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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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倒退几步,捏紧了衣袖。

丝织的薄布紧紧裹着皮肤,教她生了些安心感。

“公子说笑了,周围的人都知道缎绫阁是吕夫人开的,哪轮得到那别有心思的小妾做主?”她话尾微微一颤,指尖搭着柜台,不自觉点了两下。

“那您方才为何不敢露面?”苻缭镇定道,“要打烊了,人站在店内很难关上门吧。而且我方才唤了两次‘吕夫人’,您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那是、是我没听见。”老板娘面露难色,“公子莫要强词夺理。”

她侧对着苻缭,往锦布的方向看了眼,想迈步,最后还是收回步子。

“吕大人之妻,听闻她庄重整肃,长衣长衫。”苻缭看一眼他的衣裳,“今日在店内一见,掌柜的身着轻裳,身子骨大概比吕夫人要好上不少。”

“今日天热,我恰好脱下一件外裳,被公子遇上罢了。”老板娘皱眉,不敢看苻缭。

“其实我初次进来时,你很紧张,不是因为我吓着你了,而是你怕我认识吕夫人。”苻缭不露声色,放轻了声音,“我没有恶意,也不想以此要挟。你与吕夫人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势如水火,是么?”

老板娘双唇抖了抖:“公子真是爱说笑,不过我们店要打烊了,公子还是请回吧。”

苻缭顿了顿:“为何不回答我的疑问?”

老板娘转过身去。

“让吕嗔带着美名被人纪念,你与吕夫人甘心么?”苻缭终于问道,“将来你的孩子问起父亲时,你也要欺骗他么?”

老板娘身形一颤,不可置信地望向苻缭:“你……你知道?”

苻缭深深吸了口气。

猜对了。

他向店内走了几步:“我不知道。但能逼得你与吕夫人二位眷从痛下杀手之人,定然不是什么仁义君子。”

老板娘猛地一惊,被扼住喉咙般嘴唇开开合合,却不知说什么。

“我、我们没、没……”

“倪儿。”

沉着的声音从锦布后传来,声音的主人也一并现身。

来人是位雍容闲雅的女性,身着孝服,步子不疾不徐,怀中一个熟睡的婴儿冲淡了她的几分若即若离感。

“紫衫姐。”倪儿连忙迎上,接过婴儿。

苻缭施了一礼:“吕夫人。”

“苻家世子,于礼该妾身行礼才是。”吕夫人扫了他一眼,“多谢没把玉儿吵醒。”

苻缭琢磨着吕夫人的话,审慎道:“冒犯二位非我本意,只是实在需要二位帮助。”

吕夫人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说明她认得自己,方才更是点明自己礼数错了,怕是心中已有怀疑。

吕夫人默了会儿,道:“听闻明日世子就要与大官人比试,我们也算帮世子出了气,难道世子反倒要数落我们的不是?”

“将杀人的名头按在璟王身上,对他而言无关痛痒,实际并无作用。”苻缭知道她们误会自己来意,“我来,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无关之事我并无意插手。听闻吕夫人近日也要离开京州……”

“我姓祖。”吕夫人轻轻打断他,“倪儿姓蓝。”

苻缭一愣,抱拳行了一礼。

“祖娘、蓝娘,我只想知道,吕嗔可有在平关道附近安排或放置什么?”

奚吝俭默许她们做法,定是早知吕嗔为人。他不在意污名,也不屑于解释,但他本不想吕嗔死,那之后在吕嗔身上一定要做些文章。

最近市井皆知的,奚吝俭又能很好操控的事也就是他们之间的比试了,苻缭只能猜测平关道上藏着什么。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两人脸色微变。

她们对视一眼,祖紫衫道:“世子不如先说说,何故断定是我们杀了吕嗔?”

“因为璟王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苻缭道,“他真要吕嗔死,为何不在廷下直接杖毙,非要等人死在家中?”

“这话太过牵强,人挨了三十杖会如何,谁都说不好。”祖紫衫反驳道。

“祖娘当比我更清楚廷杖中的学问。”苻缭道,“那可是璟王。”

“等、等等,紫衫姐……”蓝倪拧紧眉心,“依公子所说,大官人不想让吕嗔死,那我们岂不是……”

苻缭眉眼稍落下。

“璟王自然是知道不对。”他道,“不过他并没有动作。”

祖紫衫抚摸婴儿脑袋的手一顿。

“他知道?”

“大官人手眼通天,难道不是天下皆知的事?”

当时他问奚吝俭,究竟有没有杀吕嗔时,奚吝俭的反问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我想二位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放着吕嗔在那儿不理罢了。”苻缭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这样也能理所当然地把吕嗔之死推到奚吝俭身上。”

祖紫衫抵着木柜,耳坠晃动:“你的意思是,大官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还故意不澄清。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苻缭手心的黏腻之感愈发浓重。

“我不知道。但他确实这么做了。”苻缭道,“也许就像我说的,他不在意自己多杀一个人。”

“不过吕嗔一死,他的计划出了差错,我想他是要借明日的比试补回来。”他轻声道,“我想知道那儿有什么。”

祖紫衫忽然笑了一声。

“世子,你说你是为了你的性命而来。”她道,“可世子字里行间,怎么都像是要为大官人平反似的?”

苻缭一顿,耳后逐渐传来热意。

“这不冲突。”他应道。

“可既然世子说,璟王的目的是有关于吕嗔的,为何又担心明日自己的性命呢?”

苻缭讪笑:“这对他来说也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