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当今圣上还只是太子,你父亲告诉我皇帝对他过分亲近时,我还告诉他别多想,这是好事,能得到下一任帝王的赏识便大有作为。”
李太傅手按住两边太阳穴,顺便挡住了眼睛。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的,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满是悔恨。
我只是垂下头,并不打算宽慰。
一是他可能只是需要倾诉,不需要安慰。
二是我确实认为他错了,若有人继续怨他,他可能还更好受些。
我那才貌惊人的父亲被李太傅另一位学生狎昵,接着被下药囚禁东宫。
因反抗而被断右手,折筋骨,被迫成了世人皆知的男宠。
甚至还闹出要立他为后的荒谬之事,所有人都在为此事争吵,都有各自的理由。
却没人问过舒寒衣自己愿不愿意。
我父亲对好不容易见到他的李太傅说若太傅还当他是弟子,就帮忙弄死他吧。
太傅答应了,舒寒衣服毒而亡,帝王悲痛数月。
服了假死药的舒寒衣在岭南醒来,遇见身受重伤的我的娘亲,那是另外的故事了。
所以我来京城的第二件事是要皇帝死。
一个自诩深情的烂货,后宫里放满了我爹的替代品,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