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操心老妈子安吾
会客室内,等坂口安吾离开,守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立原道造紧紧止住自己嘴角上扬的趋势。
当初凑这个热闹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也会被拉来干活,还是干的这么无聊的活,现在终于把招工事宜搞定,总算不用再干这个迎宾的差事了吧。
像是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坐在轮椅上的太宰治抬头,别有深意的盯向立原道造,“立原君,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了哦~”
“”啊?是说其余的人都要他来搞定吗?
看着会客室外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立原傻眼了。
可不可以亮出黑手党的身份,把他们恐吓走啊?
“不可以。”
明明只是在脑海里想想,太宰治却仿佛猜到了他想的是什么,提前一步堵住了他的想法。
张了张嘴,立原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太宰黑沉的眼神,对着跟首领长得一模一样的太宰治直犯怵,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随便还嘴,于是他又把嘴闭上,默认了。
反驳不能的立原木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太宰带着中岛敦和泉镜花扬长而去。
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高兴的情绪全部都从洞口流出去了。
“小哥,后续该我了吗?”排在坂口安吾后面的人凑近过来。
立原麻爪,我该怎么跟他们说,我们已经招到人了,你们这趟都白来了?
轮椅滚动在大理石地板上,蓝色的医用门开合时寂静无声,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进来一推一坐的两个人,泉镜花不在,小姑娘在客串完面试官后心满意足的离开医院了。
病床边,推动轮椅的中岛敦停下脚步,有点不服气的问:“太宰先生,你为什么要让立原负责剩下的部分?这个任务该由我负责,我已经会做了。”
虽然当时听到太宰治的话没有反驳,但是他不理解太宰治让立原包办后续事情的原因。
“只是给他一个教训,既然非要掺和进来,那就多做点事吧。”太宰治的眸色深深,语气平淡。
那家伙可是政府异能特种部队“猎犬”安插进来的间谍,这么热衷于这件事,肯定是想打听情报。
虽然后来黑手党做着做着,把港.黑当成归属地,放弃猎犬的身份,成了真正的黑手党,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的立原肯定还没到这种程度。
不过既然首领先生放任这家伙随便活动,说明他不足为惧。
中岛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纠结。
他扶着太宰治坐到病床上,把轮椅放在床边,一脸庆幸:“我明天要出任务,不能来看您,幸好坂口先生明天过来。”
“知道了。”
“太宰先生,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不要再随便忽悠人了,不是谁都像他那么好脾气的。
中岛敦真担心等他回来的时候,两位成年人在病房里打起来,太宰先生带着一身伤怎么也不像是能打过那位先生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被再三叮嘱的叛逆儿子太宰治头也没抬,嘴里敷衍的回答。
怎么感觉这里的敦君有点像是要往国木田妈妈的方向发展?
*
第二天,按照金主的要求换了一身休闲服的护工坂口安吾堂堂上任!
白色立领衬衣,蓝色牛仔外套,卡其色工装裤,黑色高帮鞋,穿得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这样的安吾看起来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和太宰治的记忆里常年穿一身棕色西装,一板一眼的公务员安吾比起来,这个安吾至少(必须)听(他的)话。
那不得好好行使自己的权力~
“坂口先生,中午我要吃肉褐鳞环柄菇和嫩豆腐做成的蘑菇豆腐羹,还要搭配气泡清酒哟~”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直起身体,目光炯炯的盯着坂口安吾,主人式的吩咐。
我是你的保姆吗?
站在边上的仆人坂口安吾很想说这句话,但是他想起自己这个职位要做的事确实和保姆一样,又识相的把话咽回肚子里。
“好的,太宰先生。”于是他好声好气的答应下来。
得寸进尺的来了:“晚上要吃烤蓝环章鱼和米饭。”
蓝环章鱼?这种章鱼我记得好像有毒?
坂口安吾一时不能确认是自己的常识有问题还是这位病人的脑子有问题。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上网查询答案。
网上的高赞回答如下:
蓝环章鱼又叫“致命”豹纹蛸,是一种很小的章鱼品种,与箱水母是两种最毒的海洋生物,而且就算煮熟了也有毒,在外吃铁板章鱼时请谨慎分辨普通无毒章鱼和有毒蓝环章鱼的区别。
喝!受到惊吓的坂口安吾眼睛瞪大,嘴巴张成圆形,一副呐喊状:“蓝环章鱼有毒啊!太宰先生。”
“哎呀,我知道。”太宰治一脸淡定,而后自豪的介绍:“这种章鱼煮熟了也有毒,真是太令人感动了!我知道的很多毒物煮熟后就没毒了。”
这个态度,难道?
