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挪开几步,和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孟先生。”沈稚心口一紧,看着他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不自觉的蜷紧手指。
孟亦白垂眸看着她一会儿,语调冷沉:“为了当陆山景的女伴,你倒是盛装打扮。”
她今天打扮得恰到好处,不喧宾夺主,但也足够光彩照人。
刚接触她的时候,她还带着一身学生的稚气;今天倒是觉得她有几分女人韵味。
沈稚的眼睛垂的很低,不敢抬头看他,“没有。”
她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台球桌上,没有了其他脱身的空间。
她紧绷的身体,暴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她在戒备。
这种惶恐的姿态让孟亦白觉得烦躁,刚才她和陆山景站在一起的时候,明明笑容还很自然。
到了他这里,倒是连个眼神也不给。
想到这儿,他淡淡的说:“抬头。”
沈稚为难地咬了咬唇,抬起头看向他,呼吸逐渐变得紧涩。
他的气场冷峻,语气也十分迫人。
“谁让你跟陆山景走这么近?”孟亦白语气冰冷,“我之前说的,你都忘干净了?”
沈稚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下一秒,陆山景走到了沈稚面前,十分自然地将她拉在了自己的身侧。
看似随意,实则保护。
他从容地朝着孟亦白颔了颔首,“亦白,阿稚是我邀请来的客人,麻烦你放尊重一点。”
孟亦白神色冷淡:“今天来这里的,哪位不是你邀请发来的客人?”
陆山景转头看了沈稚一眼,声音温和:“阿稚当然不一样。”
如果说那句“小朋友”还有待斟酌,这句“阿稚不一样”,姿态就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孟亦白的眼神几乎是瞬间一沉,盯了陆山景好一阵,眼底铺着一层薄薄的寒意。
对方也毫不示弱,唇角抬起弧度,脸上的笑意未减。
一个警告,一个示威。
良久,孟亦白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一句:“执迷不悟。”
他面沉如水,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
看着孟亦白离去方向,陆山景只是笑了笑,没再置一词。
沈稚听着两人刚才的对话,不自觉的捏紧了手。
两人的话里明显别有用意,但是到底在说的是什么,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陆山景笑容清浅,语气里带了一点点温柔,“别怕,有我在呢。”
沈稚沉默了很久。
她想起那个夜晚,孟亦白俯在她的耳边,低声喊得那个名字——
她不知不觉走了神。
直到陆山景喊了她第三次,她才不好意思的说:“抱歉。”
陆山景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脸上没有一丝因为被她无视而产生的不悦。
他只是垂眸注视着沈稚,“你是不是有心事,还是说有话要问我?”
语气很平和,但却很耐人寻味。
沈稚犹豫着要不要说,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那个疑问说了出来。
“您认不认识允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