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师资底蕴
李宗明蹙了蹙眉，大步走了过去。
其他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有李永利，导演，编剧和洪哥快步跟了上去。
“嘶！”刚靠近公交，众人就被公交打开的车门内画面，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璀璨若星辰一般的车载顶灯，比他们龙城五星级酒店在欧洲定制的超豪华水晶灯还漂亮。
驾驶座看不到，但后面，下方是一排小卖部一般，占据一面墙的透明玻璃门的冰箱。只是站在车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吃得喝得；
那红酒……
那饮料，
那水果拼盘，
那小蛋糕，大蛋糕，
那蛋挞，泡芙和各中式糕点，
那金枪鱼生鱼片，烤鸭，烤鸡……，是真得吧？
几个好吃佬齐齐吞咽着口水想。
冰箱的上方是一个宽三米，高一米多，可以上下移动，电影幕布一般大，最多一公分厚的电视机；
真得是电视机，上面还有画面呢。
这是哪个国家的高科技？难道是还没面世的？
太上长老也太牛了！
“这不会真是未来的……车吧？”导演眼神茫然道。
“要真是未来的车，我一定要活着他生产出来，然后买一辆。”李永利豪气冲天。
编剧：……
“地板好亮，实木地板呢。”洪哥说道。
然后众人不自觉看向各自脚上的鞋子，好像有点脏……。
导演，编剧和李永利齐齐停下准备上车的动作。
不过幸好，站在车子外面，也能清楚看到车上的情况。
只见，李宗明面无表情地站在座位间的走道里。而车上每一张皆如帝王王座一般，座椅构造霸气舒适，两两对立的双人单座的真皮沙发上，他们精挑细选，千挑万选的十二名学生，正身体僵直，面色或白或红的不敢动弹。
明明两两对立的沙发中间的桌子上，都各自放了两个托盘，托盘上还摆放了精致的早餐。
就是看托盘上早餐的模样，显然一路走来，没人动上面的东西。
导演，洪哥，编剧：……其实，还是能够理解的。就这环境，别说这群从贫民区找来的孩子了，就是他们这些自诩见过世面的，看着都怂啊！
李宗明视线扫过身体僵硬，因为他的到来面色涨红的学生。这些学生穿着是张先生特意交代的，青色缎子的练功服，与眼前的环境倒没有格格不入。
可是他们此刻的表现，显然才真的格格不入。
不过，连他也没想到，张先生弄来的车子，居然高科技，奢华到连他也见所未见。
“暂停拍摄，徐导，洪江，找人领着他们先下去适应适应。”李宗明吩咐。
一名看着七八岁的学生，涨红着一张脸，紧张地看了眼李宗明，满是羞愧的又低下头，好半晌，才颤抖着开口：“对不起，大，大佬。”
李宗明叹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顶多就是他这个亲爹丢脸而已。
李永利却是吊儿郎当的笑道：“你们可是咱们鸿运精挑细选出来的，后面还要来一批是大陆那边来的。你们到时候要是演不过别人，可别怪大佬不给你们机会。”
李宗明瞟了眼刚刚说话的孩子，道：“先下去。一会儿太上长老要过来了。”
一群自小生活的龙城，即便生活在贫民区，也自觉比内地人高人一等的学生，此刻心里是憋屈的。可眼前的环境，太干净，太高级了，他们，他们真的不适应。
李宗明领着几乎同手同脚的学生刚下车，眼前突然多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除了一名面容坚毅，一看就是练家子，身穿虽然洗得发白，却干净整齐灰色练功服的中年男人之外，剩下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也就三四岁。
最重要的是，这些孩子穿着破破烂烂，好多几乎衣不遮体，不说看不出性别，身体也极其瘦弱，一看就是长期生活在贫困中，吃不饱饭的那种。
导演：这是演得，还是真的？
编剧：感觉像是真的。
“先，先生？”李宗明感觉眼前的人并不是张坤水，但是能瞬移的，好像也只有他家先生了。
来人眯眼看向李宗明，半晌，恭敬的拱手作揖道：“前辈在上，晚辈张天华，并非张先生。晚辈目前修为暗劲巅峰，出生乾元观。”
乾元观？
李宗明表示很陌生。
张天华却并不在意的笑道：“我们道观名不见经传，乃是秦岭一带的一座小道观，如今也剩下我一人，和我捡来的这几个孩子。先生应该没听过。”
“……抱歉。”
“前辈不用如此。张先生说了，我懂得一些道家理论和术术，至少不是骗子，让我在这边当个老师。顺便客串个角色，赚点养徒弟和修缮道观的钱。以后还要仰仗前辈。”
“原来如此。既是如此，那大家都是自己人。”李宗明笑道，“欢迎张道长加入我们。”
“前辈客气了，前辈叫我天华就好。因为道观太小太破，如今国内又是打击封建迷信阶段，我已经还俗了。哈哈！”张天华干笑两声，表情却满是苦涩。没办法，办不到道士证件，他就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可是他并不想将师傅的传承断绝。
李宗明自己就是从国内过来的，又怎么不知道国内的情况。他一个粗人，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笑了下，拉过一边的李永利：“这是我爱人李永利，目前是个炼气士，说起来也算道家一脉，不过他跟着东北的胡大仙修炼，希望张道长不要介意。至于鄙人，李宗明，出自粤省，目前是先天。”
先天！
张天华被李宗明的修为，整得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胡大仙不胡大仙的，他现在自身难保，才不去操那乱七八糟的心。
况且，能出现在这边，想来也被那位神出鬼没的张先生肯定过的。
可这位李前辈，居然是先天！
先天啊！
因为这道法末世，他们乾元观祖师被迫灵武双修之后，传承到他这人也是灵武双修。可是他目前灵修方面，也就勉强达到炼气一层。
炼气一层，对应古武，也就刚刚明劲。
可是他师傅一辈子都没进入的境界，眼前人，却轻易达到了。
“前辈请受晚辈一拜。”张天华说着，就朝李宗明深深一鞠躬。
只是他这一鞠躬到底没败下去，就被一股力量阻止了。
“道长是先生找来的老师，并非我一门。这一拜就算了。”李宗明即便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当今天下多数古武者的参拜，但眼前人是张坤水找来的人，说不定就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据说有理论知识的道门众人，他可不敢拿大。
“都来了啊？”耳边一道微风刮过，众人抬眼看过去，就见笑眯眯的张坤水和敖胤之，宛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他们二人神魂，是七个最大七八岁，最小两三岁，穿着同样破烂，身体也是同样骨瘦如柴的孩童。
“先生。”李宗明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张坤水一鞠躬，之后是敖胤之，“敖先生。”
张坤水摆摆手：“没那么多礼节。又不是拍摄。”说着又看向张天华，“你们已经认识了吧？”
张天华笑道：“刚刚认识。”
“那就好。以后你能不能多赚钱，可就要看李宗明了。他可是鸿运的大佬，整个龙城鸿运都是他的。”
李宗明尴尬：“先生过誉了。”龙城鸿运，上面可是说了，现在您说了算。而且眼前这部电影，从剧本到拍摄资金，到场地，都是对方出的。他就挂个名。
“哈哈！”张坤水大笑，“看样子李生对于没发挥到作用，心里怨念不小啊！”
李宗明表情一滞：……我没有，您不要乱说。
“放心，鸿运该拿的，我不会少。否则，这些拍摄的人，你拿什么养。另外，由于前期老师的缺失，可能还要请你和李永利客串一下。不用担心，我连敖胤之，我爹，我外公都请来了。虽然学生少，但咱们这师资力量不能少。”
众人：……
“除此之外，我还要提前隆重给大家介绍一下。”张坤水说着拍拍手，很快之前拍摄组在飞艇上看到的那些神兽，妖兽，一个个闪亮登场。
随着它们保持神态的模样出场，不说没见过的张天华和一群孩子，就是刚刚已经见识过的李宗明一行，也是心头压力不小。
“既然是妖武学院，没有妖怎么行？”张坤水笑道，“导演，你一会儿让摄影师给它们来个特写，最好能拍摄一些照片出来，到时候放大了，挂在那边的宫殿里。”
“好，好的。”导演：之前远看，只觉得神奇。现在近看……，他觉得他能站立，一定是身体没反应过来。
张坤水好像没看到众人惊讶惊恐的表情似的，继续道：“为了减少特效的经费，这次拍摄，我会尽量安排大家用一些真本事。
当然，神奇方面，全靠衬托。
就比如平常在岛上，它们大多会以拟态，也就是普通动物大小出现。但是偶尔，他们还是需要彰显彰显身为的。
如此，还请诸位，见到的时候，称呼它们的尊号，以显得郑重。比如这两位，吞日神君家计划生育以外的啸月神犬。见到它们的时候，请称呼它们为，啸月仙君。”
众人：……吞日神君还计划生育？还有两只狗狗的白眼，真的太人性化了！
“胡大仙就称呼为胡先生如何？”张坤水很快转移了目标。
胡大仙紧张的看了眼黑白狗狗，语气讨好道：“先生随意。”天狗都不敢有意见，它算个啥？
众人（*）：……狐狸会说话？
张坤水笑着看向下一位：“这只公鸡是我的契约兽，别看它长得花枝招展，实际上它只是一条还未完全觉醒血脉的蜃龙。当然，为了彰显学院底蕴，你们可以称呼它蜃龙大人。”
众人看看一群穿着破烂，满眼好奇的学生：这话，真得可以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儿说嘛？人家才入学呢，你就在这儿弄虚作假？
张天华：……先生说话真是……毫不拐弯抹角。
“喔喔，我没问题。”公鸡煽动翅膀道。它其实更喜欢别人叫它龙大人。可，可面前两条真龙，它实在不敢。
一边盯着它看的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这只公鸡居然也会说话，就在它翅膀扇动之际，眼前金光闪闪，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凤凰。
“咳……”敖胤之咳嗽一声。
刚刚迷糊的众人，感觉脑袋一轻，庆幸过来。
众人：……刚刚他们好像听到一声，犹如惊雷一般的咳嗽声？！
公鸡：大大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厉害啊！
第142章兼职
敖胤之朝公鸡看了一眼，公鸡立马惊恐的缩缩脖子，翅膀下意识的抬起捂住脑袋。它怎么一不小心就忘记这位当初见面给的‘下马威’。要不是它是主人的契约兽，就凭那条小龙告状的话，这条金龙，就能直接把它做成一锅鸡汤。
张坤水笑眯眯的掠过两股颤颤的公鸡，继续道：“这只猫，自称通墟。为了给学校师资力量凑数，你们叫它通墟先生好了。”
“喵呼……”黑白脸猫动了动前脚，目光蔑视的扫视前方的普通人类，很想仰头嘶吼一声，彰显自己的威武，可是蜃龙刚刚才被那条金龙威慑，它实在不敢在此刻挑战金龙的神经。
众人：……这只猫的眼神有点不太友善，好像。
“最后是，竹叶青，白鹤到前面来一下。”张坤水朝妖兽群后面看了一眼，招呼竹叶青和一只丹顶王鹤上前。
