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静默无言。

随便找了家餐厅，苏清歌大口吃着酸菜鱼，看呆了杨雪丽和杨柳。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形象的苏清歌。

只有苏清歌自己知道，即便食物鲜美，可吃进嘴里，却如同嚼蜡。

“妈，你先回去。”

饭后，苏清歌亲自开车，将杨柳送到了公司。

她自己驱车来到了曾羽的小区。

上了楼，刚要敲门的苏清歌，收回了手。

她望着房门外的指纹密码锁，伸出食指按了上去。

滴！

“请进！”

机械性的声音响起，门锁已开。

客厅内，曾羽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的财经新闻。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苏清歌身上。

“你怎么来了？”

他皱眉，似乎不喜苏清歌的到来，“有事吗？”

苏清歌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放下手里的包，“我来看看曾经的家。”

她缓缓走到曾羽身边，靠着他落座。

曾羽挑眉，挪了挪身子，与她保持一米多的距离，“你有把这里当做过家？”

这句话，仿佛刀刃般，刺进了苏清歌的胸腔。

她的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曾羽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眸，盯着茶几上的花瓶。

他不说话，苏清歌也不开口。

整个屋子安静得诡异。

“如果没事的话，请回吧，帮我把房门带上，谢谢。”

曾羽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曾羽！”

苏清歌喊住他，鼓足勇气问，“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我？”

她声音越来越低，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今天中午，我吃的酸菜鱼，跟你一样。”

她看了眼桌子上，还没收拾掉的餐具，笑了笑，“以前，不管你有多累，只要我想吃，你就会做给我。”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

曾羽负手而立，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清歌来到他身旁，看着他的眼睛，“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答应她要好好吃饭，要好好活下去。”

曾羽眸光柔软，不自知地一笑，“如若不然，她不会挂断视频通话，直到我吃完为止。”

“她？是苏暖？”

苏清歌心脏骤痛，像是千万根针扎过。

但她绝不相信，对她始终呵护备至的曾羽，能够那么快，泯灭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是我妹妹，与我有几分相似，你喜欢她，何尝不是因为我，还有指纹锁……”

苏清歌话没说完，就被曾羽打断。

“她是她，你是你，你没资格跟她比。”

曾羽勾了勾唇，直视着她的眸子，瞥了眼房门，“至于你的指纹，我没来得及删除程序，让你误会了，抱歉。”

“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怀念过去，那可以走了。”

他伸手，指了指门外。

“我知道，是我欠了你太多。”

苏清歌从包里翻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五百万，你先拿着花，不够的话，以后我……”

“你不欠我，从我们离婚那刻起，我们之间，就恩断义绝了。”

曾羽打断了她，“还有，不要在我面前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你装得不累，还会恶心别人！”

“你！”

苏清歌攥紧了拳头，强行压抑自己，“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哦？夫妻一场？”

曾羽像是听到了笑话般，“不妨问问你自己，可否把我当成过丈夫？结婚以来，我对你掏心掏肺，为你洗衣做饭，为你遮风挡雨！”

“哪怕你在外面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我也照顾你一晚上，甚至，你妈他们不给我好脸色，我也忍受着，只为你高兴！”

他深呼口气，冷漠看着苏清歌，“可你呢，我查出肺癌以后，可曾对我有过半点的关心，哪怕是口头上的？”

“没有，全都没有！”

曾羽冷笑，“你选择了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更恨不得我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