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非要钟宁来描述,她想自己会用——完整,这个词来形容。
就好像她生来就是带有缺憾的,但又因为一直如此,所以潜意识只能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有疑惑,却想不懂问题出在哪里。
直到这一刻,她抱住谢拾青,两个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如此严丝合缝,仿若一对分开的玉珏,找到了另一半。
一种狂喜击中了她,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自己残缺,在此之后,她意识到她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爱上别人。
天生一对。
低吟声婉转如蜜,钟宁亦是出了一身薄汗,只觉得皮肤下燃烧着一簇簇暗火,让她口干舌燥,牙根发痒。
谢拾青的发丝凌乱地散在床单上,衣衫半褪,白的愈发白,黑的愈发黑。
是她的身子在晃,还是自己大脑眩晕,仿佛视野范围内的一切都转了起来,钟宁迷茫地眨了几下眼睛。
天旋地转。
头脑轰鸣,仿佛有什么喷薄欲出,一阵一阵鼓动着她的心弦。嘴唇缓慢摩挲着脊背,最终停在颈后,她深深嗅闻着身下人的气味,含住那一小块皮肤,随后着迷般咬下。
……
如同狠狠放松了一天,又去泡了温泉,被技师妥帖地按摩过全身,第二天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哪儿哪儿都舒坦。
钟宁蹭了蹭枕头,想着睡个懒觉,她习惯性地翻身,抬腿,却没骑到毛绒绒的抱枕,挨蹭到的是柔嫩温暖的皮肤。
!!
一个骨碌坐起来,昨晚的记忆闪回脑海。
粘滞的阻力,蜷缩的脚趾,绵软饱满的触感,破碎的喘息与低吟……女人如水一样在她的指间融化。
钟宁的手下意识动了动,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滑腻湿润的感觉。
她干咽了下口水。
钟宁生锈般一顿一顿地扭过头去,床上的另一个人也睁开了眼,半蹙着眉,黑发如藻披散。朦胧的晨光下,对方眼下的两颗小痣分外明显。
谢拾青。
她和谢拾青上床了。
omega发热期的信息素诱导着她,钟宁没经历过这个,自制力为零,更别提她们还是匹配度百分之百的灵魂伴侣。
就像天雷勾动地火,在闻到谢拾青信息素的那一刻,她的意志力就已经举手投降了。
钟宁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好吗?”
躺着的谢拾青动了动胳膊,身上的这两条似乎不是她的胳膊,而是什么棉花糖做的代替品,她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来。
神色逐渐不虞,她的面上渐渐浮起一层郁色,嗓音喑哑道:“我看起来像是很好的样子?”
微哑中沁着甜意的柔软声音响起,莫名其妙的,钟宁联想到冰镇过的沙瓤西瓜,她磕磕巴巴地低声道:“抱歉……抱歉。”
对方什么也没说,自顾掀开薄被,露出斑驳的身体。
钟宁的脸腾地红了。
女人冷白的皮肤在朦胧的光线下宛若覆了一层柔纱,腰肢纤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细腻的皮肤上面却额外多了许多淡红的印记,越是隐秘的位置,数量就越多。
钟宁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这都是她干的?
好激烈……原来她是这种人!
钟宁视线躲闪,手指勾了勾床单。
就在这时,一声低呼。
她反射般看去,就见人身子一歪要倒,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拽。
谢拾青纤瘦的身体压了个满怀,浅淡的苦甜香气如同扎破的气球四溢,微凉的黑发如瀑如雪,落了一身。
钟宁不受控制地凑过去,贴到对方的后颈深嗅。
薄薄的皮肤泛着浅红,那上面还残留着被吮吸过的痕迹。
“你在干什么?”
“对对对不起!”
像是被惊醒的兔子,钟宁手忙脚乱地退开,“我刚刚看你要摔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