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胜泡了两杯乌龙茶，和中森明菜坐在了沙发上，两人一边看今天的深夜节目，一边聊天。

“我这么说的话可能像是在自卖自夸，不过，我和赖子桑的关系是一段善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胜君好像提到过一点，”中森明菜不好意思地歪头，“可是我忘记了一些细节了。”

“大君麻布十番总店的服务生，大部分都是急需赚钱的大学生，很多人在赚够了学费后就会离开。可能是因为我给的工资太高、福利也很优厚，那些在大君做过事又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们都想要回来继续为大君效力。当然，不是继续做服务生了。”

“赖子桑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吗？”

成田胜摇头笑道：“不，我和她认识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大君创办的时间。”

“她不会是胜君资助的第一个大学生吧？”中森明菜隐约猜到了一些，“是胜君还没有来到六本木之前就已经开始资助的学生吗？”

“是的，我资助她的时候，还在卡露内做经理。那时候我也很穷，别看我整天和那些上流社会人士打交道，其实工资不多，每个月缴纳完房租剩下的也不过维持我的温饱而已。”

“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你还……”

成田胜叹了口气，“一开始我是打算把每个月剩下的钱攒起来，直到遇到了赖子桑，我很可惜她的才智。我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不，好像她比我小了一两岁，具体我也忘了。总之，她还在读大学，可是因为家庭债务，被雅库扎追着还钱，学业难以继续下去。”

“所以你决定资助她？”

“是啊，应该说那是我做过的第一件好事。”成田胜半开玩笑，“别看我在大君发家之前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前负责追债工作确实也让很多人受苦，但是，我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

中森明菜“嘁”了一声，“良心也不多。”

“实在是不愿意见到一个聪明的女人因为原生家庭的债务就这样沉沦下去，在决定资助她之前，我也犹豫了很久，当时我的财务状况也很糟糕。”

“但你还是下定了决心。”

中森明菜觉得人性真是奇怪，有阴暗到让人害怕的一面，也有让人感到温暖的一面，成田胜便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人。坏事没少做，好事也做了不少。

“刚开始资助赖子桑那段时间日子确实不好过，后来日子就越来越好了，手里拿到的钱也多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我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命运开始站在了我这一边吧。”

成田胜回忆起了八九年前的事情，不禁感慨岁月的流逝实在是太快了。

“赖子桑完成了学业，拿到了法律学士学位，顺利通过了司法考试。在我决定停掉资助让她去更广阔的空间建立自己的事业时，她忽然找到了我，说要跟随我的脚步。”

“我想以胜君你的性格而言，你当时拒绝了吧？”中森明菜太了解成田胜了，如果是她，她可能也会做出和成田胜同样的抉择。

成田胜点头，“然而，她坚定地告诉我她要跟在我的身边，帮我开创大君。”

“这就叫做自己做了好事不追求回报但回报依旧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大君的创业计划已经有了初步的草案，但很多关系都没有打通，所以那时候我并不着急带着赖子桑前往六本木。于是，我花了点钱注册了一个空壳律师事务所，让赖子桑接一点小活，帮忙打官司。”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处理的都是几十万日元的小纠纷以及离婚财产分配。”

中森明菜可不觉得这个好笑，虽然说这种小纠纷与刚才饭桌上三人讨论的几十亿日元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任何人的创业不都是先从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开始的吗？

“多亏了那段时间赖子桑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在大君成立以后她才能够成为大君最重要的智囊军师。我和赖子桑的渊源就是这样。”