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屿川换好药。
朝颜收拾着医药箱,心里想着是她先提出离开,还是等他先说。
他应该不会留她在这里睡一晚吧?
对她来说,睡哪里都一样,只要不是和陆屿川同一张床。
所以,就算他要她留下睡客房,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思索间,男人的嗓音适时的响起。
“我要去书房了,还有西城区的项目文件要处理。”
“好,那我也先回老宅了。”朝颜逮到机会,主动开口。
“嗯。”陆屿川转身要走,走到房门,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阳光下,她连发丝都闪着温暖的光,正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算了。
她安安静静的也不多事。
“如果你实在不想这么快离开,可以在书房坐一会儿,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男人大发慈悲的改口。
朝颜:“?”
她有不想离开吗?
没有啊,没有。
但她也不能说其实她并没有很想看他处理公事,于是认命的跟上去。
“好,那我坐一会儿再走。”
……
朝颜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到御景公馆的,直到六点半,她才得以从陆屿川的书法脱身。
说是在书房坐一会儿,她还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看他处理公事,虽然一直有点想走,但他办公的样子实在专注,又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她就硬生生忍到他起来倒水,才提出要回去了。
离开御景公馆时,叶管家依依不舍:“三少太太,真的不再住一晚了吗?”
夫妻俩分住两个地方,这三爷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血脉……
朝颜故作无奈的回答:“叶管家,屿川应该也和你说过吧,我们现在是隐婚,特殊时期,没办法。”
叶管家只好眼巴巴的看她开车离开,忍不住的摇头叹气。
三少太太和三爷结婚也这么久了,三少太太的肚子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三少他……
唉,他老叶都有点想替三少带小少爷了。
二楼书房,张耀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朝颜开车离开,忍不住问坐在书桌边的男人,“三爷,现在应该没人敢对您身边的人不利了吧?您还要继续跟三少太太隐婚吗?”
“继续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陆屿川停下翻合同的手,盯着她刚刚坐过的椅子,目光深邃。
虽然他现在可以不用再以坐轮椅的面目面对世人,但终究体内的毒素还是没有完全清除。
他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
如果把这场婚姻弄的声势浩大,对她的未来不是什么好事。
她,终究还是要走的。
本来,他们的婚姻也只是为了冲喜这样一个肤浅的理由,就算他们的婚姻现在存在一定的合作,但如果他真的摆脱不了短命的结果,何必耽误她?
张耀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神色,试探的问了一句。
“爷,您是不想耽误她,还是心里还有当年那个小女孩儿?”
陆屿川的眸子猛地震了震,死死的盯着张耀。
张耀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是我多嘴,我这就滚出去。”
说罢,就想逃之夭夭。
“站住。”陆屿川突然开口。
张耀一个急刹,“三……三爷?”
“她……真的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