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说：“你笑什么！你说你爱我的。”

文东喉结滚了一下，说：“但是我也爱自己。”

太爱另一个人就会丢了他自己。他心里充满了混沌与矛盾。

时妍说：“我也爱你。”

文东的心还是会因为听到这句话而一跳。

“真的？”他问。

“真的！”时妍一下身体坐直了说，“你不信我？”

文东没说话。

“我好伤心。”她说。

她语气婉转，声音却又清脆。听起来真的一点也不伤心。

文东嘴角情不自禁弯了弯，“你也会伤心？”

“我怎么不会！”时妍冤死了，她怎么觉得在他眼里她没得感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常因为你伤心的好不好？”

“比如呢？”

“比如你吼我，我就很伤心。”

时妍眼睛垂下，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争吵会过去，但是只要一想起来，有些痛的感觉就会回来。

“你一生气我就有点怕。”她说。

文东一时沉默，他感觉到了她平淡语气下的在意。

他开口说：“对不起。我以后改。”

时妍一听他这么说，心里的委屈反而都被激出来了。

“还有你总是留给我背影。每次我们分开，你都是头也不回就走了。你都不转头看我一眼。”

文东并不知道，每次分开她都会停在原地看他。

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心头一下有些难过。

“对不起。”他不知道除了这一句他还能对她说什么。

电话里沉默下来。

时妍仰起头，轻轻用手朝着眼睛扇了一下风。

然后她的心情平复，对着电话说：“哼。现在你知道你有多气人了吧？”

“知道了。”

“你好好想想怎么对我谢罪吧你！”

文东说她：“你也很气人的好吧？”

“我哪有？”

“你在你同事面前装不认识我。”

“昂？”

文东语气酸涩，“你当时是怕我一个无业游民丢你的人吧？”

时妍想起来了。那时候大冬天的他来接她下班，她当着周怡的面没理他。

“对不起。”她认错。麻利儿的。

“你还从没告诉过我你家的门锁密码。我每次都要按门铃等你给我开门才能进。你是怕分手后我会上门纠缠你？”

时妍大声叫：“我哪有！”

文东早看透她了。她每次心虚的时候声音都会特别大。

“你就有。”他说。

“我发给你，我现在就发给你。”

“你发给我？”文东冷哼，“你都把拉黑了怎么发给我？”

时妍知道自己不应该，但还是控制不住笑了。

“那谁让你要和我分手的？”

她也是能忍，硬是等到他开口提这件事才要把他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