看到努力镇定，依然有些胆怯上前的两只，别人还没什么反应，张天华却是眸光一闪，因为他清晰感觉到了这两只身上的妖气。
张天华：快要成为虺的大蟒，和已经有地仙实力的仙鹤！师傅，弟子或许真的遇上了传说中的仙缘。
“这两位是咱们学院的吉祥物，此次拍摄的特邀嘉宾。仙鹤神君，是我们岛上白鹤群的王。在它手下，有十二位白鹤仙君。以后在岛上，如果有谁需要短距离传送，可以用带灵气的食物等，支付给几位仙君，以换取它们的劳动。它们载人绕整座岛屿飞行一圈，最多不过十斤低级灵气食物。就是深海深山中未受任何污染的鱼虾，野兽和药材。当然，纯度极好的玉佩，深海珍珠也行。
如果没有这些，大家就不要去打扰它们了。它喜欢安静，不带东西去耍流氓，容易被揍。”
众人：……嘿嘿，先生真幽默！不提深海鱼虾和深山药材。纯度极好的玉佩和深海珍珠那可都是有价无市。他们中但凡有人要是有一个，那不得直接躺家里混吃等死。
众人：不过，真的能乘坐仙鹤？这仙鹤看着好小，载得动他们吗？好好奇！
“公，公海里的鱼是不是就行？”有人忍不住小声询问。
张坤水笑道：“没错，公海海底的鱼虾什么的，是非常好的无污染食物。不仅仙鹤吃了好，人类吃了也能延年益寿。”
众人：……真的假的？他们会相信的。
“这条竹叶青，修为刚刚触及虺蛇等级，距离化形至少还需要好几千年。因为它修为低，身上毒素大。所以，它友情客串的时候，大家远远看看，拍摄就好，不要靠太近，容易中毒。咱们这儿可不上演人蛇情未了，最重要的是，它也是条公的。以后分化，也只能分化成公的。”
竹叶青：“嘶嘶，嘶嘶……”对。
众人：噗！好像笑。这么大蛇，也不是美女啊？哪个会喜欢上？
“导演不用担心，拍摄可以让它变大一些，毕竟是学校的吉祥物。太小了也拿不出手。”
众人：……
导演：这好几米长的蛇，真的已经很吓人了！再变大……？行吧，太上长老厉害，这一个两个，看上去都了不得的妖，在他面前屁不敢放。
众妖白眼：人家一个龙祖，外加一个龙族王者坐镇，有本事你去放放试试？保准你试试就逝世。
张坤水介绍完，用几条灵鱼作为交换，让仙鹤神君帮忙，领着它的小弟，带着他，张天华和几个学生，到高空飞了几圈。
摄影机被安排拍摄的同时，拍摄组众人仰头看着，各种羡慕嫉妒，恨不得坐在仙鹤背上的是他们自己。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只仙鹤王者和它的小弟都可以变大，仙鹤王者变大的时候，身形跟小型飞机似的。人在上面躺着都没问题，更别说驼负一两个人了。
导演看着空中的画面，脑中电影画面频出，短短几分钟几部电影都出来了。只可惜，第一部电影的主要剧情，并不在学院。眼前的拍摄也只是为了方便后续剧情，以及阐明主角的身份。
为了一次性拍摄完整个学院的镜头，张坤水和导演组本来准备了两天的时间。可是，理想很完美，现实很骨感。
一些未来在电影中会快速略过的镜头，本来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好，可因为孩子们对陌生环境，以及面对各种高大上建筑和工具的拘束，再加上导演等人对电影的严谨。
硬生生，将两天拖成了一个多星期。
好不容易拍摄完，剧组人人也凭借自己努力，满足了乘坐仙鹤的愿望。岛屿沉入大海，众人打道回府。
好吧，没那么容易。
岛屿的戏完毕，还有海上的，以及学生上课的戏。
占据先天优势的他们，倒是不用特意等待海上起风起浪。需要什么感觉，什么画面，只要说一声就好。
就是由于目前整座学院也就外表光鲜，实际上里面多数还是空壳子外。学生上课的戏码就得另找地方拍摄。
离开岛屿，拍摄完海上的几场戏之后。
众人来到了位于龙城市郊区，某处山腰的工人学校后山。
几个月的时间，靠着巨大的资金投入，在李宗明的主持下，一座大型汽车工厂，和中型服装厂在远离城市的某处山下建立。
有工厂自然需要员工宿舍，以及孩子们应该呆的学校。
不提员工宿舍和张坤水父母家所在的村子，只有一路之隔。
考虑到学生的年龄问题，学校直接建立了幼儿园，小学部和初中部。这样的大型学校，还是新的，用来拍摄玄幻科幻题材的电影自然是不合适的。
正好，在距离学校几百米之外的山顶，有一座某位富翁建造的烂尾楼。李宗明只花了很少的钱就将其装修成了电影需要的样子。
只是相比山下的工厂学校，这里也就适合住宿和拍摄。
“拍摄的时候，文化课以外的课程，孩子们在这边上。平常还是去山下的工人学校。”张坤水跟未来负责山顶学校的张天华说。
张天华笑眯眯的点头，搓搓手道：“山下的汽车工厂还招人吗？”
“你想去？”
“对，那个我听说工资不少。我想着他们文化课的时间比较长，我只需要上早晚课就行，就算是早晚课也不只上我的，我这不就有很多时间，一直待山上也是浪费。”
张坤水看着张天华：“可以，给你个安保的职位。小队长，一个月工资三千龙币。”
三千？
张天华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了。
“这，这，这……”是不是太多了！三千啊，在内地，一家子四口人上班，也得攒好几年。
“别那么激动。”张坤水提醒，“这么多工资，可不是白给的。你也看到了，鸿运的不少人出门都是带家伙的。咱们占了这么大一片地方。即便远离市区，即便有鸿运做靠山，还是会有不少不长眼的。尤其是那些自觉高人一等的外国佬，早晚会登门拜访。
在这边安保，跟过去当打手估计会差不多。关键时候是真打，也真有可能出人命。”
“这边的警察不管吗？”张天华疑惑。
张坤水促狭一笑：“要不理再搞个兼职？听说这边警署吃回扣，能吃成大富翁。”
“……”张天华眯眼。
张坤水表情一僵：“怎么，你那什么眼神？”
“我是在想，先生是不是想要考验我的心性。”
“呵，并没。我只是听李宗明说过此刻的龙城局势，给你做参考分析而已。你自己修道的，要是连点这底线都守不住，即便我是神，也保不住你。”
张天华是心动的，毕竟他的梦想就是带着钱回去修葺他的乾元观。
“李先生也去兼职了？”
“那倒是没有，他只是让他家才十五岁的儿子和十六岁的侄子进入了警署。因为是练家子，人高马大的，据说才进去就是小队长，现在一个月，加上各种回扣，能拿一万多。”
“嘶！”
“要不是跟你提起，我是准备把我二姐夫弄进去看看的。据说在这边，只要有关系，就能进去。只可惜我二姐夫不能打，所以我爹准备让他在工厂保安部深造一段时间，再送出去。”
“既然如此，到时候就麻烦张先生把我和您二姐夫一起送过去，您放心，我会守住自己的底线。”
张坤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只要记住，这里虽然现在是别人家的底盘，但它从古至今是我们的底盘。它终究是要回去的。等他回去的那天，也是你荣归故里，建立你乾元观的时候。
若是你在这个时候身居高位，到时候它回归，你便可以与国有功。你觉得你乾元观的事儿，还是事儿？”
张天华顿时茅塞顿开，深深一个武者作揖：“多谢张先生指点。”
经过海岛的磨合，孩子们对于在新地方，也是他们的未来宿舍拍摄，倒是拘束少了许多，拍摄也顺利多了。即便中间加了不少戏，依然不过三天就全部拍完。
拍摄完这边，自此附加戏份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主要剧情内容了。
为了显得真实，接下来剧组需要到真实的东北大兴安岭去。
张坤水用三天的时间安排好龙城的事情，就带着剧组出发了。
地方是他早就找好的。
“糯米儿，这就是你的老家？”众人背着拍摄的工具，仰望位于半山腰上，很有历史感的石头垒砌的寨子。
“这怎么有点像是过去书上写的土匪窝？”编剧显然是个有见识的。
本来就性格活泼，之前只是到陌生环境话少，如今嫣然再次社牛的，人长得黑蛋蛋似的张糯米笑哈哈道：“我们这儿本来就是土匪窝。我爹说，那年来了好多拿枪的，他们上山把土匪绞杀了。正好我爹他们村子，好多因为前一年雪灾都住着茅草棚子，政府就派人出面问他们愿不愿意过来住。
当然愿意啊。
我爹说，我爷和我奶第一个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毕竟人家土匪窝舍得花钱，建造的房屋，比普通老百姓建造的好太多了。这种不要钱的，平常可轮不到他们。”
“也是，这房子看着就解释，住个几十上百年完成没问题。糯米儿的爷奶有见识。”
“是吧，我奶活着的时候，对她第一个选房，可是跟说了好多年呢。”
“先生怎么想到找到这边的？”导演望着周围的绿水青山，忍不住有些好奇。
第143章俺亲爹得尝尝父子离别之痛
张坤水躺在一辆堆满货物的驴拉木板车上，思绪从刚刚就开始在发散。自从带人来到这边，看着满眼的青山，生出要在这边收购山货，药材的念头，他就莫名生出一种他很快又会到现世去的预感。
而且这种预感给他的感觉还很不好，让他很想现在立刻回到龙城去，将敖胤之带在身边。可是他不敢动。
他莫名有种，只要一动，就必定会被传送离开的感觉。
“先生，张先生？”徐导演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张坤水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事儿？”
徐导笑道：“我是好奇，先生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虽然他们是坐飞艇，绕路来的，但是这边的山路曲径通幽的，不是熟人绝对找不到。
要不是拉扯的驴子出发前，被张先生一头驴喂了一颗药丸子，他都怀疑，这些不知道哪儿来的驴子拉这一趟就废了。
张坤水看着头顶的蓝天，笑道：“剧情需要，就顺着感觉来了。本来是不知道这儿的，刚好去的前一个村子和这边是一个大队。那边一个老头说土匪寨子好多是老参客，我就来了。”
“那老头就俺七爷爷。俺们这儿不是熟人指路，真不好找。俺们虽然和下面的红旗九大队是一个大队，但是隔了三座山呢，俺七爷爷儿子，俺五伯大队长平时没事儿都不往咱这儿走。不过，有好事儿，他会派人过来告诉一声。张老师来的时候，正好被俺遇上。”张糯米满脸骄傲道，“俺们家孩子多，俺平常为了能填饱肚子，就爱上山里瞎琢磨，拣蘑菇，榛子，野菜野果啥子的。好的蘑菇送到收购站，可以换好多吃的。俺娘俺爹也不会说啥。
那天俺运气好，拣了一大框子松蘑之后，又十来个我拳头这么大的猴子头，和小一斤的羊蘑。然后张老师就给我换了五斤猪板油，五斤大肥肉，还有三斤水果糖和一竹桶的果汁。张老师的水果糖比供销社的好多捏，还比供销社的口味多。就是那个果汁有酒味，俺拿回家后，被俺爹抢去了，说是小孩不能喝酒。”
众人：……你这怨念的地方是不是错了？不说你那什么猴子头，就你张老师拿到的那小一斤羊磨，放到龙城能换一整头猪你着吗？
“……后来俺把张老师带到村里，俺们村家家户户都跟张先生换了好多肉。俺娘用野菜干，干蘑菇，干木耳换到的肉，去别个村子换了好多粮食，还有剩呢。听俺娘说，那肉做成肉干能吃好几年。”张糯米说得满是怀念。
有人疑惑的瞅瞅糯米儿，又看看驴车上的张坤水，忍不住道：“既然你家都换到粮食了，你怎么还跟张先生离开？”他们可是听说，在那边上学的内地孩子，未来都属于张先生的弟子，不会再回到原来的家里。
“因为俺不是俺娘的亲生娃儿啊。”
“啊？”说话的人惊讶，随即满是歉意道，“抱歉啊，糯米儿。”
“哈哈，没关系，俺是自愿跟老师走的。再说，俺也想将来长大了，去寻寻俺亲爹。俺主要是不想继续麻烦俺娘俺爹了，他们太辛苦了。
