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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砍了?为何?”章文昭不想猜,便直接问道,“是有些招虫,就等相留醉开起来多赚些钱才好换,现在砍了岂不难看?这般空荡荡一直晾着,于风水也不合啊。”
“哎呀……都怪咱家多嘴,驸马爷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雷公公放心,我怎会害您呢。”
“唉,那咱家也不瞒驸马爷了,您可知前两日蓝乡县的那桩灭门案子有了新进展?”
“有所耳闻,这与我砍树何干?”
“您有所不知,这案子啊……”雷公公四处看看,声音更压低了几分,“这案子牵扯上二皇子殿下了!多的您也别问咱家,您只需知道,圣上禁了二殿下的足,这礼王府啊,多半是建不成喽。”
“有这回事!”章文昭佯装惊讶。
“可不是,那工部才刚进了一批名贵树种,这不扔了就浪费了吗,圣上定也不愿见此。您说您这院里的树砍了去,这批好货您不就刚好能用上了。”雷公公一副章文昭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如此,那就多谢公公提点了。”章文昭照例给了雷公公一点好处,他手头没有,使个眼色阿宝就给送来,是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金龟。
雷公公笑呵呵收下,叮嘱章文昭别露了马脚,他回宫后等晟景帝问起来,便会如实提起公主府砍了树的事。
这件事做不好,晟景帝便会疑心雷公公是不是在替公主府做事,到时先掉脑袋的可是雷公公自己,因而章文昭并不担心雷公公回宫后该如何说辞。
二人又客套一番,雷公公装模作样去丹翎居看了一圈,就带着候在院外的两个小跟班回宫去了。
等雷公公一走,章文昭便吩咐阿宝带着响叔将丹翎居的树砍了,也不全砍,将显眼处的砍掉即可。
“少爷,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明着得罪二皇子了?”阿宝担心道。礼王府的树种被公主府用了,有落井下石之嫌,宁长启不得气死。
“真得罪了又能如何?宁长启还能翻出浪来?况且树种是工部采买,若不及时栽种便会全部枯死,这采买的银子可都是户部拨的,到时候户部便会问责,即便事出有因,户部也能参工部一个求功心切的罪名。”
求功心切的出处,便是礼王府再着急修建,也可不必急着购买内部装饰。
当然工部有自己的考量,当初礼王府修建的急,工部是做好了内外同时进行的计划,盖墙的盖墙,栽树挖池塘的栽树挖池塘,如此方可早日完工。但这些话到时候就没人听了,他们只看结果,管你工部怎么安排,只要有错处就能攻击。
雷公公要章文昭收下这批树种,最大的考量是给公主府换一批名贵树种,占大便宜,但在章文昭的角度,工部尚书是他父亲,收下树种是为捞父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