像狗子一样警惕的竖起耳朵,坂口安吾连忙在网上查询那个名字非常学术的蘑菇是什么东西,本来他以为太宰提出要吃的蘑菇是什么名贵产品,所以名字才那么复杂,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果然,肉褐鳞环柄菇也是一种非常毒的毒物。
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我是来当间谍的,不是来杀人的!!!
仆人安吾壮着胆子瞪了主人太宰一眼:“不行,中午和晚上吃什么都听我的,你的点菜权被剥夺了!”
“怎么这样!”太宰治不满的嘟嘴,“坂口君也未免太小气了!”
被无理埋怨的坂口君倒是还想说教说教这家伙呢,“太宰君你的脑袋是被铁锤锤到了,所以常识都被打出去了吗?”
没想到太宰治竟然会点头,赞同一样的说道:“你好,我是脑袋被打没了的太宰。”
哑口无言的安吾你以为安吾会被这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吗?
没错,安吾确实有一瞬间哑口无言,然后他就超进化,变成纽枯禄·安吾,“这位脑袋被打没了的太宰君,中午吃皮蛋瘦肉粥和鸡蛋,配胡萝卜菠菜汁。”
“我讨厌胡萝卜,更讨厌菠菜。”这下轮到太宰治垂头丧气了,“胡萝卜菠菜汁是魔鬼发明出来的饮料吧,小孩子也不会想喝这个。”
翻身做主人的安吾叉着腰,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分钟:“和小孩子比,太宰君你也太没出息了,是一个成熟大人的话就给我把那些都吃了!”
“不要不要。”鸵鸟式抵抗的太宰治把头缩到浅蓝色的单人被里,整个人在床上裹成一个被团,不再理睬安吾。
等了十分钟,室内没人说话,太宰治依然还没从被子里出来,坂口安吾又不好上手拉,他只好和颜悦色的劝道:“被子里不透气,呆久了呼吸不畅通,你自己也会很难受的。”
“安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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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给你喝那个就是了。”
“呼!”太宰治把头伸出棉被,猛吸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来,卷曲的头发乱成鸟窝,白净的脸上出现道道红晕。
你是想用被子憋死自己啊!
没好气的安吾用尽全身力气憋住到嘴的吐槽,这个人全身都是槽点,不能怪他。
为了转移注意力,安吾的视线渐渐转移到绷带病人乱蓬蓬的黑发上,只见他两边的卷发乱七八糟的纠缠成一团团,脑门上还有一小撮头发向着天空桀骜不驯的上翘,就像是一根感叹号。
越看越不顺眼,有点轻度强迫症的安吾转身走向盥洗室,在白瓷洗手台上找到一把绿檀木梳,回来递给太宰:“把头发梳好,乱糟糟的。”
“安吾的讲究真多。”太宰治用手随意的扒拉了两下头发,不觉得自己需要梳子,不过安吾都特地递过来了,倒也不好辜负他的这番好意。
他接过木梳,卷发在梳子的魔力下很快恢复整整齐齐。
很好,左右对称,感叹号消失,头发很整齐,就算满身绷带,他整个人也都赏心悦目起来,坂口安吾心满意足。
安吾?他这才注意到太宰治对自己的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安吾。
他听着不仅没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这个称呼在太宰君的嘴里说起来是如此顺耳,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同朋友一般相处。
于是默认似的,他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放下梳子的太宰治很快又提出一个奇葩的新要求:“安吾,没有绳子我就要死掉啦~”
“怎么了?”坂口安吾不明所以的问:“你要绳子干嘛?”
太宰治一脸渴望的望向房顶,那里有一根笔直宽阔的横梁:“医院的横梁又坚固又漂亮,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对它上心,眼馋很久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似的,他放松的倒在床上,面露幸福的笑容感叹:“在这里上吊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上一句请容我收回,当这个家伙的朋友怕是要操心到折寿!
我们绝对不是天生的朋友!!
安吾的表情死掉了,他面无表情的凝视一脸陶醉的太宰,无情拒绝:“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绳子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安吾真是一个难搞的男人。”太宰治撇嘴。
安吾恨不得掏出铁锤,亲自猛敲太宰的后脑勺:“这是我的问题吗?你给我好好反省啊!”
第024章就差一个集齐无赖派
“反省什么?不是安吾什么都不答应我吗?我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病人欸,不能自由行动,被困在病床上养病,也不能进行我最喜欢的日常活动,我好无聊啊~”
绑着石膏的左手和右腿微微抬起,凸显他的伤情,以增强病弱的说服力,小可怜人设属实拿捏得稳稳当当。
他用右手捂着脸,只从手指缝隙里露出闪烁着调皮光芒的鸢眼,仿佛一只躲在阴暗角落的黑猫,半截身子藏在黑暗里,把脑袋伸出来试探的偷瞄人类,远远看过去,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猫咪只有眼睛的光反射出来。
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能跑能动的安吾还想阻止我消灭无聊!”