他们是好爹好娘，可是他们自己都不认识字，俺听那些知青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可是俺们这儿太穷了。大队长俺五伯连知青的工资都付不起，最后只能给工分。
俺跟张老师走，俺爹娘能得三百块钱，俺爹娘就能让俺几个姐姐和弟弟不下地挣工分，去学校跟着上课了。
俺四岁的时候听村里大毛奶奶说，俺是下乡的知青孩子。俺亲娘是怀着俺来得这边，来这儿八个多月才生下俺，估计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俺的存在。
后来她生下俺，养了俺三个月，就把俺送人了。俺五岁的时候偷偷去看她，俺发现她学了那么多年庄家活，依然干不好。一个人，一天才能最多挣六个工分，怪不得要将俺送人。
俺看她可怜给她留糖吃，她还哭着丢给了俺，说俺要是有本事，就去找俺亲爹。她不要跟俺亲爹有关的任何一个人的东西。”
“……”
“不过，去年年底的时候，大队上来了个人，据说是一个当兵的。听说就是俺亲爹，那个男人把俺亲娘接走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把俺接走。”
“你恨他们吗？”编剧问道。
“不恨。恨啥子？俺亲娘那种城里的，俺要真跟她，早饿死了。俺娘跟俺说，俺亲娘生俺的时候才十六岁捏，俺娘说她就是个孩子，能把俺养活三个月，都是老天有眼，她兜里有钱。她和俺爹肯定不是真心在一起的。再说俺亲娘在这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俺亲爹不得尝尝什么叫做父子离别之痛。”
众人：……这真是一个七八岁孩子？
“你可真是你亲娘的好大儿。”导演忍不住无语。
张糯米下巴微抬，一脸得意：“那是。俺娘说，儿子在没结婚前，就得向着娘，保护娘不被男人揍，将来结婚也能疼媳妇。”
众人：……
“不过，说到底，你养母养父，也就是你现在的爹娘将你养得很好。张糯米继续保持。”编剧夸赞道。
张糯米嘚瑟：“张老师也说我这个人性格好。将来一定是大才！”
张坤水：……丫的，老子是看你脸皮厚，将来绝对是个搞外交的料。
听着张糯米叽里呱啦的瞎叨叨，众人不知不觉就爬上了土匪寨蜿蜒的石阶，来到了寨子大门口。
土匪寨的大门过去是建造了石头城楼和木制瞭望塔的。几十年过去，木制瞭望塔什么的，早已经消失，只剩下满是岁月痕迹的简陋城楼围墙。
为了防止冬天熊瞎子，老虎，狼啥子的进村，大门上现在还保留着大木门，听说这门每年冬天来临前，都要检修，加固，以防止熊瞎子和狼来的时候，挡不住。
“好有历史痕迹啊！”编剧赵一先扶了扶眼镜道，“这地方要是排个另一片，都不需要特效。”
“别瞎说。”徐导演示意对方，前面有人。
赵一先看到两老人在前方的门口停下，立马闭嘴。
张坤水道：“这个村，一共有十九户人家，两百二十三口人。最重要的是家家户户关系简单。”
徐导：十几户两百多人，还简单？
张糯米笑嘻嘻补充道：“俺爹说，咱这儿冬天长，入冬就待屋里了，光造孩子了，所以家家户户孩子多。”
众人：……这男人说话真是不避讳。
“本来俺们这儿不止这些人的，就是这些年计划经济，大队政策多，还什么都要固定数量，咱们这儿地又少，好多根本完成了上面给的指标，就都搬回大队那边去了。
俺们家原本也是要搬的，但是俺们家爷奶搬来的时候，在村里也没房子，回去还要建房子，家里没钱，就没法搬了。俺们家，加上俺爷，爹娘和我一共十口人。”
“……”众人：……七，七个孩子！
“糯米儿，你咋回来了？”靠近土匪寨大门口的时候，两个背着满满猪草筐子的老头停下来，堵在寨子门口，蹙眉看着糯米以及糯米背后的人。
“驼背儿爷爷，张爷爷，我跟我老师过来拍电影，之前说过的。”张糯米大声道。
俩老头闻言立刻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两双老眼都从浑浊变得闪闪透亮。
之前大队长找了个有月亮的晚上，特意跑过来跟他们说，他们这儿要来个拍电影啥人。拍得是过去鬼子欺负咱华国人的爱国电影。因为要借用他们的地儿，拍摄期间，他们整个村子都可以去剧组吃饭。拍摄完，如果他们参演了，还会给他们发工资。跟城里工人一样。
但是有一点，因为大队那边有些知青见不得他们泥腿子好，总想偷奸耍滑，所以这件事在拍摄完之前，一定不能跟外人说。
否则，拍摄组就会上别的村子去拍摄。
在东北这疙瘩，多得是身居老林子的村子。他们土匪寨子好不容易能跟工人一样拿工资，谁愿意放弃啊！
事后，小队长还就这事儿三令五申的说了好几次。
只是他们伸长脖子等了快半个月了，都没见人影。
第144章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四岁了
“终于来了啊！”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就是就是。”
“俺以前帮游击队跟二鬼子演过戏，那二鬼子被俺骗的团团转，俺还想上电影上也露露脸，让全国人民都能看到咱呢。”俩老头你一言我一语，兴奋的不行，瞬间将之前看特务似的警惕丢到了九霄云外。
跟来的洪哥，身兼剧组副导演，场务等数职，那必定是个会来事的。而且本人去龙城的时间也就四五年，口音还是他老家豫省的，便上前用带着家乡口音的普通话，一边给俩老爷子发烟，一边道：“打扰了，两位老爷子，来，咱吃烟。”烟是李永利临出发时特意给他的，说是专门在首都买的，就怕他们来到这边发龙城的烟，惹出事儿来。
“哎呦，客气了客气了。”俩老头一边说，一边利索的讲烟袋锅子插后腰上，毫不客气的接过烟。他们活了一辈子，吸这种带烟盒烟的机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今儿好不容易有人发烟，哪儿有不稀罕的，在听说是首都的烟后，更是舍不得吸了。
土匪寨子当初建造的时候，为了抵御外面势力偷袭，不仅外部围墙是石头垒砌，里面的建筑，很多也是大石头加土砖。
大石头当墙结实，土砖可以保暖。
本来隔音也是不错的，可惜现在住的人少，喂得畜生也少，说话就应声。就刚刚糯米儿那一嗓子，寨子里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洪哥给俩老头递烟的功夫，今天留守在寨子里的人，基本都拖家带口出来了。
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二十好几个。
“糯米儿。”一个穿着补丁盖补丁，扎着俩麻花辫的黑瘦女孩看到门口的人，立刻飞奔跑了过来。
“大姐！”糯米声音响脆的回应。
“你咋回来了？”麻花辫女孩，上下打量自家弟弟，出去半个月人不仅没瘦，好像还胖了些，身上的衣服也是新衣服，还是她没见过的。
“俺回来拍电影的。”张糯米大声说着，拉过这次一起过来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大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俺李哥李凯旋，今年十二岁，和你一般大。俺庄哥庄睿，比你小一岁，还有俺春哥王旭春，和二姐一样的年纪，然后是俺周弟弟，王弟弟。”
周弟弟，王弟弟：……这是什么鬼介绍？他们不配有名字吗？
寨子的小队长是小跑着从外面回来的，听说是有人专门去喊的。
“哎呀，张老师，欢迎欢迎。”小队长名叫张昌林，是糯米儿养父的亲大哥。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大队长，据说是小时候跟游击队打过鬼子，“等你们半个月了。”
张坤水笑了笑，刚要开口，张糯米就先开口了：“大伯，不怪俺们老师。是俺们才去的一帮师兄弟没见过世面，这才耽误了一个星期。”
张昌林：“你们这群小娃子就是会瞎耽误时间。”
张坤水：……
张昌林笑呵呵的看向张坤水：“张老师，你来咱这儿就不愁找不到人拍电影了，咱村好多都是有见识的。我驼背大伯，年轻时在镇上当伙计，那是真跟小鬼子周旋过。演戏肯定没得话说。
我曹大伯，以前给镇上一个戏班子当过几天跑腿的，唱几句都没问题。我们大队过节搞活动，就找他上去唱。
还有我大虎叔，三婶娘他们，那可真正的英雄，把胡子和柜子忽悠到一起去了。最后打得那是一个缺胳膊断腿。还有老林叔，那是懂得那什么什么的，山上好多东西他都见过。我……”
张坤水笑看着小队长介绍。导演和编剧，洪哥笑眯眯的把人记下来。一部电影，除了主角，配角也是出彩的地方。
要是能把这些民间的能人集合起来，拍出那年代的感觉，他们的电影会更成功。
小队长张昌林一连说了二十来个人，把村里成年的老少爷们基本都清点出来了。听得出他是带着艰巨任务来的。
就是说完之后，小队长自己都有点尴尬。
“那啥，我就说说，你们用得上就用，用不上也没关系。俺们就是起到一个支持作用。嘿嘿！”
“多谢张队长的支持。”徐导笑道，“我们要在这边拍一段时间，这些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肯定能够用得上的。您放心。”
“哎呀，多谢多谢。”张队长感激的不行。最后一拍脑袋，“看我这猪脑子，走走走，赶紧进去。你们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锅碗瓢盆都是自家开窑，动手做的新家伙事。”
“谢谢。”导演感激。
一行人往里走。
洪哥领着几个剧组人员，给过来看热闹的人发糖果，孩子们一人至少十颗，老头老太一人三四个，四五个，是个意思。
“对了张老师，那事儿是，是真的吗？”一行人往寨子里走，小队长特意慢走几步，小声跟张坤水嘀咕，“我五哥说，你们这次在咱这儿拍电影，拍电影期间，还管俺们全村的伙食。”
“是说过。”张坤水点头，“只要不浪费，保准人人吃饱。”
“哎呦，那就好那就好。那肯定不能浪费的，这好日子才没过几天，谁要是浪费，管他是天王老子帝王爷，老子不得呼他大耳瓜子。”
“就是蔬菜什么的，可能要劳烦乡亲们帮帮忙了。不过，张队长放心，我们出钱。”
“生分了不是。给咱们吃的，出点子自家的蔬菜有啥子。我跟你说，在咱这儿别得没有，白菜萝卜那多得很，你们也是来得是时候，咱们的白菜萝卜马上就要下来了。过段时候，还要做粉条子。对了，一个月后，咱们还要上山秋猎，这是咱们村的任务，但也是咱这儿难得能吃上肉的机会。”当然，今年有了张坤水之前送的肉，他们现在是隔三差五就能点开点荤，整个村子人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这次也带不了上。拍摄期间，大家吃点肉，吃点鱼没问题。”
“嘿嘿，让你们破费了。”
“客气不是。”
“大哥，外面人能参加吗？就是那个打猎。”拍摄组听到这边要打猎，顿时蠢蠢欲动。
张昌林笑道：“只要同志们不怕，自然是可以参加的，要是打到野猪那样的，能自个留下二三十斤的肉呢。”
导演搓搓手：“肉倒是其次，就是打猎什么的，我以前是苏省那边的，没参加过。”
编剧赵一先扶了扶眼镜：“我也想去看看，将来写关于打猎的题材剧本，也能有参考。”
“怪不得。”张昌林看导演，又看看编剧，“一看你俩这白白嫩嫩的，就是城市里的娃儿。你们跟着去看看也没啥事儿，就是遇上野猪群的时候，要跑得快。否则，就没办法了。”
众人说着话，在小队长张昌林的带领下，进了寨子，来到早先就准备的一座石头院子前。
“这边的院子不大，但连着好几家，够大家伙住吧？”
