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给两人赐了座,这才仔细的看向安宁和余承允。
“男才女貌,你们是夫妻还是兄妹?”
王先生的这一举动,让安宁想起了上辈子那些高端的私立学校,除了考核孩子,还要考核家长。
想到这里,她举止又更为端庄了一些。
王先生的提问,不等安宁回答余承允先开口道:“我们是夫妻。”
安宁也没有反驳,心里也做好了王先生接下来对自己考核的准备。
王先生拿起那一盒剪指甲向安宁问道,“你送的这些是什么?老夫可用得上?”
安宁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行了一礼说道:“自然用得上的,这是我精心替先生打造的。”
说着拿起其中一把剪指刀,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轻轻松松的指甲就剪下来了。
安宁示范完后,将剪指刀放回原处,又看了一眼旁边堆积如山的礼物,有人参、玉佩、还有各种笔墨纸砚,而且上面都还各自标注了名字和府邸。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比起这些,她的这套里实属上不得台面。
随后心虚的说了一句,“希望先生能用得上。”
王先生重新从主位上走下来,拿起安宁刚刚用过的剪指刀,试用了一下,当下便笑了,“有心了,还真是方便,这铁器如此精巧细致,能找到有这本事的铁匠师傅也实属不易。”
他宝贝似的将东西收好,放到一边,又看了一眼那一叠宣纸,确实别具一格,用了些心思。
他看了一眼阿愿,笑道:“你们自己教的就不错,为何一定要送来我这?他的诗词算数术远超同年人,特别的诗词的水准,连老夫都望而却步,解议的方式也别具一格,这样的学生让我来教,不一定会更好。
而且我这里的束脩可不便宜。”
安宁一噎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太优秀了,他也不教,这……
就在此时,余承允缓缓起身,向王先生施以一礼,真诚道:“先生对我和我娘子的认同,让晚辈备感荣幸。
我和我娘子能教的只是一些粗浅背诵与解议,至于算术得益于阿愿本身的天赋。
先生学识渊博,自是懂得教书育人,除了教书二字,更重要的还有育人。
我敬仰先生的品德人格与人生阅历,这些东西才是真正的瑰宝,而它们不是通过言语可以教出来,而是通过一言一行耳濡目染真正感受而来的。”
一番话下来,王先生这才开始真正的打量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玉树兰芝,气度从容。
与面前的这个孩子,如出一辙。
“你师从何人?”
“我的蒙师是我县城里的一位先生,后去越州求学,入了柳先生的眼,如今在夏先生的门下,而我娘子正是我蒙师的女儿。”
怪不得?“柳宗衡这个老匹夫,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说完之后又冲着余承允微微的点了点头,“阿愿这孩子我收下了,开年后送到我府上。”
听了这话,安宁激动的连忙跪下行礼,“多谢先生!”
王先生走过去将他一把扶起,一脸赞许的看着她:“孩子和丈夫都教的很好,礼物也很用心,无需谢我,是老夫有幸。”
安宁红了脸,才疏学浅的她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王先生摆了摆手,“好了,可以回去了。”
等出了王先生的府上,安宁总算舒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她又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余承允,这家伙一张嘴叭叭的,怎么那么能说呢?而且特别的道貌岸然。
感受到安宁的目光,并肩而行的余承允猛然侧身,刚好对上了安宁的目光,她显得有一丝慌乱,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