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像小花猫似的小丫头，坐在窗边，嘴里塞满了食物，像个小仓鼠似的，脸颊鼓鼓的，吃得津津有味。

这小丫头边狂吃，边偶尔抓几颗小石头，朝那些上课开小差的孩子们扔过去，搞得他们东躲西藏。

“你是饿死鬼转世吗？吃相这么豪放？”秦廷敬笑着打趣道。

钱小媛扭头看见秦廷敬，下意识地想咽下嘴里的食物，结果噎得直翻白眼。

秦廷敬赶紧递水给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好不容易咽下那口食物，钱小媛喘了口气：“毕老爷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几乎没吃啥东西。”

秦廷敬眉毛一挑，惊讶地问：“怎么，长春巷里没吃的？”

“别提了。”钱小媛摇摇头：“我这次是伪装成丫鬟混进去的，里面给下人吃的东西简直像喂猪的，根本没法下咽。”

“那你总不至于挨饿吧？”秦廷敬有些不解。

“要是仅仅难吃也就罢了，毕竟咱做贼时，啥苦没吃过？啥恶心的东西没见过？”钱小媛又扒了一口饭，接着说：“关键在于，那里的饭菜有问题。”

“有问题？啥问题？”秦廷敬追问。

“那饭菜里加了东西。”钱小媛嘟囔着：“男人吃了可能没啥大事，顶多跑趟厕所就没事了。可女人吃了，那玩意儿会在不知不觉中起作用，具体啥作用，不说你也懂，反正不是啥好东西。”

秦廷敬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说，长春巷所有饭菜都加了料？”

钱小媛摇头：“内部区域我没法进去，至少表面上正常出入的地方，饭菜都有问题。”

没办法，才两天时间，她只能探查一些表面不重要的地方，更深层的区域她触及不到。

秦廷敬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问道：“既然每个人都在吃这种饭菜，而且他们似乎没发现问题，你怎么能察觉到呢？”

“呃……”钱小媛闻言，神情有些尴尬，撇撇嘴说：“这是我们师门传承的一部分，特别是对我们女弟子而言，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有些知识，虽然我们不会用，但也必须要了解。”

秦廷敬仔细打量着钱小媛：“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出自哪个门派，怎么学的不是偷鸡摸狗，就是下药害人的玩意？”

提起这个，钱小媛顿时满脸不服，瞪着眼睛对秦廷敬大声反驳：“才没有！我师父武功高强，她从不干这些勾当。”

秦廷敬撇了撇嘴，心想，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徒弟，你师父的水平嘛，也就那样了。

“嘿，你这是啥表情？”小丫头瞅见秦廷敬轻蔑的眼神，腮帮子鼓得更高了，“我说的是真心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是！”秦廷敬赶紧点头哈腰：“先说正事儿，你调查长春巷的情况咋样了？”

钱小媛收起一脸不爽，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一群渣滓！恶心！变态！禽兽！他们活该千刀万剐！”

看钱小媛这副火冒三丈的模样，秦廷敬心里有数，这小妮子在里面肯定目睹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