洪哥上前几步，看了看，满是感激道：“谢谢，谢谢。够了够了。张队长真是有心了。”
“那就好，害怕你们城里来的娃儿不喜欢。这马上就要中午了，你们才刚来，不如上俺家去坐坐。俺家好东西没有，大碴子粥绝对管够。”
“队长这就客气了，本来让您给安排住处，就已经很麻烦了。这样，你看这天儿还早，为了让大家熟悉我们剧组的拍摄流程，以及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不如今日中午这顿就由我们剧组做东，请您和村里能说得上话的，在这儿坐一坐。您看咱老乡，这柴火，灶台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要是不乘机热热灶，这多对不起父老乡亲的招待。”
张昌林自然是说不过洪哥的，再加上剧组几个人的劝说，最终留了下来。
不过，做饭的时候，他还是在张坤水让张糯米去喊人的时候，让其顺便给几家平时有话语权的人家带话，让来的时候，带点自己家的蘑菇，木耳，或者院子里的白菜萝卜土豆啥的。
张糯米嗓门大，一出去整个村里都是他的声音。人小还会来事，不一会儿村里东家，西家中午要在剧组吃饭的人没来，倒是东西先送过来了。
剧组出门是带大厨了的，虽然不如张坤水收罗的那些名厨后裔，手艺也是不错的。
在剧组一大群人的帮助下，十点多开整，十二点整，正好收工。
最重要的是，他做得大锅菜，想得村里一群留守儿童远远围在附近，努力呼吸空气中的香气，怎么也不愿意离去。
“还是张先生有先见之明。”洪哥让人把一大锅炖的大骨头配酸菜和土豆，抬到了大门口。一边感叹张坤水的善良，一边招呼对远远围观，只是努力呼吸空气中香味，却不靠近的孩子，“赶紧回家拿盆去。今儿中午不吃大锅饭，你们张老师，特意让大厨炖了大骨头酸菜土豆，你端家里吃去。”
张糯米一听，这还得了，这万一一会儿人拿洗衣盆来怎么办，连忙喊道：“不准拿太大的盆，平常吃饭的饭盆就行。张老师说了，按人头分骨头的，骨头要当场吃完，菜汤可以端一些回去。”
洪哥听到张糯米的喊话，心中一动，明天这孩子什么意思，眼睛瞬间发红。要是他姐再多活几年该多好。据说张先生没事就在全国转悠，好多贫困的地方，都被他资助过。他觉得他姐要是能坚持，肯定也能得到张先生的资助，或许就不会因为生了三个女娃被婆家活活饿死。
第145章滥用私权
“糯米儿，俺，俺大姐能来吃吗？”一个满脸鼻涕和黑灰，个头不过一米出头的黑小子紧张的喊。
张糯米看着他，瞬间就有些嫌弃道：“能来，张老师说，只要没超过十六岁的，都可以来。不过，小狗子，你一会儿来，要洗脸洗手，要不然不给你吃。”
小狗子刚听说他姐可以来吃肉，面上还一喜，但张糯米后面一句话让他瞪大了眼睛。
“哈哈……”孩子群里响起一阵爆笑，主要是小狗子平时埋汰，那是整个村子有名的。
“俺，俺让俺大姐帮，帮忙洗干净。”
“快点，一会儿俺们还要吃饭的。”张糯米喊道。围观的孩子一听，一个个撒腿就跑。
距离这边比较近的，很快就端着自家的饭碗过来的。
洪哥看到身高没一米的娃子，端着个菜盆过来时，还在想，这么小就知道端大碗了。等后面陆续别的孩子来了。他才发现，是他误会了。丫的，这边人吃饭的碗，都人脸大啊！
“来来来，先吃骨头，吃完再打汤。”张糯米挤开帮忙的剧组人，自家占据主位，对此洪哥等人倒是没说什么。谁小时候没个装B的梦想啊！
“糯米儿，给俺个大的。”一个叫狗蛋的孩子带着满脸水，笑嘻嘻的对张糯米说，“你看俺的手，俺的脸洗得可干净了。”说着，伸手给糯米看。“俺娘说，俺脸都要洗破皮了。”
张糯米装模作样的瞥了一眼，在大锅里捞出一个对方差不多能吃饱的大骨头：“这个肉多，给你了。”
“嘿嘿，谢谢糯米儿，你真是俺好兄弟。”
“赶紧吃去吧。吃完记得来打汤溜溜缝。”
“好嘞！”
村里的小孩虽然多数不识字，但是很有规矩，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一个挨着一个都自觉排好了队，丝毫不用洪哥等人维持秩序什么的。
而张糯米也很会做人，对于那些邋遢的，就选择骨头大，肉少，肉碎的，这样既能让他们吃饱，也能不用手抓。
对于手脸干净的，则是骨头上带肉多的。
小孩子或许不明白，但是站在旁边的大人，几乎一样都看得出来。
“洪哥，这小子聪明啊！”一个剧组小弟忍不住道。
洪哥赞同的点头，反正他七八岁的时候，是做不到这点的。
轮到自家，张糯米很有心得地‘滥用私权’，给自家姐姐，弟弟每人多一块小骨头，就这，把其他孩子羡慕的不行。
倒是小孩的大姐很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声说：“不要。”手上却很诚实的拿碗接住。
张糯米小大人似的说：“姐你别不好意思，俺们村大锅饭的时候，那些负责打饭的都知道给自家多一点，俺又没给多少。你多吃点，俺是你带大的，孝敬你应该的。如果其他人有意见，让他找俺。”
“谢谢。”
“自家姐弟，谢啥子，快去吃吧，吃完俺多给你点汤，你给俺娘带回去，俺爹中午要在这边吃。”
“俺，俺也给娘。”张小四弱弱的说。
张糯米嫌弃：“你吃啥啥不剩，回去别抢娘的那份就行了。”
张小四：“不抢。”
“敢抢就揍你。来，再给你一块肥肉，吃饱点。”
“谢谢，哥。”
很快，村里的孩子都啃上了肉。第一个吃完过来端汤的，张糯米特意给了五个山药蛋子和一些酸菜，肉沫子，还交代道：“小牛，你回家喝点汤就好，山药酸菜和肉沫子给你奶吃。”
“知道了，谢谢糯米儿哥。”
“慢慢走。”
“知道呐。”小牛随意地应着，小小脚步那叫一个六亲不认。结果人才走出去几步，张糯米就扬声喊，“小牛奶奶，你们家小牛要把给你喝得肉汤撒了。”
小牛：……
“俺没有。”小牛气得不行，想转身找张糯米理论，手里的汤瞬间撒出来不少。
小牛奶奶大约早就等着了，闻言已经飞奔过来，看到孙子把肉汤撒了一些，还从碗里掉出个山药蛋子，心疼的不行。不等其他眼尖的孩子去抢，一边接过孙子手里的碗，一边快速捡起地上的山药蛋子。
不过，却没当着众人的面儿教训孙子，还转身感谢张糯米和洪哥。
张糯米：“俺主要是怕他烫着自己。”
小牛：“才不会，俺已经四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俺是大孩子了。”
小牛奶奶笑眯眯：“对对对！”
张糯米撇嘴，嘀咕：“四岁哪里大了？”
洪哥：要不是忽然发现有摄影机在拍摄，真想笑。这群孩子太有意思了。
家里有大孩子的，端汤这事儿基本就不用大人操心，但也有那家里最大七八岁，最小两三岁的，大人不来，根本端不回去。
于是，等这些大人来的时候，剧组汤锅边就多了不少酸菜，茄子干，蘑菇干，豇豆干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
遇上这样的，张糯米每次都特意捞锅底的肉给添上。
洪哥在一边交代：“大嫂子晚上不用做饭，晚上咱们剧组做大锅饭。大嫂子家里要是有多余的酸菜，或者其他菜，咱们按照比收购站高一倍的价格收购。”
“大娘您太客气了，一下给这么多山药蛋。糯米儿，给大娘的孙子多打点肉。”
“好嘞！”
送走最后一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不过，另一边导演，摄影师，编剧，张坤水和张队长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这边刚刚秋收结束。
听说吃完饭可以回家睡觉，不耽误地里活。张坤水就做主拿了酒出来。
酒过三巡，大家的拘束感也少了。
徐导演，编剧等凭借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和寨子里的几个有主见的老少爷们混熟了。
于是，在确定了晚上请寨子所有人吃大锅饭，以及几个未来拍摄‘景点’后，又就村里那些人可以当‘主要演员’讨论了起来。
喝了酒的人，脑子松。
几经讨论之后，‘主要演员’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吃旱烟的老头，就开始酒意微醺着大嘴巴起来：“你们说要找有鬼子来过痕迹的地方，俺就知道一个地方。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
“那地方不好走。”张糯米的驼背爷爷摆手，“那地方俺也想过，可是距离咱这儿翻山越岭得大半天。”
“你们说得不会是哪儿吧？”张昌林忽然道，“不行不行，上面说了，让咱们没事少靠近，万一有病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导演和编剧对视一眼，导演道：“不会咱这儿真有以前小鬼子留下的实验基地吧？”
“怎么可能没有。”张糯米养父张昌森道，“万人坑都有。之前上面还查过，就后来不知道咋滴就没下文了。”
“……”
第146章
中午的酒并未能耽误剧组的拍摄进程。
作为龙城娱乐公司的元老，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酒桌人物。别人喝完酒只会想睡大觉，他们喝完酒，还能再战二十四小时。
为了避免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众人也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
下午两点，送走队长张昌林和几个老头后。导演，编剧等人就整理妥当，在张糯米的带领下，带着几个摄影助手，分头在土匪寨子里进行拍摄。
毕竟是未来电影的主要场景之一。
能早拍摄完，也算完成一项大任务。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们的身份经不起调查，先拍完这边的免费场景，后期山里的场景，就算不在这附近拍摄也没关系。
土匪寨子不大，但为了追求完美，拍摄组四个摄影机也从下午两点多，拍摄到晚上七点才结束。
本来还可以继续拍摄下去的，但是没办法。作为到来后的第一顿与村民的大锅饭，未来还要需要村民们的配合，要是剧组的导演，编剧和负责人都不出现，那就太看不起人了。
何况，为了这顿晚饭，村里的妇女下午三点开始，就陆陆续往剧组厨房送菜。什么野生木耳，猴头菇，鸡油菌，松蘑等平时舍不得吃的，都拿出来装排面。有人还拿出了五六年，七八年份儿的小人参。
因为年份低，这样的人参收购站都懒得收，偶尔收，也就给几块钱意思意思。对于普通农家人来说，几块钱也是收入。但对于老参客，还不够跑腿的钱。
今天剧组大方，请整个寨子里的人吃饭，寨子里的老参客，自然也不想被人看轻了。
正好下午张坤水出去转悠，回来带了五六只野鸡，配上他们带来的鸡架，炖上一大锅人参鸡汤不要太补。
这是一顿对于寨子里上至七十多岁，下至刚刚会吃饭的小不点，这些年吃得最好的一顿。
大米饭，红烧肉加鲍鱼，红烧骨头配卤蛋，红烧鱼块，菌子炖鸡，爆炒猪肝，肥肠，卤制鸭架，猪头，牛杂等。
平常一个萝卜炖肉，土豆炒肉片子，白菜猪血粉条子就算开荤。现在一桌十几个菜，大部分都是肉，全村人吃得那叫一吃一个不吱声。
这年代可没有小孩挑食一说。一个个人不大，抢食起来，多少大人都比不过。要不是大人管着，多少小孩恨不得撑破肚皮。
也因为这顿饭，将村里人劲头刺激的足足的，导演盛情难却下，不得不安排了一场人头多的夜戏。村民们在酒精刺激下，发挥的不要太好。就是最开始争论谁演小鬼子的时候废了一番功夫。
