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奴才,大不了,交给定南侯,给她赔命便是。
她却手法诡谲,只是按了他的风池穴,叫他暂且晕了过去。
陆衍畅声大笑:“王爷,您已说了要为她脱籍,这便请吧。”
苏宛也道:“按照约定,请王爷放人吧。”
薛雅之站起身,那双阴诡棕瞳,冷冷的盯着秦无疏:
“即便本王放了你,你也逃不出临松。”
秦无疏淡淡道:“若我没记错,定南侯作为胜者,可提一件要求。”
薛雅之一甩袖袍,冷声道:“说吧。”
秦无疏道:“我要你释放这儿其余的奴隶。”
薛雅之凤眼微眯,微微勾了勾唇:“我可以放了他们,但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你秦无疏,永禁于府,余生不得出府半步。”
“可以。”
秦无疏顿了顿,依旧漠然无波,“但我要你释放南凉所有战俘。”
薛雅之气的咬牙:“得寸进尺,你便什么也得不到。”
秦无疏脊背挺直,冷冷一嗤:
“将军既不愿释放奴隶,那便如了约,平了我的罪籍。”
“至于,我出不出得了临松,那就与将军无关了。”
他捉了秦无疏,可是耗费了好一番的功夫,现下若真真叫她得了自由身,以她之谋略,只是逃出临松,有定南侯与燕王相帮,岂不轻而易举?
万一,回了南凉,哪天再帮着南凉皇帝,反攻北弥怎么办?
薛雅之又气又恼,齿关死死咬着,连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忖了良久,才道:
“我可以放了斗兽场的你国奴隶,但他们,决计不能出临松。”
“还有你,需自断经脉,立誓永不出府。”
秦无疏松了一口气,朝薛雅之抱拳道:“好,一言为定。”
说罢,她卷起衣袖,出手利落,自左右两侧各点一指,“喀”
的一声,喉间一滚,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她单膝跪地,双眸灼灼似火:“放人。”
随行医师立即上前为她诊脉,见她脉息不畅,吞吐困难,七经八脉混乱不堪,便道:
“回王爷,此女先点了身上三处大穴,使之经脉闭塞,又一股掌力,震得八脉具废,现下,已是武力全失了。”
只要他们不再沦为斗兽场的奴隶,也就不必再被野兽践踏,撕咬,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至于其他,不重要了。
陆衍心疼不已,掺住她的胳膊:“玉蘅,跟我回去。”
薛雅之轻轻挥了一挥衣袖,那些奴隶的手铐,便逐一解开。
他们面露喜色,疾步奔入秦无疏身后,伏地一跪,热泪盈眶:
“将军。”
陆衍摆了摆手,便有侍从要将那十余人等带下去,谁知那些人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的望着秦无疏。
侍从皱了皱眉:“还不走?”
那身形极为魁梧大汉,正是苍隼营的守备严淞。
在陆家受困囹圄之时,还曾替陆衍,向上级递过折子,诉过冤屈。
偏偏,陆衍装疯卖傻,只为逃离南凉,说不定,早便与北有私,才生出这许多波折。
又偏偏,他入了南凉,过的这般自在,日日与权贵为伍。
他看不起叛徒,不屑与他说话。
陆衍的面色霎时冷了下去,再次摆了摆手,侍从退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