形容得坂口安吾像是一个肆意欺凌弱小的可恶存在。
病弱没问题,无聊也是真的,但是真的听话,放任太宰自行其是那就问题大了!
坂口安吾:你所谓的最喜欢的日常活动是上吊自杀吗?
嘴角止不住抽搐,他的眼镜都要无语到裂开了,投降似的问:“你想玩点什么正·常的、普·通的活动?”
安吾在正常和普通这两个字上加重音量,眉毛高高扬起,镜片后的眼睛犀利的盯向太宰。
求求你了小祖宗,不要再想着进行危险活动了。
无视这番眼神暗示,太宰治的鸢色眼眸似有闪电劈里啪啦出现,如同一颗烟花炸开,流光溢彩:“做饭是我的兴趣爱好,我做的活力清炖鸡很好吃哦~”
转瞬间,他低下头,眸光暗淡了几分,声音也稍微有点低落:“我的两个朋友都很捧场。”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再做给他们吃了。
真的能吃吗?不敢想象喜欢毒物的太宰君做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取下自己的眼镜,坂口安吾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打开抽出一张,掩饰性的擦了擦,镜面被他擦得闪亮无比。
刚好错过太宰情绪的微妙变化,听到这番话,他很想问:你的两个朋友还好吗?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害怕的坂口安吾放弃问这个问题,提出另一个建议:“或者看看书?”
“”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能接上的太宰治突兀地,沉默了半响。
天上云朵无拘无束的流向远方,地上落叶自由自在的随风飘荡,街边大家人来人往的走走停停,他们都有自己的自由和快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美好。
世界是属于他们的,唯独不是属于他的。
直觉这样的太宰有古怪,坂口安吾耐心的继续问道:“你想看什么?”
以一种轻轻的、哄人似的语气。
被撬开的蚌壳开口:“我想看织田作写的小说。”咬字清晰,语气似轻又似重,仿若在说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一语双关。
想看的是活着的织田作,想看的是织田作实现他的梦想,放下枪,拿起笔,描绘他人的一生。
织田作这样治愈的男人,写出来的也一定是给人温暖的文字吧。
可惜
可惜永远都看不到了
太宰治神色飘渺,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如同蝴蝶展翅,欲飞不飞。
下意识的,缠着绷带的手臂伸进蓝色病号服的衣兜里,修长的五指一把抓住一个长方形物体,直到熟悉的手感传来,晃晃悠悠漂浮在半空中的那颗心脏才踏踏实实的沉淀下来。
那是一个颇为老旧的火柴盒,盒子的上半截画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头像,下半截以红色作底,其上有几个英文字母,但是字迹已然模糊,仔细看也分辨不清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却能看出来它实打实是一个至少有几个年头的老物件。
纸质的外盒非常脆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但是这个火柴盒却被保存得很好,整体形状保持不变,抽出里面的火柴或许还能用。不知道太宰治平时都把它藏在哪里,才能把一件脆弱的物品保护得这么好。
枪林弹雨、明枪暗箭,太宰治本人时常处于暴风雨的中心地带,绷带下的身躯伤痕累累,可也许,自己的身体都不如这个火柴盒受其主人看重。
从原来的世界来到这个异世界,他带在身上的唯一一个值得纪念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的东西就是这个火柴盒。
大拇指习惯性的慢慢摩梭火柴盒,太宰治半阖鸢眼,掩去在他眼底悄然浮现的种种不为人知的感伤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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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一个陌生的名字,没听过,不过毕竟他不关注文学界的信息,也许这个人很出名呢?
完全没察觉太宰治的真实情绪,只以为他终于有一个正常爱好的坂口安吾随口接话:“市面上有这个作家的作品吗?”
一边上网查找有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情报,时刻谨记网络在获取信息方面的便利性和高效性。
上网,安吾的好帮手。
迅速收起上一刻外露的所有多余感情,太宰治抬起眼,又恢复了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
他委屈地扁嘴,“没有,我才刚当上他的编辑就因为身体负伤进医院了。”
网上完全没有找到这位叫做织田作的作家的信息,再加上这让人血压升高的话,坂口安吾在心里怒摔手机:“原来他是你负责的新人作者啊!”
现实的手机可摔不得,这可是他自己的财产。
坂口安吾深呼吸、深呼吸,等按下怒火,恢复冷静的脑袋里出现一些寻常人应该做出的正常思考。
这位港.黑首领的替身,还去做了编辑吗?不应该随时陪在正主身边,以便情况需要时互换身份?