没办法，这年代，就算是演戏，大人孩子都不想当鬼子。
让半大小子去演，人家能哭一场给你看。
最后，一场戏里演鬼子的每人给两块钱辛苦费，才勉强请动了几个不爱说话的大叔和大婶。
“张先生，这场戏里需要胡先生出场。我们可以分开拍摄，但是这万一被人看到了……”导演拍完剧本里人数最多的一场戏，提心吊胆的心放下一半。可他虽然家人很早就去了龙城，在龙城也算半个土生土长的，但对内地当下的环境也有些了解。
他们正常拍摄，只要他们不是特务，或许村民都会配合他们。可如果出现‘妖魔鬼怪’，那就说不定了。
“晚一点拍。”张坤水看看头顶的明月道，“今晚上的月色很好，我们一会儿多拍摄几场。加班的到时候多给一些辛苦费。另外，虽说我们计划要在这儿拍呆一个月，但为了不惹麻烦，我们最多能呆半个月就得换地方。”
导演点头，这个他能明白。
“行，那村子里的戏，我们尽快拍摄完。”
“嗯。杨武指，你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早上天没亮就带几个小的起来，跑跑步，练练武。我记得剧组里有几个是你徒弟，你让他们和你一起。认真一点。”
中年武指杨青松点头：“好的。”
一边的洪哥闻言，猜测到张坤水的意思，笑道：“张先生，需不需要给糯米儿几个安排点文化课？”
张坤水想了想点头：“我们出来主要是拍摄，文化课就麻烦赵哥教教他们背诗。也不要教诗意很浓的，就教类似悯农，鹅，之类朗朗上口的。对了，之前让他们背的红日，教授新诗之前，让他们背诵一遍。每天文化课时间，就早饭前背一个小时。中午吃饭时，可以唱唱歌，晚饭后，让他们自己抽时间背。偶尔教一些简单的字。”
编剧赵一先认同的点头，这年代到哪儿都是红色宣言，他们不背那些，但也不能太离谱。
晚上十点，需要村民的戏份都拍摄完毕后。小队长就吆喝着众人回去休息。并按照剧组的要求，挑选几个妇女，明早帮厨子一起做早饭。
因为剧组承诺，帮忙做饭的人，每天可以得到5毛钱和5两粮票。几乎家家户户的妇女都抢着报名。
“俺俺俺，队长……”
“俺也报名，昌林……”
“队长，俺娘做饭好吃。俺能不能把她请过来帮忙？”
“老狗子，你娘不是去大队那边了吗？现在可是咱们小队的福利，去了大队的，那都是外人了。”
“就是，那都是外人了。”
“死老狗，就你娘那到哪儿都要蹭点鼻屎走的，别去帮忙，把人家剧组的东西搬回家。到时候咱们小队，丢人丢到首都去了。”
“别瞎报，不是咱们现在小队的人肯定不行。那些自家饭都做不好吃的，也别去祸害粮食了。”
“就是，谁做饭好吃，咱们村，哪个不是知根知底的。”
“那也不能总那么几个人吧？好处都被他们占了。”
“洗菜动作麻利的，切菜切的好的，干活积极不偷奸耍滑的，怎么就只便宜人家了？”
“对了，那些平时生活埋汰人的，就别去了。这做的饭咱们自己人还要吃呢。省得过去丢人。”
“这个在理，这个俺同意。所以张大花，董大丽你俩就别报名了。”
“哈哈……”
“老娘平常那是懒得洗，明儿早上开始，老娘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哎呦喂，平常都洗不好，指望你现在能做好。”
“行了行了，我直接点名，明早上先选六个人。忙得过来，就六个，忙不过来，后面再加。”众人的争吵，最终被小队长制止。
张坤水这边，剧组的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等村里人都躺床上了，这才再次开工。
当然，为了让剧组拍摄顺利进行，胡大仙和蜃龙联合做法，让整个村子和村子方圆百米范围，都陷入昏沉中。
本来，这个工作该是由张坤水来说的，只是他之前的预感太过浓烈，为了怕中途出问题，便只能由胡大仙和蜃龙代劳。
“学院戏第五十六场，第十二幕，开始——。”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幽暗，寂静的环境里，一座废墟一般的建筑不远处，陡然涌现出一团白雾，雾气越来越多，很快将镜头拍摄范围笼罩。
与此同时，几只白灯笼嗖滴从白雾中飞出。
白灯笼飞的摇摇曳曳，宛如鬼物提着它们。
“吱——”一道凄厉的夜枭声响起，刺激的人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白雾中，忽然出现了两点红色，渐渐地一道至少三米高，在月光下顶着两双红色眼睛的狐狸影子出现在摄影机内。
这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狐狸，这只狐狸长了三条尾巴。一边走，一边舞动的三条尾巴，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诡异。
陡然，白灯笼被血染红，成了一只只红灯笼。
那越来越近的白色大狐狸，也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红狐狸。
“啊！”有人凄厉的叫了一声。
化好妆的几个中年演员，满脸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红狐狸。
那狐狸裂开嘴巴，像人一样笑了起来。
“嘿嘿，怕什么？你们不是很厉害的吗？该是我们怕你们。不，该是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冤魂怕你们……”
“呜呜……”一阵风吹来，空中漂浮的血红色灯笼，围绕在地上人的周围。
“好惨啊，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一只红灯笼颤抖着，发出了呜咽的人声。
“……我，我的肠子被拉了出来。啊——爹，娘……”
“啊，我的脑袋被切开了。我的脑袋，还我的脑袋……”
“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不要，不要，我的手，啊……”
“……”
“叭——”凄厉，刺耳，悲伤的唢呐声响起，废墟的院子里忽然出现了很多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
这些身影身体像是人，脑袋却是狐狸。它们有些抬着一副血红色棺材，有些跟在棺材后面掩面哭泣，更多是拿着人类的丧葬乐器，在废墟院子里吹吹打打，跳跳唱唱。
“还我命啊，我儿修炼了两百年，我儿命为何如此苦……”
“我可怜的儿，我可怜的儿……”
“……”
“喔喔喔——”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鸡鸣声响起，热闹的废墟里，陡然寂静，之前的红灯笼，狐狸等齐齐消失不见。
“山本雄信，我在地狱等你……”一道淡淡的，微弱的声音仿佛还滞留在空气中。
“吱吱吱……”拍摄场地上，忽然出现了十几只毛色各异的狐狸。一只身材比较高大的红狐狸从草丛里慢悠悠走了出来，脑袋一动，一堆鱼虾和烤鸡出现。
“吱吱吱……”小点的狐狸们高兴的一拥而上，大口啃起了烤鸡和鱼虾。吃完之后，非常人性化的对周围人作揖，之后转身跳入草丛，消失不见。
这一场由狐狸出场的戏份，摄影师们因为已经在海岛上见识过各种神奇动物，倒是并没多害怕，拍摄的很顺利不说，也有种酣畅淋漓之感。
成热打铁，大家很快转移场地去拍摄此电影重要情节之一的讨封情节。
为了表达各个时期的人对于狐狸讨封的表现，狐狸讨封一共准备了五个场景。人性化的狐狸，配上演技精湛的演员，几乎每个场景都能一条过。拍摄多条的，也只是导演想要尝试不同感觉而已。
“后天早上这边会下一场小雨，徐导你安排一下，把狐狸娶亲的场景也拍了。”张坤水说。
导演激动的点头：“张先生放心，保证安排妥妥的。”
赵一先翻看了下剧本，忧心道：“这场鬼子进山抢夺珍宝的戏码，至少要出场五十个人，咱们剧组的人全部上也不够。”
“我记得这场戏，鬼子的对手是上百只狐狸。嘿嘿！”徐导笑得谄媚，“张先生能安排一下，咱们不行加几只山猪，黑熊也行。”
张坤水当然知道人类的猎奇心态，想到西游记里黑熊精的朋友，点头：“那我和胡先生准备一下。不过，如此以来，这场戏又要分开拍了。”
“也只能如此了。”导演叹息，其实场面搞大点，才显得真实。可是他不敢冒险，让这村子里的人参与进来。
第147章狐狸迎亲
“……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振奋人心，豪气冲天的少年音打破了深山寨子凌晨的寂静，将寨子里大多数人从睡梦中惊醒。
看看窗外，天都没大亮，家家户户的鸡叫声都没平时那么整齐。平日里的起床上工铃声也还没响起。
“这是咋了？”有觉浅的老头起床走出去，等了一会儿回来，一大家子才知道，是剧组的武指正领着张糯米那几个孩子和人徒弟在晨练。
“糯米儿那小子把他弟，他堂弟都喊上了，那阵势。跟往前大队那些驻队解放军练兵似的。怪有意思的。”
“听说糯米儿亲爹就是当兵的，别这些人就是……”
“那让咱娃也去，能学一点是一点，总比整天招猫逗狗的强。”
“……”
“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
“啊哈！”
“啪——”正打哈欠的小孩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在脑袋上。
抬头就见自家老子正怒目圆睁的瞪着自己。
“爹？”咋了？
“你个棒槌，人家糯米儿他们天没亮就起来背书了，你看看你，睡到太阳晒屁股，还在打哈欠，你是想气死你老子是不是？”
小孩一脸懵逼看看周围，心说平时不都这样的吗？然后忽然发现，和他一般大小到底孩子，排排站在剧组院子门前，在他们的前方，张糯米和他的同伴，正跟着一个青年仰头背书。
小孩：背这些干嘛？要不是今天早上有饭吃，他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可是老爹和周围长辈们虎视眈眈看着，他觉得他们要是不跟着学，今天早饭怕是不用吃了。
“七绝：〈咏蛙〉。”
“七绝：〈咏蛙〉。”
“独坐池塘如虎踞。”
“独坐……”
“绿荫树下养精神。”
“绿荫……”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
“春来……”
“知道这首诗是谁做的吗？这首诗的作者就是我们的伟大领袖。这是他老人家十七岁时做的。以后，我们每天早上学一首古诗，再学一首他老人家的诗词。古诗你们可以慢慢背，但他老人家的诗词，一定要背会，我们隔天上课会检查的，听清楚了吗？”赵一先表情严肃道。
“听清楚了。”不论是场内，还是场外的小盆友，大盆友，听说他们学的是管理员的诗，一个个先是震惊的瞪大眼睛，接着就是全场振奋齐声回答。
赵一先笑了笑，虽然他们一家被迫去了龙城，但是管理员在他们心中，国人心中，在全世界人心中的地位，是绝对毋庸置疑的。
赵一先又领着在场所有小盆友，大盆友，老盆友一起朗诵了五遍，又领背了三遍，这才停下来让他们去吃早饭。
早饭是厨子拿手的肉粥，海鲜粥和小笼包，配上东北人人皆知的豆花和各种腌制小菜。除了包子有点小，其他几乎没人不喜欢。
当然，咸菜拿到这边，肯定不会像在家里那样，从咸菜坛子里拿出来，随便切切就上桌。
到了厨师手里，这咸菜怎么也得榨点辣椒，豆豉，大蒜啥的。就算不炒，那也必须要加点芝麻油。
