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声‘是’,余承允的眼神好似受伤一般,瞬间敛去了沉厉,长捷微颤,眼尾蓦的泛红。
就在此时,谢田急冲冲赶来了,看到余承允连忙行礼,“下官不知余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谢氏也连忙齐齐在一旁跪下。
余承允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声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田看了看余承允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女儿和穆尘,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和谐的样子。
他不敢起来,又说道:“余大人,小女从前对您做的那些荒谬之举,能不能念她年幼愚昧的份上饶了她,她现在也算受了到惩罚,以后绝不在再犯。”
谢田心里苦啊,这事明明委屈的是女儿,可人家一句话就能要你一条命,只能能认了。
“是吗?”余承允轻轻的问了一句。
谢氏听到这句,身子跟着轻轻的颤了颤,“民妇保证,绝不让她再犯糊涂。”
“可是你们又犯糊涂了呢!”余承允定定的看着安宁说道。
谢田吓得赶紧一把拉过安宁,“还不过来跪下,问问余大人你又犯了什么糊涂。”
安宁看着父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这才真实的感受到,余承允真的变了,他手中的权利是真的可以杀人的。
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便让人胆寒。
四年了,她执着的不过是上辈子那个温柔体贴又对她维护有加的丈夫吧。
又或者他喜欢的也不过是上辈子自己的模样。
她正欲跪下,突然听到他呵道:“你敢?”
安宁的身体僵住了,半晌抬头看他,“余大人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息怒。”
余承允心中酸胀的厉害,语气突然放软,“宁儿,不要再磨折我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为何见面要这样对他。
他受不了。
谢父也怔住了,宁儿,她女儿的名字里确实有个宁字,不过既然他喜欢,随便他怎么叫,只要不打杀他们便好。
反正陛下还要给她赐名谢安宁呢,他看出来了,这位余大人对自己的女儿态度有些不一样。
会不会是那日晚上睡出感觉来了,很有可能。
谢田连忙急中生智道:“宁儿,你要是有话对余大人说,我们就先出去了。”
随后又对余承允说道:“余大人,我们先告退了。”
随即拉了穆尘一起出了后院。
*
余承允抬手示意卫一退出,卫一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余承允这才隐忍着情绪开口,眸中已有轻薄的水光闪动,“宁儿,你在怪我?怪我不知道怜惜?那日中了药,后来想起来也后悔万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是有一点点委屈,从前的相公对我一向温柔有加,而你现在说话气势凌人,我不习惯,哦想起来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相公了。
你知道的,从前我就不愿你娶妾室,你现在来找我,想要给我什么身份?”
余承允一下子明白了,“宁儿,我没有成亲,那蓝西姑娘当扮作你的模样进府,我一下子恍惚了,后来她又说自己是你的同乡,还说知道你在哪儿。
不过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二手货,与她从末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