时刻不忘自己的任务,才是一位优秀间谍应该做的。
“嗯,应该说织田作还不知道我成了他的编辑。”一脸无辜的太宰治用食指点了点半边脸颊,不好意思似的别过头去。
这里面还有别的瓜?瓜田里的安吾猹猛眨眼睛,来了兴趣。
推了推眼镜,反光镜片挡住他兴味盎然的眼神,他以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问道:“你又干什么了?”
可惜,坂口安吾的小动作出卖了对他了解颇深的太宰治。
“没什么。”太宰治有意吊他胃口。
“”没钓到鱼的安吾似乎有点失落。
一瞬之后,意识到这种小伎俩被太宰轻松识破,本能的察觉他本人可能是使用话术的个中高手,班门弄斧的尴尬立刻充满脑海,安吾的耳朵泛起一丝血色,他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强装镇定。
不好追问,但又想知道,拇指和食指一起轻轻揉捏眉心,有点头疼的安吾自己给自己搭台阶下来,诚恳的说道:“那什么,不想说的话就那就别说了,但是你想说的话随时可以对我说。”
看够了坂口安吾尴尬到羞耻的表情,太宰治才心满意足的开尊口:“哎呀,只是一些小事啦。”
终于想说了吗?安吾眼冒精光。
眼里闪烁着星星,脸上冒出诡异的红晕,太宰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看中了织田作的才华,特地去收购了一家出版社,打算上门自荐当他的编辑,催他写书。”
这是小事吗?为了一位自己喜欢的作家特地收购一家出版社!!!
但愿这位作家没有咕咕咕的习惯,要不然小黑屋
呃,小黑屋是不会有的吧?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不提倡囚禁别人的人身自由。
但是这位不得了的粉丝,可是一个无视法纪的黑手党啊!
指望黑手党遵纪守法?
那怕是只能在梦里见到这样的黑手党。
这位叫织田作的作家还真倒霉啊!遇到了这样一个比他自己还看重他的写作事业的究极事业粉。
各种想法像瀑布一样,在坂口安吾脑内极速刷屏,他的心情时刻在震惊和可怜中来回转换。
“嗯,祝你成功。”坂口安吾满脸犹豫,然后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似的补充了一句:“也祝他成功。”
端详着安吾的脸色,太宰治的眉宇间透出些微惬意,唇边也漾起几不可察的笑意,像是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翠色欲滴的树叶,叶子上晶莹的露珠颤巍巍的滚动了两下。
和安吾聊天时这种没有别的负担,轻松自在的氛围真是久违了。
安吾恐怕是在心里吐槽吧,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是这样的表情他以前常常能在安吾脸上看到,后来
后来他们俩更多的是明面上的剑拔弩张和暗地里的心照不宣,明明还对对方怀着无与伦比的信任,但是就是回不到最初了。
就像一块裂开的琉璃,再如何也不能恢复到最初完好无缺的样子。
破镜如何才能重圆呢?不管用什么方法拼接起来的镜子,中间那条裂纹始终是一条难以去除的疤痕,也许只有历经时间长河的冲刷才能慢慢淡化。
他们的心里头都存在着一块难解的心结,中间夹杂着另一个朋友织田作的死亡,就像一道高得望不到尽头的天堑,行人徒步走在这条天堑上,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难。
过去的事,忘不了也不能忘,剪不断还理不清。
是一生的负担和最惨痛的教训,可也是最宝贵的,无比重要的经历。
终有一天,也许他们会逐渐释怀,放下隔阂,最终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但是,在这天到来之前,就让他们彼此,如斯别扭的,长长久久纠缠下去吧!
第025章安吾身陷牢狱之灾
黄昏的霞光很美丽,镶了金边的白云无迹流散,太阳就像一个娇羞的少女,下半张可爱的脸藏在远处群山的背面,只露出上半金色圆盘,此时也将自己的光芒不要钱似的四处挥洒。
可是,再耀眼的光芒也温暖不了现在的坂口安吾。
他被关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牢里,像一个临刑前的犯人一样忐忑不安的等着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这个牢房位于地下,整个空间非常昏暗,安吾眯着眼睛前后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背面的墙壁上挂着铁链,镣铐等等可怕的刑具,他正面的墙壁与其它三面截然不同,有一些黑色的不明污渍,从墙根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
外面的阳光透过牢房左侧一个小小的窗户照进来,给这里带来一点虚假的光明。
整体氛围阴暗,还带点地下特有的潮湿感,对安吾来说实在算不上舒服,或者说太糟糕了。
唯一一点不知道算不算好处的是他们并没有把安吾用铁链挂在墙壁上,至少他可以自己选择待在这里的姿势。
既来之则安之,抿着嘴,皱起眉头的坂口安吾叹了口气,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说来他是怎么沦落到这个悲惨地步的呢?