如此，到最后，别说肉粥，海鲜粥，就是咸菜盘子都被人舔干净了。
吃过饭，剧组一行人整装出发，跟着大队长特意派出来的‘导游’，去了寨子外的古乱葬岗，狐狸洞等场景。
临时起意，路上给导游换了衣裳，导游就成了给鬼子带路的二鬼子。为此，导游这一趟，得了三块钱的出场费。
另一边，张坤水带着狐狸和蜃龙深入到了老林子里。
有蜃龙在，张坤水即便不用瞬移，也能一日千里。再加上胡三对于各种东北‘仙家’的熟悉。
一天下来，一人一狐一鸡就找到了一条五米长的白蛇，一条八米长的黑蛇，一头黑熊，一对棕熊，以及东北五仙中的黄大仙五只，鼠大仙两只，刺猬三只。
张坤水给了这些开了智的半妖每妖一颗用灵果炼制的灵气丸子，两条天河鱼，几条深海海鲜和一竹筒五百毫升的低阶灵酒作为这次出场的报仇。
大家都爽快地答应后天凌晨去指定地点参加拍摄。
只是……
“吼——”
“什么情况？”
“俺咋听到老虎吼声？这狼叫常见，这老虎吼声可不常见。”
“这，这不会是老虎要进村吧？这才刚刚入秋，山里动物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它下山干嘛？”
“队长不知道派不派人去大队那边跟大队长说说。”
“三更半夜的，派谁去？”
“老榔头？”
“老榔头都六十八了，打虎猎熊，那都是他年轻时候干的。”
“……”村里因为虎叫声，一个个都惊醒了。没办法，实在是老虎的叫声太大声了，还接连的叫。
也没人懂这老虎是啥意思，总之就是很吓人。
“村里人不是说，已经有很多年老虎都没有踪迹了吗？”剧组大院里，导演，编剧和洪哥等人也被林子里肆无忌惮的虎叫声吵醒。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即便努力说服自己他们有张先生，还是被这近在咫尺的虎叫声吓得够呛。
“啊哈！”张坤水一脸烦闷地打着哈欠走出来，正好与堂屋里聚集的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干嘛你们？这么晚还研究剧本？啊哈！黑灯瞎火的，看得清剧本吗？”
“哈哈……”导演一行干笑，他们能说他们真没那么敬业，他们就是被吓得睡不着吗？
如此近距离听到野生老虎叫，声音在脑壳里响似的，跟龙城动物园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张坤水一眼扫过众人，忽然笑道：“不会是被外面那位吓到了吧？”
导演：知道你还说。
编剧：张先生有些时候恶趣味真的很足。
“放心，人家不是为了吃你们来的。”张坤水笑。
编剧赵一先注意到他促狭的笑容，瞬间茅塞顿开：“先生的意思，这位是，是来，来参加拍摄的？”
“是啊！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虽然我没邀请它。没想到老虎也这么卷啊！”
剧组众人：……忽然有点腿软怎么办？
“啧！早知道就不说狐狸家的喜宴有酒了。”张坤水一脸难色，“肯定是哪个大嘴巴妖满林子炫耀，把这家伙引来的。”
导演：不是，您老到底请了多少……客？
“老虎也喝酒吗？”洪哥满脸好奇。
剧组其他人也是满脸求知若渴，他们真的第一次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
张坤水神秘一笑：“都开智成妖了，谁还没点口腹之欲。传说蜀地那边，每当猴儿酒好的时候，那可是要发生大战，所以为了自家酒不被人抢，猴子们也是想千方设百计，不让自家酒香飘散。”
众人：……
“今天动静太大，估计拍不成了。唉！不过，正好你们可以适应一下，明天早上一遍过。”张坤水说着就要往外走。
导演却陡然站起身喊道：“等等。”
张坤水：“怎么？”
导演吞咽了下口水：“我们可以。我的意思是，如果能行，就今天拍，我怕迟则生变。”
张坤水又看看其他人，最终点头：“行，既然你们不怕，那就干。我先出去，你们动作轻点。”
“好……”
“……好。”屋内众人弱弱的回应。
张坤水出门就让蜃龙编织梦境，不一会儿，本来不少人醒着的村子，就安静了下来。
林子里，感知到张坤水的魂力威压，老虎立刻闭嘴。
大约几分钟后，一只浑身散发着蜃龙之力的公鸡，载着一个人类出现在老虎面前。这是一只黑白花纹的老虎。体型比普通的东北虎至少大了一倍多。
张坤水看得出，这并非是老虎的特意营罩出来的法天象地之力，而是对方本身就这么大。
看到张坤水，老虎立刻从躺卧的地上起来，轻轻朝对方呜咽一声。
“没错，我就是你要找的。”张坤水眼睛微眯，一股淡淡的洪荒之力，从他身上散开，“你也要参加我的电影？”
“嗷呜……”老虎弱弱的回应。没办法，眼前的人类给它的感觉太过恐怖。
“可以。”张坤水说着丢给对方一颗药丸子，这颗药丸子与他白天给其他妖的明显不同。只这一颗药丸子，就让白虎感知身体力量的增长。
白虎吃完丹药，立刻逼出一滴心头血给了张坤水。
张坤水收下那心头血，丢给对方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是给你的，等一会儿拍摄完，你安排一下，等我走的时候，跟我走。”
“嗷呜！”老虎点头，看了看张坤水转身跃入森林。它的体型注定了它不能随时随地出现在普通人面前。
凌晨，天光微亮之际，老林子靠近乱葬岗之地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唢呐，响锣声，与此同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停下……”一道细微的脚盆国语言响起，几个扮演脚盆国士兵的人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镜头另一边，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声音。那诡异的，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停了下来。
一只只身形巨大的狐狸，表情诡异，仿佛纸人一般，整齐划一地看向脚盆国士兵的方向。只是因为林子太过密集，士兵们虽然吓得不行，却也没被发现。
少卿之后，唢呐，响锣声再次响起。
主演脚盆国少佐的人，躲在灌木丛中，瞪大眼睛，看着几百只狐狸抬着一根三米长的木棍，木棍上爬着一个狐狸。
不过，这些并不是让他惊讶的，让他惊讶的是，在这只迎亲队伍后面是一只羽毛缤纷，十岁小孩大小的野鸡，同样大小的刺猬，老鼠，以及体型高大两米多的黑熊，棕熊，巨蟒，老虎……。
少佐的眼睛遽然瞪大：他看到什么？他，他，他居然在老虎身后，看到了十几道若隐若现的人影。
伥鬼！
忽地，迎亲的队伍停了下来。少佐感知到不对劲，可是等他反应过来，转过身去，他背后的士兵居然全部拿枪指着他。
“八嘎！”少佐大叫。忽感背后有移动，一转身，就见一头黑熊正站在他背后。他想要掏枪，左手才动，就被几只忽然跳出的狐狸，非常人性化的掏走了腰间的手枪。
画面一转。
热闹，诡异的狐狸迎亲背后，唢呐和响锣声小了许多，可是整个队伍里的狐狸也好，其他动物也好，一只只咧嘴露出獠牙，显示着它们的高兴。而在它们队伍的后面，是几十个穿着脚盆国士兵服装的人类。
第148章小狗子爹老狗子
导演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的汗珠，哆嗦着，最后看了一眼，被一群群开宴席的动物围绕的演员，艰难的收回视线。
为了让演员不害怕，负责演脚盆国士兵的几个剧组工作人员，在跟着狐狸结亲队伍时候，就被蜃龙使用了幻化之力。
可是作为拍摄者，不说导演和摄影师，后面跟着的唯一‘闲人’编剧，此时此刻都有种自己刚刚死了一回的错觉。
“那个，结，结束了吗？”导演开口。
其他人脑袋懵了半晌，才疑惑道：“你是导演。”
导演一顿，然后神经质道：“对，对，我，我是导演。那，那还拍什么？”
“……”
“这一幕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老林子的戏和实验室的戏了。”编剧努力镇定道。
“那，那这边，结，结束了。感，感谢大家。”导演习惯性的拿起喇叭对场景内的演员说。
那边坟场里的妖兽们，一个个舔着嘴巴起身，状似留念的看了一眼刚刚的‘喜宴’，转身跳入树丛中。
“喔喔喔……”一道鸡鸣声响起，众人恍惚了一下，精神一怔，完全清醒了过来。
剧组一行忙活到快中午才回到村子。还没进寨子就看到寨子里的人堵在寨子门口。打听一番得知，有人没经过队长张昌林的同意，一大早就出了寨子，往大队那边去了。
“是小狗子爹老狗子。”一个妇女满脸愤恨的说，“那个心眼比针孔还小的，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亲爹亲娘把他当畜生养，他倒是好，但凡有点好东西，就想着自家那吸血鬼似的的亲娘。这鬼东西说是去找民兵队解决老虎的事儿，实际上肯定是去接他娘过来，就那老虔婆，只要她来，咱这儿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被她吆喝的十里八乡都知道。”
“这好不容易将瘟神送走了，这真是……”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那混蛋也赶走。”
“是啊，就他挣得那点粮食，还没小狗子娘多。可他拿给那老虔婆的……”
“呜呜……”人群中，一个身材细瘦的女人蹲地上哭的声泪俱下。在他身边四个女孩，一个男孩个个茫然无助。
剧组一行听说还有这么个人物，头皮一麻。他们什么身份，自己知道。当时来的时候，张坤水也跟他们说了，这边的大队长虽然答应帮他们隐瞒，但是一旦事情暴露，对方绝对不会承认认识他们。
小队长张昌林已经气了半天了，这会儿听到村民的议论，整个人再次陷入呼吸困难的情况。
他们这深山老林里地少，平常就靠山货混口粮。这好不容易来个能够接济他们的，怎么就有人看不得他们好。
“这样，剩下的粮食和肉换给大家伙。”张坤水道，“我刚刚问了厨子，还有八百斤粮食，一千多斤肉，大家伙看看，有需要的咱们就便宜点，跟供销社要票的一个价格。”
“……”寨子里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作快的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就赶紧回家去搬东西了。
他们这边是山货，据说运到外面很贵，可是在当地就是贱物，毕竟家家户户，只要勤快就能随便弄到。
八百斤粮食，一千多斤肉，分给他们家家户户，他们这个冬天省点，再加上之前的，基本就够了。
大家的动作很快，八百斤的粮食和肉很快就被村民换完了。为了避免有人见不得他们好。队长张昌林当即就帮大家伙分了好几份给藏起来。
而剧组这边，吃完午饭，赶上驴车很快就离开了寨子。
为了避免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这一次没让人送。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多小时，快下午三点的时候，一群红袖箍在小狗子爹和爷奶的带领下，冲进了寨子。
可是整个寨子，孩子们向往前一样在玩耍，大人们下地的下地，在附近割草的割草。剧组居住的那个院子，里面脏兮兮的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
