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不拦住她，还要眼睁睁看着她穿着婚纱走了出去。

苏暖，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她拿你当妹妹，你把她当姐姐了么！

“苏总……”

看着苏暖跑向前的季博达，目瞪口呆地喃喃了声。

一个呼吸后，他牙呲欲裂，“清歌！”

“啊！我杀了你们！”

他快速向前，一拳放倒金虎的一名小弟，并夺过他手中的刀，将凶狠的视线，锁定在了李霖身上。

场内的宾客全部逃离，只有沈安然定格在了原地。

她眼角清泪滑落，似是怎么都没想到，苏清歌会为了苏暖，做出这样的事。

“苏清歌，坚持住，坚持住啊，你不能有事，听到没有！”

台上，曾羽紧紧将苏清歌抱在怀里。

他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表情狰狞，眼泪横流。

苏清歌抬起手，抹去曾羽脸上的泪痕，“心里跟你说了无数次的再见，想不到真到了这一刻，我还是舍不得。”

她笑了笑，“不要为我伤心难过，你和苏暖好好活下去！”

她将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一旁的苏暖，正跪坐在她身旁哭泣。

“姐，对不起，是我错了，咱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好不好，我们马上送去你医院，一定来得及的！”

“傻丫头，我是你姐，总要有个做姐姐的样子，不是吗？”

她嘴角上流淌着笑，眸光却是黯然，“有些事，我不做，他也会做，我怎能看着他去做这样的事。”

“他还要好好活下去，要跟你这个傻丫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倒是没什么的，你们不要内疚。”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苏暖哭着猛地摇头，想阻止苏清歌继续说下去。

这只会加速她生命的流逝，可苏清歌的话，依旧在继续。

“在这世上，我本就是多余的人，这一次，我把他输给了你，下次，不……会了。”

她微微一笑，话音至此，再也无声，眼睛合了上去。

“苏清歌！”

“姐！”

苏暖悲戚嘶吼，双手抓着苏清歌垂下来的那条胳膊。

触目惊心的猩红色，映入了她的瞳孔。

“不！不要！”

她泣不成声，那张精致美艳的小脸，早已泪流满面，“我求求你，别睡，别丢下我，我好不容易有个疼爱我的姐姐，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苏清歌，你给我起来啊，我不许你认输，不许你放弃，你起来跟我抢他啊，我把他还给你好不好，你醒醒啊！”

苏暖拼尽全力地叫着，眼泪扑簌簌掉落，不停地摇晃着苏清歌的身体。

可任凭她怎么叫，她都毫无动静。

苏暖像是忽然间失了魂魄，瘫坐在地上，呆滞的双眸，死寂沉沉。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将我刚找回来的亲情，又狠心地夺走了。”

她哽咽着呢喃，声音很轻很低，其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悲戚与哀伤。

这种感觉，太绝望，太无措，太悲凉了。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间仅剩下了孤独。

始终抱着苏清歌的曾羽，心中的痛，比起苏暖丝毫不轻。

“蠢女人，这就是你的办法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有句话苏清歌说得对。

在他生命走到尽头之前，他一定会以这样的方式，为苏暖彻底解决了麻烦。

只是苏清歌下手比他要快，尽管自己大致猜到了她的做法。

可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抱着一丝庆幸。

是他错了，他不该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是他忽略了苏清歌对待感情的态度。

是他忽略了她的高傲。

“让开，都让开！”

陆怀瑾带着一众医护人员赶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喊着，“曾羽，快送她去医院抢救！”

曾羽立即抱起苏清歌，往一众医护人员那赶去。

他边走边说，“苏清歌，你振作点，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就跟你复婚！”

他希望自己这句话，能够激发苏清歌最后活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