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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惜的是,你傅家寻了机会投靠了天楚,没有死在留云滩。”秦粱说着咧着嘴笑起来,“他们为了活命,丢下了你,让你在邺城死守七日,好不容易活下来,还要受尽酷刑。傅锦时,你不恨他们吗?”
“说完了吗?”傅锦时冷声问道,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刚才的意图,“你刺激我,无非是想要个痛快,我偏要一点点折磨你。”
秦粱还没反应过来傅锦时的意思,下一秒,傅锦时反手握着短刀狠狠拍在了秦粱的嘴上?,整座凌安侯府里?霎时响起了秦粱的惨叫,褚暄停看?见几颗混着血的牙齿从秦粱的嘴里?脱落,而秦粱捂着嘴倒在地?上?哀嚎,他身旁的秦仙琢想要上?前去扶秦粱,却被傅锦时带着杀意的眼神震慑的原地?不敢动弹。
傅锦时将短刀上?沾的血轻轻地?蹭在秦粱华贵的衣袍上?,慢条斯理地?说:“我父兄的尸体在留云滩是我亲眼所见,他们到底有没有叛国,众人心里?都有数,也自有刑部去查。但是你,勾结郦幽、陷害卫家、意图谋害太子,乃是证据确凿,甚至你冷眼看?永州十万大军战死留云滩,眼睁睁看?着天楚屠了永州四城,如此数罪并罚,你恐怕连斩刑都不够资格。”
秦粱脸色煞白,傅锦时眼中冷意不减,她知道秦粱最在意什么,她道:“你做那么多,无非是想证明秦家在你手中不会败落,可你瞧,如今秦家马上?就要真的灭门?了,秦粱,九族全灭,你死后,到了阴曹地?府,有脸去见秦家祖宗吗?”
秦粱面色陡然变得扭曲狰狞,傅锦时冷笑着拿刀拍了两下秦粱的脸,而后缓缓起身,秦粱却在这时忍着疼出声,他的声音含糊,却能听出里头无尽的怨恨。
“若非你傅家多管闲事,去查广瑛公主和卫家旧事?,留云滩一战我必定出兵,所以永州十万大军乃是你傅家害死,永州四城百姓也是你傅家所害!”秦粱不管不顾地?去拽傅锦时的衣摆,拼尽力气?地?对她说:“是你傅家害得永州如此惨烈!一切祸源皆在你傅家!你傅家才是永州的罪人!是大瞿的罪人!”
傅锦时觉得秦粱与陆琪一样可笑,陆琪认为她的阿姐是害永州四城被屠的根本原因?,如今的秦粱又认为傅家是害了永州的罪魁祸首,这样想着,她便也笑了。
“广瑛公主为国和亲,是大义?之举,却被郦幽残忍杀害,大瞿百姓谁不该愤怒?要讨回公道有错吗?卫家无辜受冤而亡,是不公,是冤屈,我父亲察觉蹊跷,追查到底又有何错?”傅锦时丝毫不被秦粱的话干扰,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错的是天楚挑起战争。错的更是你秦粱,是你的肮脏手段和你的做贼心虚,以及你的冷眼旁观。”
傅锦时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落下,周遭的雪好似都停滞了一瞬,站在这里的众人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都察院左都御史卞惊鹊不由得感叹出声:“傅家当真教?养出了一位好姑娘。”
不可否认他先?前被秦粱的话带偏了想法,却在听到傅锦时的话后,醍醐灌顶。
傅家无错,错的是做下这些事?的人。
秦家一事?人证物证皆有,板上?钉钉,无可更改,肃帝颁布诏令为卫家正名,将秦家下了大狱,秦粱判千刀万剐之刑,其余人判斩刑,皆在午门?行刑。
再说卿世怀与许晴来,这两人皆判绞刑,也算是给当朝官员一个警示,而许晴来的夫人,因?是受秦粱威胁,情有可原,便允她带着孩子去城外的尼姑庵,此一生不得出。
至于褚昼津,肃帝遂了他的愿,以流放的名头放他离京。
他在临走之前,约了傅锦时在闲坐茶楼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