“怎么可能？”看到剧组居住院子，满院子荒草的时候，小狗子爹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亲爹可是跟他说，只要他举报成功，这一次就够他半辈子的花用了。
“人呢？”因为听说人多，一下来了二十几个红袖箍和二十几个民兵的队伍气势汹汹的冲进院子。
可是里面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住。根本没有举报人说的，吃不完的粮食和肉。
“我告诉你，恶意举报，欺骗我们，你可是要吃牢饭的。”一个红袖箍恶狠狠的威胁。
小狗子爹浑身一抖，立刻想到了什么，转身就往自家跑，结果等他回去，家里空荡荡的，不仅媳妇孩子不在，就连平常用的东西都不在。
“俺，俺媳妇呢？”
“张老师，俺们还回去吗？”张糯米站在一个山头上，朝自家寨子的方向看。他离开的时候，他爹娘说，要是小狗子爹有良心，他们就再回去。
张坤水揉揉他的脑袋笑道：“以后你学有所成，自己衣锦还乡不是更好。”
张糯米蹙眉，满脸纠结：“小狗子爹真带人来抓俺们了吗？”他知道张老师带他去的地方，肯定不是普通的地方。
张坤水没有隐瞒：“嗯，带了红袖箍和民兵。不过没关系，他们找不到我们。”
张糯米最后看了一眼寨子的方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道：“俺会尽快学习好文化课和武术，再回来报答俺爹娘。”
“不错。若是一事无成就回去，岂不是辜负了父母的期望，让亲者疼仇者快。”张坤水说着看向其他几个孩子。
这些孩子有他找的名义弟子，也有李宗明那边来的。
张坤水直白到每边的话，并没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老榔头没带路，但是临走的时候，却将地址反复给剧组的人说了。除了小鬼子的实验室，对方还告诉他们了一个以前打过仗的，叫黑沟子的地方。据说那边到现在，还留着当时打仗炸毁的飞机和坦克。
剧组花了两天找到了小鬼子实验室。那地方果然跟老榔头说得一样，附近几个山头开始就被埋上了地雷，有些地雷边还埋了毒药。
为了剧组的安全，张坤水带着公鸡花了两天，将附近的地雷和毒药清理了。
“有人……”清理完山里的障碍，张坤水和公鸡正要进入那传说中的实验室，神识却在实验室的地底更深处发现了几道身影。
‘看到’那些身影周围的环境，张坤水震惊的不行。
特么，小鬼子都投降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敢在他们的土地上搞实验？并且看情况，呆在这边的时间不是一两天了。
这是不是太特么明目张胆了？
第149章‘逃亡’
“喔喔……”公鸡惊得胡乱地扇动翅膀，连连跳脚，一副看到恐怖生物惊慌失措的模样。
“行了。”张坤水嫌弃地用脚踩了踩公鸡宽厚的脊背，“演得太过了。那边那么多，你是见少了？”
“喔喔，不是。喔？主人，它们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
“喔喔，这里的怪物和喔小时候见到的是一样的。”
张坤水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地球未来的各种怪物，最初都是沾染了脚盆核污水才变异的。现在听蜃龙的意思，是不是脚盆国很早之前就在研究这些怪物？
张坤水闭上眼睛，仔细用神识探查小鬼子废弃实验室地下三十米之地的一切。‘看’环境，这一处地下原本该是一座墓地。
墓地很大，墓地里原本的东西，被他们堆积在一间墓室里。但在这间起码佰平的墓室里，不止有墓葬的陪葬品，还有很多小鬼子收集来的金条，青铜器等物。
‘离开’‘宝藏’室，顺着发电机充电的昏黄甬道，来到几座实验室，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活人试验品，但有很多被做成标本的人类死尸，从这些尸体的外形上看，涉及到了世界各地各个人种。尸体旁边是各种用玻璃罐子装着的动物器官，以及各种或死的，或活的杂交出来得奇奇怪怪的动物幼崽。
“小鬼子这个族群，变泰的真够可以啊！”
张坤水还看到几个小型陪葬墓室内，放置了很多大型玻璃罐，罐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在这些液体里飘荡着各种半人半动物的四不像。
比如有类似狼人的，蝙蝠人的，蜘蛛人的，半人马，猩猩，熊人，猪人，以及浑身鱼鳞的，脑袋是人，身体是章鱼的等等。
除了这些，他还‘看到’一些实验室里堆放了很多药材，而这些药材正在被一些机器处理。
“这几种药材的药性……”张坤水注视了片刻，发现好几组药材融合得到的药液，应该都是适合人用的。
比如感冒，消炎，咳嗽等。
“这些药难道被他们偷运回国了？”
除了实验室，这里还畜养了动物，畜养动物的地方在墓室外围更深的地方。用古人建造古墓的思维看，应该属于这处大型墓葬主人在阴间的疆域。
而这一处‘疆域’靠近地下河，并且这一出地下河，还链接着更远处的一处深山瀑布。
“张先生，怎么了？”导演看到忽然出现的张坤水和蜃龙。心说，动作这么快吗？这才刚出去，就回来了？难道是那废弃实验室太小，或者已经废弃的用不了了。
张坤水视线扫过此次剧组出来的大大小小二十三个人，忽然笑道：“想不想干点大的？”
编剧赵一先莫名有种预感，随即双眼放光道：“先生，里面有人？是小鬼子？”
导演，洪哥，武指，其他人一起看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张坤水抬手拍在赵一先的肩膀上：“不亏是我文人大军一员，脑洞不错。”
赵一先表情一滞：“不是？”猜错了？
张坤水笑：“没错，猜对了。不过，那些人不在我们要去地方，而是在下一层。”
下一层？
“窝草！”徐导惊的大叫，“特么都投降这么多年了，他们，他们居然还在搞？”
舞美老师忽然道：“这是场景都替我省了？”
其他人：……舞美老师，你就想到这个？这明明是小鬼子忘我之心不死啊！
徐导忽然激动道：“张先生想怎么搞？”
张坤水瞟了张糯米一眼，笑道：“本来我们的人演这场戏，人数上肯定不够，后期需要特效加人。我想了想，不如咱们搞点事，顺便借点东风。我有个姐夫，当兵的，虽然不在这边，但这边肯定有朋友。我找人把这事儿捅出去，然后要他们来捉人。咱们负责拍摄。
这样一来，人数有了，场景有了。要表达的正义也有了。即便不是为了跟国内交好。等回头宣传的时候，也可以标注是真人真事！是徐导您好不容易搞到的资源。”
徐导：我特么有这么大面子？
徐导：“我是不怕得罪小鬼子，问题是别人让不让拍？”
张坤水：“不让拍也没事，我可以偷偷拍。”
编剧赵一先扶了扶眼镜：“他们能来多少人？这小鬼子要是跑了怎么办？”
“我有办法让他们跑不了。并且，他们应该也舍不得跑。下面不仅是一个古墓，里面还藏了不少他们搜刮来的东西。到时候咱们拍完上面的，我做主帮你们一人挑选一件小鬼子的收藏品当幸苦费。”
“哎呦！”徐导搓搓手，“那，那太不好意思了，听说现在搞古董好像是犯法的？”
“都是小鬼子抢来的，咱们只收藏又不走私，自己人，怎么算犯法？”
“什么时候行动？”徐导立马道。不过，说这话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在场好些人。
“我要先打电话问问那边过来的时间，然后咱们拍摄上面废墟需要的时间。”
“咱们拍摄废墟场景，其实最多一天时间就够了。”徐导和舞美老师肯定道。
张坤水点头：“那行，那我先问问我姐夫。”说着，动了动手腕。
众人就见他手腕上露出了一个腕表，正疑惑这个时候看表干什么，就见对方在腕表上点了一下，然后一个平面的，大概巴掌大小的，圆形透明屏幕就出现在了腕表上空。
众人：窝草！这什么高科技。
张坤水的这种腕表，回来后不久，除了给敖胤之四个对方用来别用，又给李宗明了两个，剩下两个就给了他大姐和大姐夫。
“小弟？”那边很快传来声音。
“姐夫，休息还是任务？”
“休息。有事？”
“我们这儿发现了一个……”张坤水三言两语将他的发现，和他要做的事儿给对方讲了。
张大姐夫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小子真是皮厚。那地方说是没管，那是因为咱们先后去了好几批人，久攻不下。上面又怕病毒扩散才暂停任务的。”
张坤水：原来如此。他就说随便放弃不是华国军人的作风。
“山上现在已经没事了。现在有事的是地底的那批人，十二个，你们要不要？”
张大姐夫冷笑：“实验室的那些人，就算都死光也没什么。对我们来说，关键是他们的实验内容。如果你在那边，就帮姐夫个忙，在大部队没去前，先将那些实验室的东西收起来。之后交给我们的同志。不能让小鬼子有销毁的机会。”
“那些东西，要来做什么？”张坤水觉得，要那些实验数据，纯粹就是自找麻烦。
“那些都是他们用华国土地上的生物，做实验研究的罪行和重要证据。我们也需要知道，他们究竟在研究什么。”
“……行。”
“那你等一会儿，我安排好，给你电话。”
“好。”
张大姐夫那边的动作很快，作为西北军区的重要人物，他自然有认识的人在东北军区。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商量的。
张大姐夫回复道：“我战友说可以，但是你们拍摄的话，他们不会露脸。”
“不露脸，而且最好是便装。我这边会安排人报信，然后他们作为民兵过来。”
“这主意不错。我一会儿跟他们说说。他们最快二十四小时应该就能过去，你们要做其他的，最好提前做。要不然打起来，可能啥也剩不下。”
“嘿嘿，肯定会剩下的。要不然你们可就白忙活了。小鬼子有好几个实验室的黄金和古董呢。收回去，怎么也算一大笔军费吧？要是能换成物质，估计你们十年内都不愁了。”
张大姐夫那边，静默了。
张坤水觉得他姐夫估计有点抑郁了。这年代，哪个军区的军费都处于紧张状态。
果然——
“草，真是便宜那小子了。这事儿要是被咱们军区的首长知道，不得骂死老子。这特么居然是我亲手给东北那边送得物资！”
张坤水：可不是，谁不知道您是军区里出了名的抠门。
“要不，我给你装点？”
“唉，那就不需要了。毕竟不在咱们这边，真拿了，回头北方那边知道，下次军演，他们肯定要和咱们火拼。到时候你姐夫我一样落不到好。”
“……”
“对了，问你个事儿。”
“你说。”
“你有办法，让我进入龙城警察系统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张坤水不想费脑子，直接道：“听说进去挺容易的，只要有人介绍，只要有钱。”
“那行，那你做好准备。我和你姐，还有你外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逃亡’过去。”
张坤水：‘逃亡’，这个词儿用得好啊！
第150章公鸡会说话
“轰——”宁静的山林里陡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惊奇一片飞鸟，野兽之余，也让龙城的剧组人员快速隐藏了起来。
“我草，怎么回事？”
“不知道。”
“赶紧看……”剧组在废弃实验室里的拍摄，只花了一天多的功夫就圆满结束了。有张坤水，蜃龙和狐狸等妖兽的参与，很多需要特效的地方，基本上拍完就能直接用。
