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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几天内,却再度给了江桥发挥的机会。
蓝乡县的案子虽是晟景帝钦点由周诚查办的,但按照虞国的官制,地方的刑案归刑部总理。因而周诚回京后,刑部便与其就案子进行了交接,要周诚把案件详尽地告知刑部,刑部需要整理记录在册。
江桥的父亲江应岸是刑部侍郎,以他在刑部的地位,插手整理此案合情合理,于是江桥便借着父亲与刑部尚书莫昌农一同进宫汇报案情梳理结果的机会,软磨硬泡让父亲带着她一同进了宫。
江应岸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他的女婿二皇子已经靠不住,他不能再将江家搭进去,然架不住江桥苦苦哀求,又以腹中胎儿说事,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办法扭转干坤,不会连累江家,江应岸才将信将疑带她进宫。
但江应岸也想好了退路,一旦江桥不成事,晟景帝问责起来,他便老泪纵横说自己为人父亲心疼女儿才一时煳涂,看在他是个心酸老父亲的份上,想来晟景帝最多责骂他几句,罚个俸,不会真治他的罪。
父女两个各怀心思,江桥就躲在殿外,等御书房内晟景帝与两位大人谈完了正事走出来,江桥才冲了进去。
不怪门口的公公拦不住她,好歹人肚子里怀的是皇孙,万一磕了碰了,那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因而江桥才能顺利见到晟景帝。
晟景帝看着跪在殿中哭哭啼啼的江桥,眼一眯,叫吕公公把江应岸叫了回来。
“江爱卿,这是何意啊?”晟景帝语气里听不出恼怒,甚至还有几分笑意。
“回陛下,臣……臣爱女心切,一时煳涂……”江应岸开口便与江桥跪在了一处。
“父皇,不关儿臣妾爹爹的事,是儿臣妾央着爹爹带儿臣妾来的。”
“你们倒是父女情深,来这里给朕上眼药来了?怎么,想无声抗议虎毒不食子吗?想骂朕就不顾亲情吗?”
“臣不敢!”江应岸被晟景帝一番先发制人吓住,除了叩首认错也说不出别的话。实际上他的确不知道江桥要说什么,在来之前,江桥并不与他讲。秉着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的原则,江应岸便没有追问。
“父皇,儿臣妾绝非此意,儿臣妾只是求父皇看在孙儿的份上怜惜一二。”江桥赶在晟景帝发话前便抢先道,“儿臣妾庶妹的孩子,没了!”
“……”晟景帝默了一瞬,反应过来江桥说的是那个与她一同有孕的珠儿。当时还有人说二女同时怀上皇孙,是双喜临门。
“千错万错都是殿下与儿臣妾的过错,儿臣妾万万没想到竟会报应在皇孙身上。父皇,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这天罚如此沉重,殿下与儿臣妾悲痛不已,儿臣妾只是担心,若父皇还要重罚殿下,儿臣妾肚里的小皇孙,怕也要替父偿债……”
晟景帝正想问江桥哪来的胆子敢以自己的肚子要挟自己,就见江桥话说到一半先住了口。但随即她脸色扭曲起来,竟跪不住侧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