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允唇角微勾,眸中泛着冷意,“你觉得我害了你们路府?真是好笑,是不是没有我你爹做的这件事就不存在?”
路真柏不出声了。
“还有,你以为就你同进士的功名和路府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你能进得了翰林院?路府往后会怎么样,不是看你爹,而是看你。
你若真想替你爹承担,那就替他把丢掉的脸面重新捡回来。”说完之后转身进了轿子,“走!”
剩下路真柏呆愣在一旁,久久才回过神来。
是啊,他还是真是悲哀,他能进翰林院除了母亲的身份,余承允暗中也没有少周旋,从前那些个勋贵子弟,陈延芝、蔡云升和李易阳早已对他避之不及。
就连韩永心也溜之大吉,回了老家。
而前不久魏子平还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魏子平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余承允为什么这么做,路真柏说的他都想到了,他希望自己没有做得太绝,若宁儿能回来便可让她多做一个选择罢了。
下了值,路真柏回到府上,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许妙意最近倒是体贴,替他脱了袍子,又递上了茶水。
路真柏接过她手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始终眉头不展。
“你今日又去找余大人了?”
路真柏点了点头,无力的说道,“那名引诱我爹杀了丽娘的外男一定是余承允这小子找来的,我不信一切都这么巧合,他可不像表面像这么正直清明。”
许妙意劝道:“相公,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丽娘和爹可是要谋划杀了娘啊,既便是余大人设的局,那也得有局可设。”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路真柏根本不相信他爹会杀了娘,不论是从感情还是从利益上来说,正常的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许妙意叹了一口气,“是亭儿说的!”
“亭儿?”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曾经的妹妹了,自从爹和她娘出事以后,她就像从间蒸发了一样。
许妙意点了点头,“嗯!不然你觉得余大人会让她活得好好跟着韩永心离开京都吗?那次娘在寺院后山受伤便是丽娘的主意。”
路真柏不可思议的看向许妙意,愕然了半晌,继续狡辩道:“可这也不是爹的意思。”
“对于这件事,爹确实不知情,为此还和丽娘狠狠的闹了一场。”
听到这句,路真柏舒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爹不是这种人。
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五雷轰顶,“爹并不想这么快让娘死,她想你功成名就能撑起陆家的门面,再替你那好妹妹谋得一份亲事以后再动手,在他有这个想法时已经让府医在娘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
“胡说!”他猛然起身,感觉一阵头晕,一个不稳,差点晕倒。
许妙意一把扶住他,“相公,我没有胡说,你可以问问最近来替娘诊脉的太医。”
“那你们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路真柏的心仿佛被一大手捏住透不过气来。
许妙意连忙解释道:“是娘不让说的,说他毕竟是你爹……”
路真柏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疯了似的朝长公主的住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