考虑到部队那边人多行程慢，接下来的时间，张坤水就让人一边等待大部队，一边休息。
而他则因为第一天晚上，某只狐狸带来的一株千年人参，炼制出的人参丸子回礼。彻底被山里的妖兽们惦记上了。
每天早晚，就有几只开了智的妖过来，殷勤的等着带他去四处寻觅药材。
这天是等大部队到来的第三天。一大早，张坤水就被黑蛇带走，说是要去一处秘境险地，运气好的话，能够采集到灵草。
张坤水自然欣然前往，这世界灵气少，能采到灵草绝对堪比一夜暴富。
剧组这边，谁也没想到，等了好几天的部队没来，倒是先把一群红袖箍和十几个民兵等到了。
这群气势汹汹冲上山的红袖箍和民兵，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撘对，还没跟剧组人碰面，就先‘点燃’了张坤水特意埋回去，冲当道具的炸弹。
“导演看清楚了，是红袖箍和民兵。”
“艹！”
“怎么把这群狗等来了？”
“嚓，我记得张先生一共就埋回去了五十，还是六十颗空炮弹吧？”
“是啊，这伙人点子也太低了，五六十颗被他们一下点爆了十几颗了。”
“不会都给引爆吧？”舞美老师心疼的不行。
“张先生说，火药量被他减小了，只是炸着好看，炸不死人。”
舞美老师：……
“我是担心那个吗？我特么是担心他们浪费炸药。埋炸药不费功夫？”
“呃……”
“三号机，都给我拍下来。大不了到时候给他们加一个镜头。”
众人：舞美老师，导演还在呢，你这样越厨代庖，不合适吧？
“咦，还是虞老师有想法，拍，给我拍，不能浪费了炸药。”
“……”
“轰——”
“啊！我的手……”
“我的脸……”
“什么情况？”
“导演，是，是一个民兵手里的枪炸膛了。”某个拿着望远镜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道。别人被炸最多摔一跤，特么刚那民兵，居然用枪杆子去探路，还一下就炸了，顺便连累了好几个同伴。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猪队友？
“……”
密林另一边，无声无息的，林子里忽然冲出一大群穿着各异，个个蒙面，还人人手里都带枪的人。看到那熟悉的板寸头，不用说，他们的身份呼之欲出。
“导演，是当兵的，当兵的，当……”剧组工作人员激动道。
导演愣了下，立刻压低声音：“闭嘴，摄影师，摄影机，各就各位，赶紧给我拍，不要怕浪费胶卷，先拍，多拍……”好不容易等到了人，可不能辜负了张先生的一番心意。
“轰……”
“轰……”
“轰……”
导游，摄影，编剧兴奋的不行。
红袖箍和民兵却是吓得不行，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以为他们是遇到了山里，还没来得及被部队清缴的胡子了。一时间，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有些人还把手里的枪都给丢了，以向胡子证明自己是‘良民’。
这一下好了，因为乱跑，场地里做道具的炸弹，几乎都被这些人给引爆了，运气不好的被自己丢掉的散弹枪给炸的头破血流。
后来的便衣军人，虽然有被殃及池鱼，但到底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在尘土飞扬中，还是很快将一群吓得屁滚尿流的红袖箍和民兵一个个抓回来。
“都不许动，老实点。”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蒙着红布，看气质很有土匪头子潜质的大高个走出人群，冷眼注视着地上灰头土脸的众人。
“俺们，俺们……”一个民兵吓得直哆嗦，半天也说不利索，最后更是直接匍匐在地上求饶，“爷爷不要杀俺，不要杀俺。”
倒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红袖箍细细打量了后来的这些人，大着胆子道：“你们，你们是部队的人？”
‘土匪头子’看过去，目光冰冷：“是老子在问你们话？”
“……我们是红旗公社红袖会的，我们是来抓特务的。”红袖箍耿着脖子喊，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恐惧，和努力做出来的不可一世。
“谁告诉你们这里有特务？”‘土匪头子’眯眼。
“……”说话的红袖箍被对方冰冷的视线吓得一哆嗦，半晌，才吞咽了下口水，转动着眼珠支吾道，“是，是红旗九大队，第六小组的老狗子。”
“奉劝你最好给老子说实话。否则，老子可以将你们当成特务蹦了。老子记得，这边不能过来的文书，好像几年前就已经下发到了附近各个公社，别告诉老子，你们不知道。若是真不知道，那你们现在被枪毙，也死得不冤。”
枪毙？民兵那边一个人闻言，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大声道：“俺不是，俺没有，俺就是跟着他们一起来想立功的。爷爷，不，同志，首长，是红袖会的张有才说的。也是他让我们来的。”
“张有才？”
“对，他是红旗公社红袖会的副会长，他从别人那边知道，六组的人给那群拍电影的出主意，说这边有小鬼子留下的实验室。他觉得，那些人一定会在这边，所以，所以就让咱们过来了。俺们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张有才在红旗公社只手遮天，听说他姐夫还是县里红袖会的会长，俺们不敢不来啊。”
“对对对，俺们不敢不来。老狗子就因为举报人，最后没抓到人，被那小子以谎报军情，关到大牢里去了。”
“……”
“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土匪头子’眸光扫过地上五十来人，转身对身边的人道。而后视线环视周围，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地方，嘴角勾起，大声道，“龙城来的朋友，拍完了吗？”
导演：……
编剧：……
其他人：……
徐导一行尴尬的对视一眼，赶紧带着人和设备从草窝里爬了出来。
“嘿嘿！”徐导干笑，“多，多谢首长配合，多谢，多谢。”
洪哥紧张的习惯性掏出了首都特供烟，想到什么，又尴尬的收了回去。
徐弘扬的目光明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那烟盒上的标志，示意身边的警卫员过去。
那警卫员小跑过去，伸手勾了勾。洪哥立马紧张的将身上各种牌子的烟都给交代了出去。警卫员看到那烟上的标志，眼睛不自觉放光。
来之前，首长可是说了，这次的任务属于私人任务，要跟一个很爱国，又很有钱的龙城来客拍电影。
在他们过来拍电影，充人数期间，对方不仅管饭管酒，还给其他物质。回头不仅能把这边的问题解决了，还能给大家评军功，运气好的话，能给区里赚很多军费。
听说有吃的和军费，不少闲着没任务的人都想来看拍电影是个什么情况，短短一天时间就凑了一百人。
徐弘扬看了看警卫员带回来的烟，挑挑眉，都是好烟，师长以上才有资格抽的烟。而且数量也不少，合起来都两条了。
不错，算是开门红了！也不枉他顶着压力，来给王安国小舅子充场面。
再看这群据说在龙城很有钱的人，除了几个孩子，即便穿着做过伪装，气质也明显和他们，和内地人不同。
怎么说呢，这些人用现在人的说法，就是打眼一看，就是资本主义狗崽子。
“你们谁是……，张先生？”徐弘扬前后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编剧赵一先身上。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王安国的小舅子，据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这边，除了眼前个斯文秀气一起，好像没有一个符合标准的。
赵一先被看得有些紧张，上前一步道：“首长您好，张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徐弘扬蹙眉。
“是的。”赵一先尴尬道，“你们一直没来，林子里这不正好是秋季，张先生就去林子里打猎，顺便采野果了。”
“打猎，采野果？他一个人？”
“对。”
“那能采多少？”徐弘扬觉得好笑。
“很多的。”张糯米扬着脖子，满脸骄傲道，“我师傅一个人，挥挥手，几亩地的野果都能采完。三天前，我师傅还给你们酿造了二十桶山葡萄酒，说是等你们到了正好喝。”
挥挥手，几亩地的野果？神仙不成？
徐弘扬挑眉：虽然听王安国的意思，他小舅子有些神奇。但眼前的情况，他咋有些听不懂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一般就会回来。”
“一般？”
“呃，这次去的地方听说有些远。”编剧赵一先道。
徐弘扬想着来之前王安国说的，他们来了，最好按照他小舅子的安排走，否则中了毒什么的事小，将病菌毒气蔓延出去，就罪大恶极了。
至于对方说的，如果按照人小舅子的意思来，保证不会出一点差错什么的。徐弘扬从心底是不愿意相信的。
现在吗？他觉得才刚到，还是了解一下当前情况再行动比较好。
正好他们一路疾行而来，奔波了两三天，队伍也需要修正一下。于是转身对后面人道，“原地修正。”说完，冲导演，赵一，和几个孩子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导演，编剧和几个孩子立马跟了过去。
因为张坤水有过交代，几个人对于徐弘扬的询问也没什么隐瞒。编剧还将一张地下的地形图交给了对方。
“原本埋在这边的炸药什么的，都在张先生那边。张先生说，如果你们要，等他回来，我会给你们。这张是张先生根据他的探索，自己画的地形图。”赵一先拿出一张画工精致的图纸，“张先生让你们先看看。”。
徐弘扬接过图纸，图纸有两个A3纸张合体那么大。图纸上的地图画得很规整，注明也很清楚，包括一张张放大的实验室样品图。
“画得很好啊！”徐弘扬赞叹，虽然看着有些吓人，不过有了这张图纸，他们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那是，我们张先生仅仅凭借漫画，不到一年时间，就在小鬼子，宝岛和漂亮国那边，赚了一个亿，还是米金。”
徐弘扬：……假的吧？什么时候画画都这么赚钱了？好像他知道的几个厂子，每年的外汇收入也没一个亿吧？
“咳咳，张先生有说，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吗？”徐弘扬收敛心神，心中的震撼依然挥之不去。
徐弘扬：王安国这小舅子人才啊！怪不得上面对王安国和张惊蛰那么宽容。
赵一先看着徐弘扬顿了顿，表情严肃道：“张先生并不是不放心首长你们的能力，只是他不喜欢在和平时期，还有牺牲。他说这个实验室里到处都安装了毒气，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致使我们的同志全军覆没之余，还让方圆百米，千里陷入毒气之中。”
“……”
“所以具体，先生希望等他在场的情况下，诸位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