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亭接过安宁手上的瓜,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不论是从前还是与现在,在任何一事情上都不屑与自己争,甚至都不屑自己的挑衅,可现在却处处都高她一头,身份地位,夫君的宠爱,明明她才是从小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
想到这里,不免心中一阵酸涩。
韩永心看了看手上的瓜,吃了一口,开口夸赞道:“这瓜挺甜挺新鲜的,在哪里买的?”
他没话找话。
安宁也不拂他的面子,笑了笑说道:“我婆婆自己种的,若是觉得好吃,回去的时候,可去地里再摘两个。”
先客气些,等会向他讨要银子的时候才会理直气壮些。
讨债这种事,安宁还是第一次。
韩永心看了一眼旁边的路云停,只见她小口小口的,似乎有些勉为其难,这才对安宁道:“多谢了,伯母种这些瓜果也不容易。”
见他拒绝,安宁自然也没再说旁的。
余承允出来了,他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安宁旁边,很自然的拿起旁边切过一片瓜,将上面的瓜籽去掉递到安宁手上,温声对韩永心问道:“韩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其实在见到路云亭的那一刻,心中便有了猜测,不禁挑了挑眉,还算识时务。
韩永心牵过路云亭的手,态度诚恳道:“前几日,韩大人和韩夫人上门拜访家父,中途不不辞而别,便想着是不是家人有招待不周之处。
经过一番自醒和沟通,才发现是内人见到余夫人因为一时情急,说了几句让余夫人不悦的言语。
我今日刚好沐休,便带她来与余夫人陪个不是。”
说完之后又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路云亭的手背。
路云亭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递到安宁面前,小声道:“余夫人,当时是我冲动了,这件事原本是我爹有错在先,我不该将所有的怨恨发泄恨在你身上。
这支金钗是我在京都时戴过的,现在送给你,表达我的歉意。”
安宁有些惊讶,这还是她认识路云停以来第一次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甭管是不是真心的,这种感觉还真好,她又想起余承允的那话来,要是对韩夫人不满就别忍着,现在该忍的韩夫人。
她接过路云亭手的簪子,打开锦盒,看了一眼,缓缓开口道:“既然韩夫人如此诚心,那我便收下了,这簪子看起来就值不少银子,那之前借给韩大人乡试的银子就以此相抵了吧。”
此话一出,韩永心立即尴尬住了,路云亭脸上更是白一阵红一阵。
安宁心里则是有些小得意,不能让陆云亭日子过太舒坦了,总是想着心思想与她较量,现在该让她好好看清事实,她没资格对自己耍这些小心眼子了,无论是地位还是金钱。
半晌韩永心尴尬的一笑,“余夫人,既是我夫人用来陪礼道歉的东西,自然不能为我的事相抵,还望宽限些时日,我一定凑齐了送上。”
说话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冷冷的薄怒,他真没想到在此时安宁还会如此计较。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余承允。
余承允收到他求救的信号,缓缓起身,靠近安宁,声音亲和,“宁儿,韩大人既然开口,你就多宽限些时日吧。”
韩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