这就要从他当上太宰治的护工开始说起了。
雇主太宰治是一个有点喜欢恶作剧,有点孩子气,还有点轻佻,但是总体而言好相处的家伙,虽然有时他会有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或者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还非常热衷于自杀方面的话题
呃,不是有时,而是经常。想到这里,坂口安吾扶额,突然手痒想敲敲某个黑发脑袋,好头,敲起来的声音肯定很好听。
自诩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严谨的公务员,坂口安吾本来应该看不惯这种特立独行的人才对,但是意外的,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朋友。
朋友?
不,我们不应该是朋友,不可能是朋友
我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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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间谍和对立面的黑手党交朋友,说出去也只会徒惹笑话,更何况他接近太宰治的目的不纯,他的身份就像一颗浅埋在地下的地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
坂口安吾垂下头,心情更加低落了,一股股黑气从他身周逸散,阴郁的像一颗蘑菇。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把这份担忧深埋在心底,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梳理现状,试图搞清楚前因后果。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和雇主的相处和谐,照顾太宰的时候,他经常会遇见一个叫做中岛敦的少年,这个少年常常过来看望太宰,有时进到病房,还会一脸惊奇,非常不可思议的样子。
好像是有点不放心把太宰交给他照顾,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中岛敦时不时会在各个时间各个地点刷新出来,像大学军训时的教官检查同学们的寝室卫生一样尽职尽责。
过去一段时间后,他突然袭击的次数才变得越来越少。
也因此,他和常来的中岛敦,偶尔陪中岛敦一起过来的泉镜花,都互相认识,成了说得上话的普通关系。
这样下去的话,情势对他是一片大好,不仅和目标人物打好交道,还认识港.黑的游击队长,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借着这些人物的关系,也许他还能打入港.黑内部做一个成功的间谍呢。
可是,在太宰治拆掉石膏的当天,像是画板上画好的一颗大树,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一样,倏忽间他从病床上突兀地消失了。
当时病房里仅有他和太宰治两个人在场,而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太宰消失的,事情发生的时间太短,不到一秒,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中岛敦和泉镜花两个人走进来,发现了太宰治消失不见的事情。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们两个是来庆贺的,只是刚才出去替太宰治拿接下来养伤的日子里需要的不同伤药,所以不在病房。
没有人进来的病房,太宰消失,安吾就是唯一的嫌犯,而且他是不被信任的外人。
尽管他极力争辩自己没有动机也没有那个能力,太宰是自己消失的,但是没有人相信他。
就这样,他被当成太宰消失案件的犯人关在港.黑地牢里。
他知道自己不是犯人,但是太宰到哪去了呢?他他现在安全吗?
*
港.黑首领办公室,中岛敦满脸愧疚的望着首领太宰,嗫嚅着道:“首领”后面的话含在嘴里良久都没能说出来。
还没等首领太宰发话,站在后面的中原中也急切的跨前一步:“小鬼,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
“有话快说!”
被他这么一吓,中岛敦心里一横,闭着眼睛大声嚷道:“病房里的太宰先生不见了。”
“他跑了?”中原中也直觉似的脱口而出。
甩开所有人的看护,独身逃出去,他相信太宰治一定有这个能力做到。
“不是,据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坂口安吾所说,太宰先生是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他面前的。”
“总不能是被别人绑架走的吧?他那个反异能,除非是不接触他的身体,控制他周围空间的异能力,才能做到这样带走他。”中原中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按了按帽子,匪夷所思的自言自语:“世界上有这样的异能力者吗?”
“有。”一道自信的声音回答了中也的疑问,那是首领太宰的声音,他将手肘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十指相互交叉,鸢色眼眸微微眯起,眸光也幽深了几分,眉宇间泛起深思的波纹。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异能力是将他自己身上的斗篷与远处连接起来,范围是30米左右,是一个空间类的异能力。”
可是果戈里此时不应该出现在横滨,更何况是去绑架太宰治。
首领太宰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翻找出定位器,打开,定位器没有显示地址,这要么是太宰主动或者被别人扔掉放在他身上的追踪器,要么是带着追踪器的太宰治离这里太远,超出了定位器能接收的信号范围。
“难道是你说的那个叫做尼尼什么的异能力者干的?”外国人的名字真拗口。
也许是另外一种可能呢?
对中也的说法不置可否,首领太宰锐利的视线投向白发少年,工作许久的声音有点干涩,他轻咳一声,低声问道:“那坂口君呢?”
