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007章(2 / 2)

腻水染花 令檀 2230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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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容想留她在身边,那她便假意留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若是被她骗得多了,对她彻底失望时,自然会放她离去。

若是鄢容被她惹得恼了,厌弃她,自然也省了她费心。

思及此,虞清光收回思绪,抬眸看向鄢容,只是笑道:“大人若是想要我为您更衣,直说便是,何必说那么多弯弯绕绕。”

彼时鄢容仍旧扣着虞清光的手腕,她轻轻挣脱开,垂下眉眼。眉目垂敛的瞬间,她闭上眸子又睁开,尽量将鄢容视作当初的少年。

她学着四年前的样子,缓缓靠近,抬手抬手伸向鄢容的腰间。

那双手细长如玉,指尖微微泛着粉色,勾住少年腰间的玉带,似乎是少年的穿衣变了,又或是隔了太久生疏了。

虞清光解了半天,却不见那玉带有丝毫的松动。

鄢容被虞清光的态度转换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是腰间窸窸窣窣的拉扯将他唤回神来。

他垂下眸子,只见女子低下头,玉指勾着那玉带拨解着。也不知怎得,在他看过去的瞬间,那纤细的指尖似乎带着羽,隔着一层衣料竟是让他觉出一丝痒意。

鄢容连忙后退了一步,拉开虞清光和她的距离,那腰间的痒这才停了下来。

虞清光正发愁不知要怎么解开这玉带,却见鄢容一个后退,似乎如临大敌一般,拉开了与她的距离,那玉带甚至刮住了她指尖,泛着些刺痛。

她抬眸看去:“怎么了?大人不习惯?”

鄢容迎上她的眸子,除了疑惑在看不出其他异样,忽而觉得自己反应这般大,与之相较便有些不齿。

“你若是不喜,我不勉强你。”他微侧过身,不再看虞清光,只给她留了个侧脸:“你回去吧。”

少年背对着烛光,侧身时,那光照在耳后,一道阴影落在颊边,将他微红的耳根掩在其中。

虞清光并未注意鄢容的反常,倒是觉得他态度挺反常的。

她也并未深究,闻言只是福礼,作势要退下。

“等等。”鄢容叫住了她。

虞清光折回:“大人还有何吩咐?”

鄢容仍旧看着前方,连余光都不曾分给虞清光:“你明日下午随我去赴一场宴。”

“宴?”虞清光蹙眉,鄢容是上京来的使持节,若是赴宴应当也是同萦州城的官老爷,为何会要她同去?

鄢容听出了虞清光话中的疑惑,便解释道:“我答应了令尊,为你处理好外界的流言。”

先前本以为鄢容如此开口,只是为了敷衍她爹,却不想他竟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虞清光愣了愣,开口道:“我并不在乎那些东西。”

鄢容抿唇:“言而无信,并非是我的作风。”

“。。。。。。”

见鄢容这般开口,虞清光也懒得再劝,横竖对自己并无坏处,便垂眸请辞,“大人安歇。”

说罢,虞清光转身便出了房门。

-

第二日一早,浅桥便送了十几套新裙子来,妆奁首饰几乎要塞满整个妆台。

那衣裙料子皆是上好的绸缎,便是着眼看,也能见到那丝滑如水的痕迹。

赴宴前,烟景为虞清光选衣裳时,都选的眼花缭乱。

她先是拿起一件青色襦裙往虞清光身边比划,“哇,小姐!这个好看!”

转而又换了件鹅黄色襦裙给虞清光比划,“这个也好看!”

她将两件衣裳都放下,又拿出一件粉色的罗裙,“小姐,你快看,这竟然是鲛丝织的!”

浅桥见烟景这般兴奋,先前的严肃这会儿也被她收了起来,她看着虞清光道:“姑娘,公子特地吩咐奴婢转告您,他今日要穿紫棠色的衣裳。”

先前因为鄢容,烟景便不怎么待见浅桥,还呛了她几次。接触后才知她是个好人,说话也收敛了许多。

闻言只是嘀咕道:“好生奇怪,他要穿什么衣裳干小姐你什么事?有什么好特地吩咐的,真是莫名其妙。。。。。。”

虞清光当即便会意浅桥的意思,既然鄢容乐得为她处理流言,她自当要配合。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摆在衣柜里的衣裳,视线落在那条木槿色的裙子上。

她拍了拍烟景:“你去将那件浅紫色的裙子拿来。”

“紫色?”烟景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浅桥话中的意思。

看来这使持节是特地传话过来,让她们小姐照着他的颜色穿。

烟景只好应下,走到衣柜前,挑出那件紫色的襦裙,为虞清光换上。

待虞清光收拾好后,烟景和浅桥便随着虞清光出了门。

这几日浅桥一直跟着虞清光,虽说不再跟前伺候,却也是寸步不离。

鄢容正在外头候着,一袭紫棠色锦缎,将他的身型修饰的颀长。

日头毒辣了些,闻锦站在他身侧,手中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白色纸伞,上头还缀了一根白玉滚珠的黑色流苏。

那透白的玉珠衬在鄢容的发边,便及其显眼,更像是匿在发间的坠饰。

听见推门声,鄢容回头望来,闻锦也撑伞转过身。

虞清光对着鄢容福了一礼,鄢容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院外走去。

摆宴的地方不在刺史府,而是萦州城的楼馆,那楼馆平日里闭门谢客,从门营生,是刺史先前专门用来设宴招待的地方。

两人坐上马车,走了两道街便到了地方。

虞清光并不知道鄢容要如何为她处理这流言,她只当是鄢容凭借自己的官大一级,招来这萦州的长史或是其下的佐官,威逼利诱一番,再下一道封口令,这事也就了了。

谁曾想她随同鄢容来到宴上时,瞧见整个席面上人都坐满了,唯独那高台之上空着,两幅桌椅并排着放在中间。

她只当这是萦州的规矩,鄢容官大便要做两个桌,便也没细想,只是跟在鄢容身边,一路从那些佐官面前走过,上了台阶,立在鄢容身后。

鄢容落座,却不见虞清光动身,回头看她时,朝着那空着的软椅递了一眼,提醒道:“坐。”

虞清光愣了一瞬,当即便回过神,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张桌子竟然是给她备的?

难道鄢容不是要为她处理这流言吗?

她这一坐,岂不是更把外头那些流言给坐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