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有些气质有些冰冷的女人。
白皓低头沉吟着,房间内似乎有一些安静。
这个女人的气息并不弱,身体的周围环绕着水元素的元素能量。
而且,这种元素能量似乎在女人的催化下,成为了稀有的冰元素。
这种正常的转变并不属于元素畸变,而是正常的形态变化,远没有达到性质变化的可能。
而且女人身上那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感,带着一丝无畏的气息。
很显然,对方也是一名技法性的强者。
甚至,对方的能力也达到了「枪术宗师」的程度。
不过,对方对方眼眸中的冰冷和淡漠,并不是因为习惯了生命的死亡而转变。
那更像是一种...天性?
亦或者说,她的个性在长时间的与世隔绝中被抹灭,以至于得到了改变,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而且,这个女人,似乎有些天然呆?
这样的性格缘于长时间的脱节,缺乏经验尝试,难以维持人际关系。
对于平常人而言,一件事情或许有多种解决办法。
但在他们眼中,似乎只能看见最简单最直接的那种。
比如与人意见不一致时,他们想到的并不是协商,而是弄死对方。
这样就不会出现意见不一致的情况。
简单,而好用。
极其典型的孩童心性,仅仅依靠着混沌而又朴素的感知与逻辑行走在世间。
制止了狂信徒阿克西亚·瑟瑞希准备以死亡自赎的行为。
自从白皓借用‘银月大祭司’的身份后,阿克西亚·瑟瑞希这名银月修女也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那疯狂和癫狂的信奉,白皓如果敢说出他不是银月女神信徒的事情。
阿克西亚·瑟瑞希就敢立刻和他拼命,不死不休。
这种癫狂的信仰是白皓无信者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你的名字。”
“坎贝尔。”
“身份。”
“绝息圣堂审判所成员。”
“目的。”
“杀掉‘格林布兰德’。”
“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坎贝尔摇摇头,随后举起了手中的布告。
“你知道。”
淡漠而又冰冷的声音,不假思索的回答,让白皓也是微微有些头痛。
坎贝尔这种清冷的个性其实是最折磨人的,因为他们认准的事情,就绝不会更改。
就比如现在。
坎贝尔认为白皓知道‘格林布兰德’的地点,那就会认准这件事情。
或者说,她一定要从白皓口中知道‘格林布兰德’的藏身地点。
即便是阿克西亚·瑟瑞希告诉她‘格林布兰德’的地点,她也不会相信。
甚至可能认为,阿克西亚是在欺骗她。
这种最纯粹的人,也是最不可理喻的疯子,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一位有着强大实力的疯子。
“你知道这上面的内容吗?”
“不知道,没兴趣。”
白皓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眉心,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至于赶走坎贝尔?
抱歉,在进入这道门后,坎贝尔就已经赶不走了。
随便扯个谎言,骗走对方?
这确实能行,但坎贝尔发现了白皓的谎言之后,双方必然不死不休。
孩童的心性,从来都是纯真而又极端的。
坎贝尔也是如此,在她的世界中只有朋友和敌人两种。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
既然是敌人,那就要杀了对方。
死掉的敌人才是好敌人,才不会伤害我的朋友。
而且,先不说白皓能不能杀掉坎贝尔,就算杀掉了对方。
坎贝尔绝息圣堂裁判所成员的身份还在,贸贸然的杀掉一个中立阵营的成员,颇有些挑事的嫌疑。
那个时候,白皓或许要同时面对绝息圣堂和血月教团的进攻。
白皓微微凝眉,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是谁告诉你我知道‘格林布兰德’的下落的?”
“我答应了对方,不能说。”
“哦。”
白皓点点头,也确认了一件事情,这就是死亡乐园契约者的手笔。
“你对于‘格林布兰德’知道多少?”
坎贝尔摇了摇头,白色的发辫随着头颅的晃动而轻轻甩动着。
正当白皓有些疑惑之际,坎贝尔伸出了葱白的手臂,握在胸前。
“看。”
一道灵魂波动从坎贝尔的身上散发,随后连接上了白皓的灵魂。
【提示,违规者正在与坎贝尔进行灵魂连接】
【提示,幽渊之书已拒绝对方的灵魂连接】
【提示,天启乐园已获取该记忆】
【提示,违规者是\/否读取该记忆】
白皓没有拒绝。
白皓的视野猛然一变,出现在了少女如同影像般的记忆当中。
绝息圣堂是这座大陆的守护者,是暗夜中的火炬,也是守夜人。
王国中从来不缺少被守夜人带入绝息圣堂,成为中流砥柱的守夜人,庇护平民的故事。
但坎贝尔的加入守夜人的事情,与这些故事相比,就显得有些苦涩。
少女五岁时,母亲因病去世,父亲爱妻情切,难以承受此种苦痛。
长此以往,竟因此生怨恨,因怨恨而变得有些极端。
因此,在少女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刻,亲人却离开了她的身边。
她的父亲离去了一年,日不停步,夜不能寐,只为寻找复活亡妻的禁忌之术。
一年后,父亲狂喜着回来了。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种名为“血饲借命”的禁忌法术。
将祭品献给秘术召唤来的“格林布兰德”,便能以活人之身,索回亡人之命。
那时,少女对将要发生的灾难毫无感知。
她不过是个普通孩子,欣喜于久不归家的父亲终于回来。
父亲说在后山的山洞里给她准备了一个大惊喜,马上就带她去看,一切都让她十分开心……
之后那—幕幕,却令她至今难忘。
狰狞可怖的黑色“格林布兰德”被父亲召唤到山洞内,它血红的眼睛里只有坎贝尔鲜活的生命。
坎贝尔惊愕万状,不明白它从何而来,又想从这个家中拿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