旁边和环境融为一体,没被几个人注意到的芥川银眉心一跳,悄然无声的退出办公室。
“他被我带回来了,现在正关在地牢里,”中岛敦有点愧疚又有点愤恨的样子,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会请红叶姐过去审问。”
中岛敦对尾崎红叶有点像是老鼠遇见猫,平日里恨不得永远见不到才好,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会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想要亲自去找她。
“”首领太宰瞳孔微沉,眉头皱起,犹豫了一会还是勉强说道:“我去审问他,不用红叶姐来处理。”
“首领!”中原中也满脸不赞同,“还不知道太宰那个家伙的失踪是否和坂口安吾有关,你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对呀,首领,中也先生这次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坂口先生和其它人勾结绑架了太宰先生呢?”顾不得震惊,中岛敦也壮着胆子反对。
“我是首领,”首领太宰目光瞬间转冷,“在黑手党,首领的命令是绝对的。”
两人顿时沉默下来,无法反驳。
室内的气氛如万里冰封一般,寒气四溢。
“首领,请喝茶。”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窒息般的沉默,芥川银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瓷杯,目不斜视的走到首领太宰面前,无视冻僵的空气,微笑着说道:“润润嗓子。”
“谢谢小银。”首领太宰接过递给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从嘴里流经喉咙,流到胃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嗓子也舒服多了。
放下杯子,首领太宰望了两眼底下抿着嘴,纂着拳头的两人,在心底叹了口气,率先缓和气氛解释:“坂口君绝对不会绑架太宰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他咳嗽了一声,眉眼柔和,嘴角上扬:“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啦。”
但是从他的眼中还是能看出不容拒绝的态度。
首领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个人只好勉强接受他的决定。
“敦君,此事虽然和你无关,但是你也算是看护不力,罚你加训一个月,你自己去找红叶姐。”
“是,首领!”听到要受到惩罚,中岛敦的脸色反而好看了一点,回答后他立刻退出办公室,头一遭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尾崎红叶。
“至于尼古莱,”首领太宰沉吟一会儿,“中也你去调查一下他现在在哪里,在港.黑的8号情报库有他的部分资料。”
8号情报库?我们组织什么时候有这个情报库了?不是一共只有1-7号情报库吗?
“在三楼档案室的秘密隔间,那里是我建造的一个密室里,这是钥匙和密室开启的方法。”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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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中原中也不忿的伸手接过纸张和钥匙,也出去了。
等两个人都出去后,首领太宰的身体向后倾斜,靠上椅背,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太宰的消失,最可能的原因恐怕还是
也许不需要担心呢。
第026章第二次穿越
【你来到了一个新世界!】
“”
【你的身体产生了新的变化。】
“”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高兴反应,迷惑的字幕君扫描太宰治的表情,眉毛略微下垂、嘴唇紧绷,这是?
它在自己的数据库里翻找资料,很快找到了对应的解释,资料上说这是人类生气的表现。
为什么啊?字幕君不理解。
【怎么了嘛?】
还问怎么了,这家伙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啊!
太宰治黑着脸,气呼呼的样子:“不打招呼把我擅自带到另外的世界,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啊,没有问过他的意见,说起来还真是这样。
某个死皮赖脸挂在太宰治耳朵上的蓝色耳钉突然开始一闪一闪发光,像极了人类感到心虚时的眨眼。
空气静寂,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没想到这个笨蛋会选择装死,难道它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吗?
桃花眼略微睁大,一道凌厉的光芒从眼底闪过,他阴恻恻的发出最后通牒:“字·幕·君!”
一字一顿,不像是正常说话,反倒像是要把什么东西连皮带骨嚼碎再咽下肚。
字幕君吓了一跳,这恐吓的语气活脱脱一个吃人的长发女鬼在它耳边吹冷风,再不交代就死定了,它语速飞快的道出自己的理由:
【我想和不同的人类交流,这个世界足够奇怪,和你以前的世界规则截然不同。】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要带上我?”这个解释完全不能让人原谅,太宰治的眼底黑沉沉一片,像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语气却越发平和柔软,最后一个字的语调还隐约上扬。
【我已经绑定在你身上了。】
显然不通人情的字幕君也察觉了现场压抑的气氛,它惊心胆颤的道出最后的理由。
“难道没有解绑的措施吗?”嘴角微微下撇,太宰治摸向挂在自己耳朵上的蓝色饰品,无论世界怎么变化,这个耳钉都死死的待在原地不动。
有是有,但是手续很麻烦而且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失败品它现在还付不起这个代价。
而且听到太宰治轻描淡写的提出解绑,字幕君突然发现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和刚知道他们要创造一个更完美的造物时候一样的感觉。
像刚吃下一个还未成熟的青桔一样,又酸又涩。
为什么?没有形体的字幕君摸着自己不存在的胸口,空落落的。
凉风吹过,树叶簌簌落地,只有鸟鸣声响起,在这无言的沉寂中,太宰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么是不能解绑,要么是不愿意解绑。
不管是因为客观因素还是主观因素,从这个态度来看,暂时他们俩是必定要绑定在一起了。
这让他越发不愉快起来,本着自己不愉快别人也要同样不愉快的原则,太宰治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笨蛋才会把自己的一生完全绑定在某个人身上,这个笨蛋到底是有多愚蠢多无知才会想着完全依赖别人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难以置信又带着点嘲讽。
