此时大长公又道:“余大人若是想与老身叙叙旧,不如去前面的凉亭一坐,这里人多眼杂,一个不注意三言两语少不得又要被人拉去大做文章了。”
余承允恭敬施礼:“好!”
说话间几人便去了不远处的凉亭。
几人坐定之后,余承允率先开口,“大位公主,无论晚辈如今娶了谁,都不会忘了宁儿,还希望大长公主不要因此事与晚辈起了隔阂的好。”
这是宁儿在京都唯一的亲人,也是从前真心待宁儿的。
还有路真柏,切不可因为他的另娶而站错了队才是。
大长公听了他这句,心中难免有些动容,“我不怪你,比起旁的男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即便是我的儿子,也没脸拿上与你相比。
要怪只怪我女儿缘浅福薄。”
路真柏听了这句忍不住的出声道:“娘,我又做错什么了?妙意不能生,我寻常没做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来,难道您要看着路府的世子之位在下一代旁落?”
这句话说得一旁边的许妙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终也没有反驳。
大长公主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儿子的选择她虽不喜,但也无可厚非。
对于余承允再娶这件事,于情理上挑不出错,可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她又将目光落到安宁身上,见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耐的情绪,更没有因为路真柏的态度而发声,直觉是个会来事的性子。
最后又道:“余大人是个好福气的。”
随后摘下手上的一只玉手镯,拉过安宁的手套上,“你们婚礼那时,我身子不适,因此没来得及过去讨杯喜酒喝,今日补上这份薄礼,希望余夫人不要嫌弃。”
余承允心中了然,大长公主虽然心中不乐意,倒也接受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安宁看了看套在手上的这只玉镯,脸上露出笑意,扬声道谢:“多谢大长公主,我很喜欢,望您日后要多保重身体。”
随后又看向许妙意,“我初见路夫人便觉得甚合眼缘,若是得空了,也可以常来我府上坐坐。”
徐妙意清瘦了不少,完全没了往日的光彩,即便是笑着,也掩盖不住她神情中的疲惫与苦涩。
见安宁主动邀请她,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几人聊了一阵后,安宁这才想起,还没有去送礼处登记呢。
于是起身告辞。
当她将礼品摆在桌子上时,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发出阵阵惊叹。
“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余夫人还真是懂得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