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直观的说，虚空万界就是一层一层的，对应着阶位限制”

“每一层，都可以看作是一个独立的宇宙，你应该什么叫做宇宙吧？”

白皓点点头，有前辈补习基础知识的感觉确实不错。

“虚空万界的每一层，都有独立的宇宙层面，也就拥有着属于自己层面的太阳、月亮和自身的规则”

“就比如，你永远不可能在三阶的宇宙中找到属于四阶的世界，只有突破阶层维度的限制，你才能进入到四阶的宇宙层面”

“当然，这只是个简单的比喻，实际上万界的结构要比这复杂的多，而这一层层的宇宙外是元素能量所形成了包裹隔膜，而在元素力量之外就是深渊”

“深渊，那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万界之外皆为深渊！无穷无尽！”

“再给你举个例子”，拉尔提亚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说道。

“就好似这枚石子，石子的内部就是一层层的虚空万界，而这枚石子的表面就是元素的隔膜，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深渊”

“深渊的侵袭无处不在，它可以从这枚石子的各个面进行入侵，比如这里开启一条深渊通道，而这里代表着四阶的宇宙世界”

“再比如这里，这里代表着五阶的宇宙世界”，拉尔提亚指着石子的一条棱说道：“深渊能量的入侵会出现在各个地方，并不是说因为这个宇宙位阶低就不会被入侵，只能说概率稍微小一些，但并不是没有”

“再比如这里，这里可以代表着虚空万界的顶点，一旦深渊在这里完成入侵，带来的后果就是深渊蔓延之后，势必会继续向下侵蚀，那时候各个宇宙的一层层元素界膜被侵蚀，整个虚空万界都会和这里一般，迎来永夜的黑暗”

“当然，世界的阶位压制仍旧存在，即便深渊通道出现在四阶的宇宙中，受到本源规则的压制，深渊族裔的位阶也只能达到这个世界的上限”

“如果没有我和希狄的压制，你要面对的可是七阶的深渊族裔，该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老娘~”

拉尔提亚抠着鼻孔等待着白皓的回应，却看到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家伙....”

“那如何才能超脱？”

“超脱？呵呵~”，拉尔提亚似乎听到了某种笑话一般，看着白皓。

“没有人能够获得真正的完全意义上的超脱，当然除非你成为深渊的主宰，将虚空万界彻底拖入深渊当中”

“当万物归于寂静之时，你就能够获得永远的超脱”

“只不过，小子，你进入乐园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才对，一切都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你确定那个时候你还是你吗？”

克丝·拉尔提亚意有所指的看着白皓。

白皓低头微微蹙眉，拉尔提亚的意思是那个时候会成为某种生物的食料？

“小子，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好高骛远，想要获得完全的超脱并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或许你应该给自己设立一个更合理的目标”

“要知道，即便你成为曙光乐园，甚至成为那颗树，你也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超脱”

“如果你想要获得自由，只要你不破坏元素界膜，只要你不死，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虚空万界任由你索取”

坦率的说，克丝·拉尔提亚的劝诫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以白皓的曙光乐园权限，只要他能够成功复苏曙光乐园，他甚至可以成为曙光的亲儿子，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如果白皓想要追寻绝对的自由，那么曙光乐园也势必会成为他的阻碍。

虚空之树和乐园阵营花费大力气培养契约者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白皓之前也想过，却没能得出答案，但听到克丝·拉尔提亚的基础知识补习过后，白皓的心中有了一丝丝明悟。

深渊。

更确切的说是深渊族裔。

深渊是个概念，也是一片虚无，深渊不会主动入侵任何地方，但深渊族裔会，并且将其视为对深渊的忠诚，甚至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而乐园阵营的目的或者目标就是能够培养出一位位能够对抗深渊的契约者。

深渊和元素是虚空中公认的两种始源能量，也是至高能量。

所有的契约者无一例外的是在达到某种极点后，想要再进一步，都必须获得一种始源力量的增益。

至于拉尔提亚所讲的这点，其实也是在告诉白皓他自己早已做好了选择。

“小家伙，使用深渊的力量并不是什么过错，只是不能够真正的坠入深渊当中，否则那个时候你将不仅仅是深渊的代名词而是深渊”

拉尔提亚脸色有些严肃的看着白皓，郑重的说道。

“坠入深渊后，你将不再是你，你的意识，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将湮灭于深渊当中”

“灭法也好，魔镰也罢，甚至我们漫游猎人都是行走在深渊悬崖边上的行者，我们在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我们”

“还有，不要过于追求不死不灭，你永远不会成为最纯粹的深渊族裔，而且一旦生命本质改变，你的镰术上限会大幅度降低”

“技法，本身就是敢于朝着神灵挥出利刃的能力”

“如果你想要追求这种极限，切记，不要改变自己人类的身份”

看着低头沉吟的白皓，拉尔提亚提醒到，深渊带来的不仅仅是能量上的腐蚀，更多是心灵、意志甚至是欲望上的考验。

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拉尔提亚在她有限的生命中见过太多太多的强者受到了深渊的蛊惑从而坠入深渊当中。

感受到拉尔提亚的真诚，白皓点点头，但自由是不绝对，就是绝对不自由。

拉尔提亚残余的魂体正在慢慢消散。

看着白皓询问的目光，拉尔提亚摇摇头，这一次她将彻底消失，再也不会有一丝残魂遗留。

看着自己正在消散的魂体，拉尔提亚的神情中却充满了解脱的意味。

“在彻底消散前，再送你一份礼物，说起来这还是阿卡斯当年教给我的”

拉尔提亚闭上眼睛，手指尖端缓缓凝聚出一道光点，随后这道光点没入白皓体内。

一股有些庞大的记忆瞬间涌入白皓的脑海中，恍惚间白皓来到了某种殿堂当中。

殿堂并不高大，也并不空旷，也没有什么灭法者的雕像，可以肯定这里绝不是什么灭法的圣殿。

吞星·阿卡斯和克丝·拉尔提亚正席地而坐，只是白皓的突兀出现似乎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现在的克丝·拉尔提亚似乎还有些年轻，而吞星·阿卡斯的气息也并没有白皓在希亚圣殿见到的那般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