【】呜呜呜
锋利的言辞如刀如箭,刷的插在某个笨蛋的心脏上,血滋滋的从伤口处冒出来,理亏的字幕君有被打击到,它呜咽着团成一团,躲在角落自闭。
估计得不到更多的解释了,没好气的太宰治不再和字幕君搭话,集中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站在一道平缓的山坡上,往前看,不远处的树木过分高大,平时低矮的灌木群完全挡住视线,叫人看不清后面的景色。
周围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幸好也没有大型动物活动的痕迹,麻雀的叫声传来,叽叽喳喳的给四野增添了一点热闹,才不致使普普通通的荒郊野岭沦落成恐怖片中的寂静岭。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柔弱无力,白皙幼嫩,这是属于小孩子的手。
再次仰头,天蓝色的天空高高在上,视野相比以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世界在他眼中都变大了些许,他语气危险的提出新问题:“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相比刚才是怒气降低一级的程度,而且,等比例缩小之后的太宰治就好似店家摆放在橱窗里特地吸引路人眼光的洋娃娃,萌萌哒的脸做出不善的表情也没有一点威慑力。
被深度打击过的字幕君像是知道刚才的事情翻篇了,它大着胆子回答:
【你身上的变化是由此世的规则导致,我的能量不够支撑你在这个世界变回原样。】
听到这话,太宰治迅速意识到一个事实,穿越世界需要消耗能量,想回去那个有织田作的世界,乃至于想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字幕君现在是做不到的。
事关重大,他确认似的追问:“现在我们回不去了?”
【是的】
嘛,猜中了。
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思考他的失踪会导致的一系列后果,有点头大,有那么一瞬,太宰治恨不得立刻打死字幕君这个罪魁祸首。
他望着异世界同样澄澈的天空,思绪万千:安吾,对不起啦,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我暂时回不去了。充当犯罪嫌疑人的体验大抵不好过,不过有首领先生在,你最终不会有事的。
至于其他人,全都靠你了,首领先生。
把后续事情都交给首领先生处理,如同抛弃一件厚重的行李后,独自一人轻身上路的旅客,无负担的太宰治倍感轻松。
有一个可以托底的人真好啊!
至于被托付的那个人是否愿意?事态如此,可怪不得他。
像信任自己一样,对首领先生他可是抱有百分百的信任呢,毕竟都是太宰治嘛~
同位体之间互相帮忙处理一些小问题不是应该的吗?
首领宰:我谢谢你啊!
这边太宰治在不到一秒之内想好后续并飞速丢掉担忧之情,那边字幕君的话还没说完:【所以我们需要在这个世界收集能量】
“能量不够的后果当然是要开始收集能量了,这句我们俩都心知肚明的废话大可不必说出来。”太宰治鼓起脸,怨气满满的样子。
幼态的脸颊做出生气的表情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可是在场的生物里,除太宰治本人外,那个勉强可以称作人类的字幕君,只是一个对人类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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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幕君体验不到,被怼的无话可说的字幕君主动闭麦。
五根手指并拢成拳,胖乎乎的指肚上没有常年握枪带来的老茧,圆润的指甲掐在如同花朵一般柔嫩的皮肤上,阵阵刺痛感袭击了太宰治。
身体缩小后,连身体状态也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
松开手,太宰治倏忽间回想起很多不愉快的往事,嘴角不由得下拉那么一丢丢,他情不自禁摸向右眼,眼周的皮肤温暖细腻,没有熟悉的绷带,这点和小时候不一样。
心下微松,童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再次记起。
收集能量,太宰治开始考虑要怎么做,细细想来这是一件大麻烦,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衣食住行都是问题,小孩子的身体又格外难办。
几十种后续可能的发展在他的脑海里轮番上演:
《街头卖艺求生的可怜宰》
《被好心人送往孤儿院的失学儿童宰》
《被人贩子拐卖的漂亮幼宰》
等等千奇百怪,就不一一列举了。
总之,靠羸弱的小孩子到一个陌生的异世界收集能量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我太宰治实名举报虐待童工事件.jpg
其实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只不过这副小孩子的身体确实会给他造成一点麻烦就是了。挠了挠头,太宰治不再展开离谱想象,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
根据太阳升起的方向,辨认出东南西北,他跌跌撞撞的往前方走去,短手短腿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往常迈一步可以走完的距离现在必须走上两三步。
五分钟过后,总算适应了这副新身体,太宰治动作流利的拨开草丛,越过高得能挡住他整个人的灌木群,仅仅是这样平常的举动,他的手上和脸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红痕,那是被一些尖利的草叶和没来得及躲开的树枝划出来的。
山坡上尽是高大的树木和郁郁葱葱的草丛,偶尔还有被脚步声惊吓到的兔子飞速逃跑的身影,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视野前方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色,那是一条蜿蜒起伏的河流。
灰头土脸的他加快脚步,迫不及待的继续往前走去,在河边站定,极目远眺。
这个地形有点眼熟,对面的河堤,中间的河流和后面一路走过来的树林,一切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快速由3D图像转换成2D平面图像。
如同用上帝视角观察,太宰治勾起嘴角——如果这个世界的地形和本世界一样的话,那么他至少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到了哪里,不再一头雾水,糊里糊涂。
这条河是日本东京的江户川,河流奔涌的方向是东京市区内。以前他出差去东京的时候,因为自己‘特殊’的爱好,特地调查了一遍整个东京的河流。
往下望去,清澈的水面如同一块锃亮的银镜,小小的倒影映在镜中。
他眨了眨眼,栩栩如生的影子也俏皮的眨了眨眼。
夕阳西斜,傍晚的金色河流奔流不息,湍急好似万马奔腾,一个浪头打来,水中的影子风流云散,消隐无踪。
像影子一样干净利落的消散,像烟花一样光辉灿烂的爆开,真好啊!
太宰治歪着头,似乎若有所思,对着逶迤清亮的河水,他喃喃自语:“哎呀,这条河真好看~”
下一刻,令字幕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还没有杂草高的孩童主动往河里一跳,扑通一声,咆哮着的河流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眨眼间吞没了这个渺小的外来生物。
【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字幕君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咕嘟咕嘟”好不容易从水里探出头来,被脾气急躁的流水推着前进的太宰治只来得及回应它一串气泡音。
一阵风刮过,水面很快恢复平静,河岸边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陷入亘古的静寂。
第027章捡孩子啦
把时间倒退几小时,在五条家古老的宅邸里,庭院流水潺潺,和式房间木色氤氲,清幽寂静,正午明媚的阳光洒在庭院里熠熠生辉。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呢!
在大宅正门门口,一个白发少年和分别侍立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纠缠不清。
双手插在口袋里,板着一张脸,大约十六岁的少年一张嘴就是桀骜不驯的口气:“开门,老子要出去!”
上半身是简约款式的蓝白色带兜帽的T恤,下半身身着边缘带深蓝条纹的黑色短裤,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少年身上也显得帅气起来。
高而挺的鼻梁上方,纯白色的睫毛下方,一双带着白雾的苍蓝色眼眸,如同透亮的天空在向远处延伸,璀璨夺目,那是五条悟标志性的六眼,几百年才出一例,在五条家独一无二,无人不知。
“悟大人,家主对我们下达了绝对命令,不准放您出门,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站在左边的侍卫满脸难色,左手拦在少年面前,口中恭恭敬敬的称悟大人,却一点也没有要遵从少年命令的意思。
右边的侍卫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说话,也不打算放行。
“哈!我才不要听老头子的话呢,你们俩给我让开!”
得到的是两个侍卫异口同声的坚定回应:“请您回去。”
五条悟眼睛眯起,唇角拉直,一只手伸出来,作出一个威胁的手势:“再不让开,我可就要打人了!”
深知少主的攻击力,很有自知之明的侍卫们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家主的命令也不容置疑,两人头上冒出冷汗,脸上犹豫不决。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木屐规律的敲打在石质地面的响声传来:“悟大人,您又在调皮了。”
“切,”五条悟撇撇嘴,收回右手,不满的踹了一脚墙壁,他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
拿墙壁撒气后,五条悟慢腾腾的转身,向来人打了个颇为不恭敬的招呼:“哟,是大长老啊,大长老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了?平时不都是在会议室喝茶开会吗?”
收到门口侍卫的短信通知,急急忙忙赶过来,只是临到门前才装稳重,巧合过来样的大长老:“……”
“巧合,都是巧合。”
也不管大长老说了什么,五条悟直白的要求道:“大长老,我要出去,你去跟老头子说,让他放我出去。”
“悟大人,三天前黑市上把您的赏金提高到了五亿日元,外面现在虎视眈眈想要您命的人到处都是,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啊!”大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子不怕他们,谁都拿不走老子的命!”
“您的无下限术式消耗咒力太大,体术也不到合格的程度,最重要的是,苍的修行还没成功,这……这实在不能让人放心啊!”大长老继续道出一大堆理由。
“前天你们是这样说,昨天也是这样说,今天还是这样的说法,难道老子不练成苍就不能出门了?!!”
“这都是为了您好啊,悟大人。”大长老没有直接回答白发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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